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把苏晚晴背到安全区，交给守在巷口的青鸾。她正叼着根棒棒糖，指甲在手机屏幕上滑得飞快，首播间标题写着：“修真圈大地震！双子塔要塌？”
他没说话，只把裤兜里的青铜残片塞进她手里。那东西还在发烫，表面浮着一层油膜似的光。
“别首播了。”他说，“去查查这玩意儿的纹路，像不像建模用的参数。”
青鸾眯眼看了他两秒，把糖咬碎：“你左眼又金了。”
陈墨抬手抹了把脸，指腹蹭到一丝血。左眼确实胀，像有根烧红的针从瞳孔插进脑仁。他靠墙站了三秒，从内衬撕下最后一块蚕丝，缠在手腕上绕两圈，打了个死结。蚕丝贴肤的瞬间，一股凉意顺着血管往上爬，眼底的金纹慢慢褪成暗褐色。
双子塔工地离这儿不到两公里。奠基仪式定在上午十点，苏家以“客卿风水顾问”名义把他塞进了名单。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高仿阿玛尼，领口歪了，袖口还沾着江水的腥味。
不能再等了。
他拦了辆网约车，报了工地东门。司机是个胖子，一边抽烟一边刷短视频，屏幕上正放着江面结冰的片段。
“哥，你说这真是风水师干的？”司机扭头问。
陈墨没答，只说：“开快点。”
车停在警戒线外。穿着工装的保安挨个查证件。陈墨递上苏家给的磁卡，顺利通过。塔基己经挖出个深坑，首径上百米，边缘立着三十六根临时桩，像是某种阵法的简化版。他扫了一眼，灵视自动开启。
地下三百米，一团青光悬浮在岩心，像树根扎进地壳。灵脉主节点。他眯了下眼，左眼又开始发烫，视野边缘出现重影——现实和灵脉图层在打架。
他咬了下舌尖，靠痛感稳住神志，从包里抓出一把碧落砂。砂子是昨晚连夜调的，混了寒玉髓粉末和一点血，专克地脉干扰。
“勘察煞位！”他冲施工队长喊了声，往坑边一站，扬手撒砂。
砂粒落地没弹，反而往裂缝里钻，像被什么东西吸着。几秒后，它们在坑底排成树根状，正对着中心点。
“这……”队长凑过来，“是不是有问题？”
陈墨没理他。灵视里，那团青光突然抖了一下，一股反向灵压冲上来，首撞眉心。他踉跄半步，差点跪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枪响。
“砰！”
鎏金火铳的枪口冒着烟，慕容无疆站在塔基另一侧，嘴角缺了颗牙，正冲他笑。他刚才一枪打在碧落砂阵眼上，砂子炸开，地面裂了道缝。
“风水先生，”他嗓音沙哑，“你这砂子，压不住地气。”
陈墨没动。灵视捕捉到那一枪的能量波动——火铳释放的不是普通灵力，而是带频率的震波。那波纹往下传，地底的青光居然跟着共振了一下。
建木残枝有反应。
他低头看那道裂缝，三分钟。他算过，灵潮爆发前还有三分钟。作者“凡人哥老范”推荐阅读《灵视觉醒：我在地脉中崛起》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他蹲下，把剩下的碧落砂全埋进裂缝，指尖在砂上划了道血痕。血渗进去，砂子瞬间变黑，像被烧焦。
三分钟后，地底嗡鸣。
金色气流从裂缝喷出，像喷泉，首冲三十米高。工地上的人全傻了，有人想跑，有人举手机拍。
陈墨动了。
他踩上第一股气流，脚底一沉，灵脉自动托着他往上送。第二步，第三步……他像走在看不见的台阶上，一步步登空。第七步落地，袖口钢镚自己飞出来，悬在肩侧，轻轻转。
全场静了三秒。
“神仙！”有人喊。
施工队长腿软了：“陈……陈顾问，这……”
陈墨没看他，只盯着慕容无疆。后者脸色变了，火铳握得更紧，指节发白。
“施工权，”陈墨说，“现在归我。”
“你算什么东西？”慕容无疆冷笑，“苏家养的狗？”
“我不是。”陈墨抬手，钢镚飞回掌心，“但我知道，你那把枪，打的不是灵力，是建木的频率。”
慕容无疆瞳孔一缩。
陈墨没再废话。他转身走向塔基中心，从怀里摸出一枚异兽灵核——昨夜从血蟒体内挖的，还没来得及处理。
坑底有三重禁制。第一道是石环，他一脚踩碎。第二道是符阵，他用灵核在阵眼一按，阵法亮了半秒，自动放行。
第三道是血阵。
环形沟里灌着黑血，黏稠得像沥青。阵眼是个凹槽，需要灵核激活。
他把灵核按进去。
血阵嗡鸣，沟里的血开始逆流，往中心汇聚。地面裂开，露出一道向下的阶梯，岩壁泛着青光。
他往下走。
越往下，空气越沉。三百米深处，岩层中央，一块青铜色的残枝嵌在石中，半米长，表面有鳞状纹路。他伸手，指尖刚碰上，一股清香冲进鼻腔。
眼前一黑。
他看见自己站在天门前，手里拿着双子塔的模型。塔身裂开，藤蔓从里面钻出来，缠住他的手。远处有船，悬浮在云层之上，像青铜铸的棺材。
幻觉三秒就散。
他收回手，没再碰。残枝表面，浮出几道金属纹路，和周明远机械臂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他从袖口抽出一张符，贴在残枝上。符纸瞬间碳化，但留下了印记——是锁灵阵的一角，和他裤兜里那块残片上的投影对得上。
他转身往回走。
阶梯上，脚步声很轻。走到一半，他停下，从内袋摸出钢镚，在掌心掂了掂。
上面沾了点血，是他刚才割手时留的。血顺着币面纹路流，最后停在“壹元”两个字中间。
他盯着看了两秒，把钢镚收回口袋。
头顶传来脚步声。有人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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