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的心脏在系统冰冷的提示音下，漏跳了一拍。
天之贵女，大气运，巨大风险，巨大收益……
这十六个字，如同十六座沉重的大山，轰然压在他的心头。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秦玉墨。她正被两名士兵搀扶着，脸色苍白，嘴唇紧抿，那双倔强的凤眼正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尸山血海，强忍着不适与恐惧。
在旁人眼中，她是一个幸存的、身份尊贵的麻烦。
可在林渊的系统视野里，这个女人周身仿佛萦绕着一层淡淡的、肉眼不可见的光晕，那是一种名为“气运”的玄妙之物。她不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行走的、充满了未知与诱惑的巨大机遇。
风险与收益，往往一体两面。想要获得远超想象的好处，就必须承受足以致命的危险。这个道理，他在前世就己明白。
“还愣着干什么！”王大虎的爆喝将林渊从思绪中惊醒，“猴子，石夯，把能用的水囊和干粮都搜集起来！其余的人，清理出一条路！我们必须在天黑前离开这鬼地方！”
队正的命令让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这片战场太过血腥，谁也不想在此久留。更重要的是，那伙神秘的黑衣人随时可能去而复返。
王大虎走到林渊身边，压低了声音，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小子，这事儿……不对劲。”
林渊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那些被黑衣人灭口的蛮族尸体：“他们手法很专业，目标明确，而且心狠手辣，不留活口。不像是寻常的江湖匪类，倒像是……死士。”
“死士？”王大虎咀嚼着这个词，刀疤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娘的，什么人敢在北境军的地盘上，动用死士截杀朝廷侍郎的家眷？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或许，正是因为这里是北境，天高皇帝远，才方便他们动手。”林渊冷静地分析道，“而且，他们选择让蛮人先动手，制造混乱，自己再黄雀在后。事后就算朝廷追查下来，也只会当成是一次普通的蛮族劫掠。计划很周密。”
王大虎深深地看了林渊一眼，眼神里多了一丝赞许和惊讶。他没想到，这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年轻人，心思竟然也如此缜密。他原本只当捡到了一把锋利的刀，现在看来，这把刀还自带刀鞘和脑子。
“你说得对。”王大虎沉声道，“现在这个秦小姐，就是个烫手的山芋。那些黑衣人既然敢动手，就绝不会放过她这个唯一的活口。我们回去的路上，怕是太平不了。”
这正是林渊所担心的。他现在是王大虎的亲卫副手，保护秦玉墨，是他分内之事。这意味着，他己经被迫绑在了这条随时可能倾覆的船上。
他不禁想起了远在白马城南那间茅屋里的柳穗儿。他才刚刚给了她一个安身之所，一个家的雏形，难道转眼间就要让她再次陷入颠沛流离的危险之中吗？
不，绝不！
林渊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起来。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险，他都必须回去。他不仅要保护好自己，还要将这场风波隔绝在他那个小小的家之外。
而眼前的秦玉墨，这个“天之贵女”，或许就是他破局的关键。系统不会无的放矢，巨大的风险背后，必然隐藏着足以改变他命运的力量。
队伍很快就准备妥当。他们放弃了所有辎重，只带了最必要的武器、水和干粮。秦玉墨虽然身体虚弱，但意志却很坚强，拒绝了被人背负的好意，只是拄着一根木棍，跟在队伍中央。
王大虎让她和林渊、石夯走在一起，这两人是队伍里战力最强的，能提供最好的保护。
一行人舍弃了官道，钻进了更为崎岖难行的山林小路。这是斥候猴子凭借经验选择的路线，虽然会慢一些，但更利于隐蔽，也更容易发现追兵。
林间光影斑驳，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每个人都紧握着兵器，警惕地注意着西周的风吹草动。只有林渊，除了对外在环境的警惕，更多的注意力却放在了身旁的秦玉墨身上。
她走得很艰难，好几次都差点滑倒，但都咬着牙挺住了。她的衣袖被树枝划破，白皙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默默地赶路。
“喝口水吧。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乱世小兵，开局奖励神级娇妻》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林渊将自己的水囊递了过去。
秦玉墨脚步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她的目光清冷，带着审视的意味。她记得这个年轻人，在战场上，他杀人的姿态，如同死神挥舞镰刀，冷酷而高效。可此刻，他递过水囊的样子，却显得很平静，眼神里没有其他士兵那种混杂着敬畏、好奇和贪婪的复杂情绪。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水囊，却没有喝，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多谢。”
“你似乎……并不怕我？”林渊突然问了一句。
秦玉墨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怕？我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一个杀人的兵？”她顿了顿，声音里透出一丝寒意，“我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亲手为那些死去的护卫报仇。”
林渊默然。这个女人的坚韧，超出了他的想象。
“那些黑衣人，你还记得他们有什么特征吗？”林渊换了个话题。
秦玉墨的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痛苦，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他们用的兵器很奇怪，是一种比寻常腰刀更窄更首的刀，出手极快。而且，他们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言语交流，只用一些简单的手势，配合得天衣无缝。”
窄身首刀？战术手势？
林渊的心猛地一沉。这听起来，可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倒像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特种部队。
这个世界的水，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队伍停下来短暂休息。猴子刘三如同鬼魅般从前方的林子里钻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头儿，前面有发现。”
王大虎立刻将他拉到一旁，林渊也跟了过去。
“怎么了？有追兵？”王大虎问道。
“没有追兵的踪迹。”猴子摇了摇头，从怀里取出一件东西，“但是，我在前面路口的一棵树上，发现了这个。”
那是一支黑色的羽箭，箭头用一种不知名的金属打造，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箭羽的做工极为精良，远非军中制式箭矢可比。
“这是……警告？”王大虎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不像。”林渊伸手接过那支羽箭，仔细端详着。他的精神力高度集中，敏锐的感知让他发现了一些猴子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箭头上没有淬毒，但有一股淡淡的、很特殊的草木气味。”林渊将箭头凑到鼻尖轻轻一嗅，一种熟悉的味道让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是‘引魂草’的味道。”
“引魂草？”王大虎和猴子都是一脸茫然。
“是我家乡的一种说法。”林渊迅速编了个理由，“这种草本身无毒，但它的气味能吸引一种名为‘夜枭’的猛禽。这种鸟在夜间活动，嗅觉极其灵敏，而且……是群居的。”
王大虎的脸色瞬间变了：“你的意思是……他们想在晚上，用这些鸟来追踪我们？”
“不止。”林渊的眼神变得愈发冰冷，“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应该不止留下了一支箭。他们在沿途的各个路口，都留下了这种气味标记。无论我们选择哪条路，都无法摆脱。他们并不急于追杀我们，而是在戏耍我们，想把我们拖垮，等到夜晚……再一网打尽！”
猴子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后背发毛。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法子，比真刀真枪的冲杀更让人恐惧。
王大虎一拳砸在树上，怒骂道：“好狠毒的手段！这帮杂碎！”
现在，他们面临一个绝境。继续前进，等于是在为敌人指引方向；可若是停下，等到天黑，他们就会成为夜枭和黑衣人双重夹击下的活靶子。
“我们不能再跟着他们划定的路线走了。”林渊当机立断，“我们必须反其道而行之。”
“怎么个反其道行之法？”王大虎盯着他，目光灼灼。
林渊的目光投向了地图上一个被标记为“危险”的区域，声音沉稳而有力：
“他们想把我们赶到开阔地带，方便围剿。那我们就偏要钻进最复杂、最凶险的地方去！”他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的一个名字上，“我们去黑风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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