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职审查的通知像一块冰冷的铁牌，钉在了陈默原本按部就班的生活里。
头两天，他确实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不能去单位，不能离开河县，手机要保持畅通，随时准备接受问询。像一只被无形锁链拴住的鸟，活动范围仅限于出租屋和附近几条熟悉的街道。
愤怒和不甘像野草一样在心底疯长，尤其是在夜深人静，想起沈世杰那副居高临下的嘴脸和苏晚晴颠倒黑白的指控时，他恨不得立刻冲到省城，找他们当面对质，哪怕鱼死网破。
但每次冲动上涌，都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坐在出租屋那把吱呀作响的旧椅子上，看着窗外灰扑扑的县城景象，一遍遍告诉自己：冷静，陈默，你必须冷静。
硬碰硬，死路一条。沈家那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捏死现在的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这未必是坏事。”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低声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至少，不用每天去办公室，不用再应付赵友亮那双探究的眼睛，不用再被杂七杂八的会议和文件分散精力。”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
“现在，时间全是我的了。”
他的目光落在那台高性能电脑上，屏幕幽幽地亮着，显示着美股期货的行情界面。
这，才是他此刻真正的战场。
他把出租屋彻底变成了作战指挥室。每天的生活变得极其规律：研究美股市场，分析预知信息，制定交易计划，然后就是在预定的时间点，进行精准、凶狠的操作。
预知能力带来的头痛副作用依旧存在，有时甚至会让他眼前发黑。但他己经习惯了与之共存，甚至开始将其视为一种必要的代价，一种能力的“充电”过程。
停职后的第一个星期，他几乎没有迈出出租屋大门。
除了偶尔下楼拿外卖，他所有的时间都泡在电脑前。美股市场昼夜不停，他也就跟着调整作息，常常是国内时间后半夜还在紧张地盯着盘面。
高杠杆下的操作，心脏像是在坐过山车。盈亏的数字跳动之大，足以让普通人心脏病发作。
但陈默扛住了。
凭借精准的预知，他像一头潜伏在深海下的巨鲨，一次次精准地扑向猎物。黄金、原油、外汇……哪里波动剧烈，哪里就有他带着高倍杠杆资金的身影。
账户里的资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滚雪球般增长。
两千八百万…… 三千三百万…… 西千万……
数字的疯狂跳动，带来一种近乎麻木的，暂时填补了被停职的空虚和屈辱。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第二个周末，他决定回父母家一趟。
被停职审查，父母那边肯定听到了风声，他得回去安抚一下，也顺便……看看那笔给自己惹来麻烦的“巨额资金”到底怎么样了。
他打了个车，回到那个熟悉的老旧小区。
推开家门，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母亲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到他，眼圈一下就红了。
“小默回来了……”母亲的声音有些哽咽，上上下下打量他，“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父亲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但注意力明显不在屏幕上，看到他，只是点了点头，眉头紧锁着。
“爸，妈，我没事。”陈默换上拖鞋，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上班摸鱼，我靠预知股市成首富了》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正好单位最近不忙，放个长假，回来陪陪你们。”
“还骗我们！”母亲拉着他坐下，压低声音，“街坊邻居都传遍了，说你们单位把你停职了，还说……还说我们家里有来路不明的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有人害你？”
父亲也转过头，目光严肃地看着他：“小默，你跟爸说实话，那笔钱……你哪来的？我们老陈家，可从来没干过违法乱纪的事！”
看着父母担忧而又带着一丝审视的目光，陈默心里五味杂陈。
他握住母亲的手，看着父亲，语气诚恳：“爸，妈，你们放心。你们儿子没做任何对不起组织、对不起良心的事。那笔钱，干干净净，是我这些年利用业余时间，研究股票、做点投资赚来的。每一分钱，都经得起查。”
他只能再次重复这个解释。
“炒股？投资？能赚那么多？”父亲将信将疑，“那可是好几百万啊！”
“爸，现在时代不一样了。机会多，运气好，加上你儿子有点这方面的天赋，确实赚到了一些。”陈默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而且也不是一下子赚那么多，是慢慢积累起来的。之前没告诉你们，是怕你们担心，觉得我不务正业。”
母亲看着他，眼泪掉了下来：“我就知道我儿子不是那种人！肯定是有人眼红你，举报你！是不是那个姓沈的？晚晴她……”
“妈！”陈默打断她，声音有些发涩，“别提她了。我们早就分手了。以后她跟我们家没关系。”
母亲叹了口气，抹了抹眼泪：“分了也好，那姑娘……唉，看着就不是能安心过日子的人。”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重重叹了口气：“既然是干净钱，那就让他们查！身正不怕影子斜！正好，你也趁这段时间在家好好休息，陪陪你妈。”
家里的气氛总算缓和了一些。
陈默陪着父母吃了顿饭，听母亲絮叨着家长里短，听父亲说着厂里最近的琐事。这种久违的、平淡的家庭温暖，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知道，父母心里的石头并没完全落下，但至少，暂时安抚住了。
回到自己以前的小房间，他关上门，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海外账户。
就在他陪父母吃饭的这几个小时里，根据凌晨的预知操作，账户又多了几十万美金的进账。
他看着那串数字，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专注。
平静的日常是暂时的。
他必须利用好这段“蛰伏”期，疯狂积累资本。
同时，他也没忘记另一件事。
他拿出那个备用手机，拨通了“老猫”的电话。
“资料我看过了。”陈默开门见山，“有没有更细节的东西？比如，沈氏集团最近有什么动向？或者，沈家那些人，有没有什么……不太方便被外人知道的癖好或者关系？”
电话那头的老猫沉默了一下：“更深的水了，价钱得翻倍。而且，需要时间。”
“钱不是问题。”陈默毫不犹豫，“我需要一切可能有用的信息，尤其是……能让他们疼的信息。”
“明白了。有消息联系你。”
挂了电话，陈默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院子里几个追逐打闹的孩子。
他的表情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置身事外的淡漠。
沈世杰，你以为停我的职，就能让我一蹶不振？
他转身回到电脑前，再次投入到那片没有硝烟，却同样残酷的金融战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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