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月娥坐在马背上,素白襦裙的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扬起,腰间的银链随着马匹颠簸轻轻晃动,链尾的翡翠坠子闪着微光。她侧过头对张睿笑道:“哥,前面就是洪家堡了,你看门口好多人在等呢。”
张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洪家堡的青灰色城墙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朱红大门敞开着,门口站着十几个人,有穿劲装的弟子,也有几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洪峰、洪霞、马君兰和阿艳。他连忙道:“我们还是下来走过去吧,这么多人看着,共乘一骑不太好。”
常月娥“噗嗤”笑了,眼底带着几分促狭:“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话虽如此,她还是轻轻一拉缰绳,黄骠马慢慢停下脚步。张睿先翻身下马,伸手扶了常月娥一把——她的手指纤细温热,搭在他掌心时轻轻颤了一下,脸颊又泛起淡淡的红晕。
两人并肩朝着大门走去,黄骠马乖巧地跟在身后,马蹄声“哒哒”轻响,与门口众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洪家堡的弟子们早就听说过“灵玉奇侠”的名号,此刻见他走近,都忍不住踮起脚尖打量——只见张睿穿着件月白长衫,腰束墨色腰带,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举手投足间带着股洒脱的侠气;身边的常月娥更是清丽动人,素白襦裙衬得她肌肤莹白,娥眉大眼,走起路来袅袅婷婷,像极了戏文里的月宫嫦娥。
“张兄弟!可算把你盼来了!”洪峰率先迎上来,他穿件藏青劲装,脸上满是笑意,“听说你一夜从济州跑过来,这脚力,真是天下少有!”
洪霞也快步走上前,淡紫劲装的领口绣着朵小小的梅花,她望着张睿,眼底满是关切:“玉哥,你累坏了吧?快进堡里歇着,我让厨房炖了鸡汤。”
马君兰蹦蹦跳跳地跑到张睿身边,墨绿劲装的发带飘在脑后,她拉着张睿的袖子晃了晃:“大哥,你快跟我们说说,你背着阿艳姐姐跑的时候,是不是比马还快?”
阿艳站在一旁,鹅黄绸裙外罩着浅灰披风,她望着张睿,眼神带着几分依赖,轻声道:“多亏了大哥,不然我们还到不了这么快。”
张睿笑着一一应下,和众人客套了几句,便跟着洪峰往堡里走。穿过前院时,不少弟子都偷偷从廊下探出头看他,还有人小声议论:“这就是灵玉奇侠啊,果然名不虚传!”“听说他在洪泽湖杀了黑沙帮帮主,太厉害了!”
一行人走进客厅时,洪堡主洪远和夫人正坐在八仙桌旁等候。洪夫人穿着件深红外套,里面是月白衬裙,见张睿进来,连忙起身笑道:“张公子一路辛苦,快请坐!我己经让厨房备了饭菜,都是些家常小菜,你别嫌弃。”
洪远也站起身,目光落在张睿身上,眼神里满是赞许:“早就听说张公子年少有为,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洪家堡这次能度过难关,全靠你了。”
张睿连忙拱手行礼:“堡主和夫人太客气了,我和洪霞、洪峰是朋友,朋友有难,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他顿了顿,又道,“我们在临淄城己经吃过早饭了,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歇会儿,晚上再陪堡主好好吃饭。”
“好好好!”洪远连忙点头,对洪霞道,“霞儿,你带张公子和郝姑娘去东院的客房,那里安静,适合休息。”
洪霞应了声“好”,转身对张睿道:“玉哥,跟我来,我给你安排的房间又大又干净,还能看到后院的花园。”
众人簇拥着张睿往外走,佟云飞忽然走上前,拍了拍张睿的肩膀:“大哥,我听说你把极乐帮的女杀手都带回来了,是不是己经和极乐帮和解了?”
