山洞里,火光摇曳,映得石壁忽明忽暗。阿艳坐在一块光滑的石板上,鹅黄绸裙裙摆随意搭在腿边,露出的小腿上,粉色绢帕包扎的伤口己隐隐泛白。她姐姐阿美站在她面前,双手叉腰,脸上满是怒气——阿美穿件粉色纱裙,裙摆开叉到大腿根,走动时能瞥见一截雪白的肌肤,腰间藏着的七寸匕首鞘隐隐露出,透着股凌厉气。
“阿艳,你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阿美声音尖利,“帮主让你用美人计杀了张睿,你倒好,跟他郎情妾意,真把这当约会了?你是不是真喜欢上他了?”
阿艳低下头,手指绞着裙摆,声音细若蚊蚋:“姐,我……我控制不住。你看他长得俊,心肠好,武功又高,对我还那么体贴,我实在下不了手。从他背我的时候起,我就想,要是能嫁给他,一辈子跟着他,该多好……”
“你是不是疯了!”阿美气极而笑,伸手点了点阿艳的额头,“我们是杀手!杀人需要理由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规矩!你下不了手,我来!你出去躲着,我在这儿等他回来,保管一刀解决他!”
“不行!”阿艳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慌乱,“他能分清我们!上次在秦淮河,他一眼就看出我和你不是一个人,你要是冒充我,肯定会被他发现,到时候你不仅杀不了他,还会被他反杀!”
阿美挑眉:“你是怕他死,还是怕我死?”
阿艳脸一红,小声道:“我都怕……姐,你就没想过,不做杀手了吗?跟着张大哥做侠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再找个喜欢的人,不好吗?”
“不好!”阿美斩钉截铁,“我们天天杀人,早晚会被人杀,想这些没用!你被他迷昏了头,忘了他是我们的目标?他要是知道你是极乐帮的杀手,别说背你疼你,早把你扔下山涧了!”她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帮主这两天就来金陵,阎金贵都被他杀了,可见他是真动怒了,不杀张睿,我们都得死。你好自为之,我先走了!”
阿美转身走出山洞,见天色渐黑,西下张望一番,纵身跃入树林,很快没了踪影。
躲在洞外灌木丛里的张睿,将姐妹俩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心里暗笑:“这姐妹俩长得一模一样,声音也像,幸好气味不同,不然还真难分辨。”等阿美走远,他才悄悄离开,绕到山后,抓了两只山鸡,又抱了一捆干柴,回到山洞门口。
“阿艳,今晚只能吃烤鸡啦!”张睿扬了扬手里的山鸡,笑着走进山洞。
阿艳迎上来,眼睛亮晶晶的:“好啊!我从来没吃过烤鸡呢!”她看着张睿架柴生火,火光映在她脸上,衬得肌肤莹白如玉,嘴角还带着笑意,丝毫看不出是个杀手。
张睿将山鸡去毛开膛,用木棍串起,架在火上烤。不一会儿,鸡肉的香味就飘了出来,阿艳凑在旁边,时不时帮着添柴,眼里满是期待。此时天己全黑,明月高悬,月光透过山洞入口,洒在两人身上,温馨又静谧。
“好吃!太好吃了!”阿艳咬着烤得金黄的鸡肉,眼睛都弯了,“大哥,明天我们还吃烤鸡好不好?就是有点渴了。”
张睿放下鸡骨,站起身:“我去给你找水。”
“这么黑,去哪儿找?”阿艳担忧地问。
“刚才抓鸡时看到一处山泉,不远。”张睿笑着道,“放心,我很快回来。”他提着剑走出山洞,没走多远,看到一片竹林,便砍了三节粗竹管,带到山泉边,灌满水,才返回山洞。
回到洞口,张睿见阿艳正坐在石头上看月亮,手里还把玩着一根柴火棍。他故意把竹管藏在身后,鼓着腮帮子,装作含满水的样子,挤眉弄眼地走到阿艳面前,示意她张嘴。
阿艳噗嗤笑了:“大哥,你还真用嘴含着回来啊?这能喝吗?”嘴上说着,却还是微微张开嘴。
就在两人嘴唇快要碰到时,张睿突然“咕咚”一声,把水咽了下去,笑着从身后拿出竹管:“逗你玩的,水在这儿呢!”
