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那通电话之后，陈默和苏晚晴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微妙的新阶段。没有明确的告白，也没有正式的约定，但彼此心照不宣，交流中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亲昵和牵挂。苏晚晴不再仅仅是倾诉困境，也会分享生活中的小确幸；陈默的关心则更加自然和具体。他们默契地没有急于定义什么，仿佛都在享受这种逐渐靠近的过程。
苏晚晴父亲病情稳定后，药企援助项目的申请也顺利提交了，正在审核中。压在她心头的巨石暂时移开，她整个人的状态都轻松了不少，笑容也多了起来。这让陈默倍感欣慰，觉得自己冒的风险和付出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然而，环保局项目组的氛围却越发紧张。“智慧环保”项目进入了关键的软件公司选型阶段。几家入围的公司轮番前来进行方案演示和洽谈，王科长、刘副科长、陈默和小赵作为核心成员参与评估。
刘副科长一改之前的消极，变得异常活跃。他明显对其中一家名为“智创科技”的公司青睐有加，在对方演示时频频点头，问的问题也多是围绕技术如何“高大上”，对落地成本和后续维护等实际问题则避而不谈。
陈默冷眼旁观，很快发现了蹊跷。“智创科技”的方案听起来天花乱坠，充满了“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时髦词汇，演示的PPT做得极其炫酷，但仔细推敲，很多功能都停留在概念阶段，缺乏具体的技术实现路径，而且报价明显虚高。
相比之下，另一家名为“务实软件”的公司，方案显得朴实无华，但紧扣环保局的实际需求，功能设计务实，对数据对接、系统维护等难点都有清晰的解决思路，报价也相对合理。
陈默私下里查阅了这两家公司的背景资料。“智创科技”成立时间短，但背景神秘，据说有市里某位领导的关系；“务实软件”则是老牌公司，在政务软件领域口碑不错。
他心里大致有数了。刘副科长这么卖力地推“智创科技”，恐怕不仅仅是技术偏好那么简单。
在一次内部讨论会上，刘副科长极力推崇“智创科技”：“……他们的方案代表了未来方向，技术领先，能极大提升我们局的形象！虽然价格稍高，但一分钱一分货嘛！”
王科长皱着眉头，不置可否，看向陈默和小赵：“你们俩什么看法？”
小赵推了推眼镜，从技术角度实话实说：“智创的方案……概念很好，但很多功能实现起来有难度，需要底层数据非常规范，我们目前可能达不到。务实软件的方案更接地气，风险小。”
刘副科长立刻反驳：“技术总是在进步的！我们不能因为现在有困难就畏缩不前！要敢于创新！”
眼看争论又要起，王科长把目光投向一首沉默的陈默：“小陈，你一首跟进需求，从业务角度看看呢？”
陈默知道，自己必须表态了。他不能明说刘副科长可能有问题，只能从项目风险角度切入。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平和但坚定：“王科，刘科，我觉得选型不仅要看技术是否先进，更要看是否适合我们局的现状和长远发展。智慧环保的核心是‘用起来’，而不是‘看起来好看’。”
他拿起“智创科技”的方案，点出几个关键点：“比如，他们这个实时污染源全景监控，想法很好，但需要部署大量高端传感器和高速网络，我们县目前的财力和基础设施能否支撑？后期维护成本有多高？还有这个AI智能研判，听起来厉害，上班摸鱼，我靠预知股市成首富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上班摸鱼，我靠预知股市成首富了最新章节随便看！但需要海量高质量数据进行训练，我们现有的数据质量能否满足？如果达不到预期效果，这钱是不是就白花了？”
接着，他又拿起“务实软件”的方案：“反观务实软件，他们提出的分步走策略，先解决数据汇集和基础查询，再逐步扩展高级功能，更符合我们实际情况。他们强调系统的稳定性和易维护性，这对我们这种技术力量相对薄弱的单位尤其重要。从长远看，一个稳定可靠、能够持续迭代的系统，比一个看起来炫酷但可能用不起来的花架子，更有价值。”
他一番话，没有首接否定任何一方，而是通过扎实的风险对比，清晰地论证了“务实软件”方案的优越性。小赵在一旁连连点头。
王科长听完，若有所思，显然更倾向于陈默的分析。
刘副科长脸色难看，但又无法在道理上驳倒陈默，只能强词夺理：“风险当然要考虑，但也不能因噎废食！我们可以先上马，边做边完善嘛！”
陈默立刻抓住他的话柄，但语气依旧恭敬：“刘科说得对，边做边完善是常态。但前提是基础要打牢。如果基础平台选错了，后面可能越完善越麻烦，甚至推倒重来，那损失就大了。我觉得，我们可以要求两家公司就刚才提到的风险点，提供更详细的说明和承诺，作为我们决策的重要依据。”
这一下，把皮球又踢了回去，要求对方用事实说话，显得客观公正。
王科长最终拍板：“小陈考虑得很周全。这样，让两家公司就风险控制和后续服务保障，再提交一份补充材料。我们综合评估后再定。”
会议结束，刘副科长拂袖而去。王科长则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默一眼，目光中带着欣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陈默知道，自己这次算是彻底站到了刘副科长的对立面。但他不后悔。在这个位置上，他必须对项目负责，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周末，苏晚晴父亲的情况进一步好转，药企援助项目也传来了好消息：初步审核通过，进入下一阶段评估！双喜临门，苏晚晴欣喜若狂，第一时间给陈默打来电话报喜，声音里充满了久违的轻快。
“陈默！通过了！爸爸的药费有希望了！谢谢你！要不是你……”她说着又有些哽咽。
“太好了！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陈默真心为她高兴，“叔叔身体好了比什么都强。”
“嗯！医生说再观察几天，稳定的话就可以考虑出院休养了。”苏晚晴语气轻松，“陈默……你下周末有空吗？我想……当面向你道谢。而且，爸爸也说，想见见你。”
最后这句话，声音轻轻柔柔，却像一颗石子投入陈默心湖。见家长？这意味不言而喻。
陈默心里涌起一阵暖流，也有一丝紧张。他稳了稳心神，答道：“好，我有空。周末我过去。”
挂了电话，陈默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熙攘的街道。项目组的明争暗斗，似乎都暂时远去。苏晚晴父亲病情好转和她那份小心翼翼的邀请，让他觉得所有的隐忍和算计都有了意义。
他打开股票软件，资产己经悄然突破了一千两百万。财富的数字依旧冰冷，但此刻，却仿佛能转化为守护重要之人的温暖力量。
他瞥了一眼那个安静的旧书包。
比特币的论坛里，似乎又有关于价格波动的讨论，但他依旧没有太多关注。
眼下，他有了更值得期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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