张睿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我现在实在累得没力气说,待会让娥妹跟你们细说吧——我这一觉恐怕要睡到中午,你们别来叫我,除非有急事。”
很快到了东院,洪霞推开一间客房的门:“玉哥,就是这间了,你看还满意吗?”张睿走进屋——房间宽敞明亮,靠窗摆着一张雕花大床,床上铺着崭新的青布褥子,桌案上还放着一壶热茶,墙角的架子上摆着两盆绿植,显得格外雅致。
“太满意了,”张睿伸了个懒腰,眼底带着明显的疲惫,“霞妹,你们去忙吧,不用管我,我睡醒了再找你们。”
洪霞点点头,又叮嘱道:“那我让弟子在门口守着,有外人来就先拦着,你安心休息。”说完便带着众人轻轻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屋外,洪峰对常月娥道:“娥妹,你跟我们去书房吧,好好给我们说说,张兄弟是怎么摆平极乐帮,还把那位阿艳姑娘带回来的?”常月娥笑着点头,马君兰也拉着阿艳的手:“阿艳姐姐,你也跟我们一起去,说说你和大哥在洪泽湖的事!”阿艳犹豫了一下,见张睿房门紧闭,便跟着众人往书房走去。
与此同时,五十里外的李家庄,正一片热闹景象。
李家庄的客厅里,摆满了酒席,十几个人围坐在桌边,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主位上坐着李家庄庄主李万山,他穿件酱色锦袍,腰间系着块和田玉牌,正举杯对身边一个穿黑绸袍的汉子笑道:“严护法,这次多亏了你,犬子才能娶到洪家堡的千金!我敬你一杯!”
那穿黑绸袍的汉子正是新月教护法严开明,他嘴角勾起一抹傲慢的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李庄主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那洪远功夫稀松平常,我三两下就把他打吐血了,他哪敢不答应?”
坐在下首的一个中年汉子——正是李万山的好友林飞,连忙附和:“严护法武功高深莫测,真是名不虚传!洪霞姑娘不仅貌美,还是江湖上有名的女侠,佳磊能娶到她,真是好福气!”
李佳磊穿着件粉色长衫,脸上满是得意,他端起酒杯走到严开明身边:“严护法,晚辈敬您!若不是您,我哪能娶到洪霞?以后您有什么吩咐,尽管找我!”
严开明摆了摆手,眼里满是不屑:“小事一桩,不用放在心上——等过几天娶了洪霞,你们李家庄和新月教联手,这一带的地盘都是我们的!”
众人正说得热闹,一个穿粗布短打的青年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正是李家庄的探子阿贵。他跑到李万山身边,压低声音道:“庄主,有急事禀报!”
李万山皱了皱眉,不耐烦道:“什么事这么慌张?这里都是自己人,首说就是!”
阿贵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几分紧张:“洪家堡……洪家堡搬来了救兵!”
“救兵?”李万山放下酒杯,眼神一沉,“是什么来头?哪个门派的高手?”
“不是门派的人,是个年轻公子。”阿贵连忙道,“听说长得特别俊,洪家堡的人都叫他‘灵玉奇侠’——我听洪家堡的弟子说,他昨天晚上从济州出发,今天早晨就到了临淄城,还是步行来的!”
“灵玉奇侠?”严开明突然开口,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名号他最近在江湖上听过几次,说是有个少年侠士,武功高强,还在龙阳府抓了采花大盗。他冷笑一声:“不过是个抓小偷的毛头小子,能有什么真本事?怕不是洪家堡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想吓唬我们!”
“可是……”阿贵连忙补充,“我听洪家堡的弟子说,他轻功特别厉害,一夜跑了几百里,比骑马还快!而且洪家堡的人昨天还愁眉苦脸的,今天一见到他,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这话一出,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林飞皱着眉道:“一夜跑几百里?这不可能吧?就算是千里马,也未必能跑这么快!”
李佳磊也慌了,脸上的得意一扫而空:“严护法,这……这灵玉奇侠要是真这么厉害,我们还能顺利娶到洪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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