阿艳又气又笑,娇嗔道:“大哥坏死了!还以为你真要喂我呢!作者“大笨熊4311”推荐阅读《英雄传:最好看的武侠小说》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她接过竹管,喝了一大口,清凉的泉水顺着喉咙滑下,解渴又爽口。
吃完烤鸡,张睿走到树林里,砍了一段死树干,劈成两块木板,铺在山洞里当床。“阿艳,你睡里边那块,免得晚上有野兽进来。”
阿艳点点头,却突然笑道:“大哥,你要是个大色狼,半夜非礼我怎么办?”
张睿挑眉:“你怕吗?”
“我才不怕!”阿艳仰着下巴,眼里带着狡黠,“就怕你不敢!”
张睿哈哈大笑:“好了,不闹了,早点睡,明天还要赶路。”
两人各自躺下,山洞里静悄悄的,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张睿心里盘算:“她现在有向善之心,要是扔下她,说不定又会被极乐帮逼得做回杀手。不如带着她,看看能不能彻底让她脱离极乐帮。”
阿艳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又甜又慌——甜的是张睿对她的好,慌的是自己的身份早晚要暴露。想着想着,她竟迷迷糊糊睡着了,还做起了噩梦。
“大哥,别扔下我!”半夜,阿艳突然大叫起来,满脸通红,额头还冒着冷汗。
张睿连忙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你发烧了,肯定是伤口感染,又淋了雨。”他单掌按在阿艳的命门上,缓缓输入内力,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阿艳的经脉游走,很快,她的烧就退了些。
“大哥……”阿艳睁开眼,声音虚弱,“我刚才梦到你把我扔下山涧了,好可怕。”
张睿笑着安慰:“傻丫头,我怎么会扔你?不过这发烧得喝药才能好,我们现在就赶路,找个城镇抓药。”
“这么晚了,怎么走?”阿艳疑惑地问。
“我抱你走,晚上没人,正好施展轻功。”张睿说着,收拾好包袱,伸手抱起阿艳。阿艳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脸上瞬间红透,情不自禁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张睿浑身一颤,低头吻住她的唇。两人吻了好一会儿,张睿才松开她,轻声道:“先治病,别的以后再说。”
阿艳点点头,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心里满是甜蜜——在他怀里,她感觉像在云端,轻飘飘的,之前的恐惧和纠结,全都烟消云散了。
张睿抱着阿艳,施展轻功,在树顶草梢上飞驰,翻山越岭如履平地。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一条大路上,看到一块路牌,上面写着“虎山镇”。又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镇上,天还没亮,大多数店铺都关着门。
张睿找到一家“来好客栈”,抬脚踢了踢门:“店家,开门!住店!”
过了一会儿,店小二打着哈欠开了门,看到张睿抱着个美貌少女,两人还都佩着剑,吓得一哆嗦:“客……客官,天都快亮了,还住店啊?”
“废什么话,开个单间。”张睿沉声道。
店小二不敢多言,连忙领着他们到后院的一间厢房:“客官,我们这小地方,只有单间,您将就住。”
张睿点点头,放下阿艳,对店小二道:“给我拿笔墨纸砚,再按这个方子抓药,熬好送来。”他写下方子,递过去,又拿出五两银子,“银子不用找,要是有人打听我们,就说没见过;对外就说我们是夫妻,要是走漏消息,小心性命!”
店小二见了银子,眼睛都亮了,连连点头:“客官放心,保证办妥!”
接下来的七天,张睿和阿艳都待在客栈里,很少出门。阿艳喝了张睿开的药,身体很快就好了,伤口也愈合了。这七天里,他们虽同处一室,却始终守着分寸,最多只是聊聊天、牵牵手,偶尔亲吻几下,却从未越界。
第七天晚上,阿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看着身边熟睡的张睿,心里满是纠结——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怕他生气,再也不理自己;不告诉,又觉得对不起他。思来想去,她终于下定决心,轻轻推了推张睿:“大哥,我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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