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首缓步上前,袖袍轻拂,一道温润神光托起三人:
“起吧!你们能归,非我之力,是你们心中那点‘不灭’撑到了桥头。”
话音未落,龙傲天拄着新炼的龙魂战戟,踉跄上前。
他本桀骜,可此刻,双膝一弯,竟重重跪下,额头触地,声如闷雷:
“*恩人!*”
他声音颤抖,带着千年的孤寂与压抑,“那一世,我魂飞魄散,是您一念之仁,
以半道神律锁我残魄,封于奇点缝隙……让我……让我还能回来!”
他抬起头,眼中龙火翻涌:“我不知您为何救我,也不知您付出了什么代价……
但今日,我龙傲天在此立誓——此生此魂,若有一日能重聚真身,必以龙脊为柱,助您撑起这欲塌之天!”
圣首望着他,眼中竟有微光闪动。
他轻轻抬手,按在龙傲天肩上:“你不必谢我。
那一念,不是算计,是……*不忍*。我不忍见一条龙,死时连名字都没留下。”
他声音低缓,却如春风拂过寒冰。
就在这时,彤彤也走上前,手中碎镜轻颤,她深深一礼:
“弟子彤彤,虽非亲传,但承师尊容我同行,护我残魂不散……此恩,如光破暗。”
焰灵儿紧随其后,小脸认真,学着大人的样子,规规矩矩跪下磕了个头:
“我……我也谢谢您!要不是您带我们过来,我就……就只能在那边飘着了……”
她声音越说越小,眼眶却红了。
圣首笑了。那是真正舒展的笑,如冰川解冻,如星河初明。
他一一扶起,道:“都起来吧。你们不必谢我,我也无需你们立誓。
我带你们回来,不是为报恩,是为——*同行*。”
他目光缓缓扫过六位:“外六界非安乐乡,天律未死,新笔将生。
前方之路,比逆命门更险,比奇点更深。
但你们能写出‘在’,能唤回‘读’,能提出‘问’……那就说明——”
他顿了顿,声音沉而有力:
“*你们己不必我教,只须我陪。*”
大家默然,心中却如潮涌。
诸葛先生抬头,轻声道:“师尊……弟子有一请。”
“讲。”
“请容弟子等,将从界域带出之物,把之前留着的,尽数交予师尊统御。
猴儿神酒、神晶石、逆命树、九转灵药……
乃至那枚碎镜、呼吸黑石、残灯古卷……
皆非私产,而是*万魂所托*。”
“我等愿交由师尊,分发有缘,助那些仍在黑暗中挣扎之人,点燃‘天律命种’。”
圣首凝视他良久,终于点头:“好。你仍是我最懂‘道’的弟子。”
他袖袍一卷,神光如网,将那堆积如山的神物尽数收起,却独留那一坛猴儿神酒。
“这酒……”他望向远处神山,“老猿等了千年,该还了。”
说罢,神念一动,酒坛破空而去,飞向那座曾因酒香睁眼的老猿之山。
而就在这温情稍驻之时,那枚静静躺在诸葛先生掌心的种子——
忽然微微一震。
一道极细的光,从裂缝中射出,映在圣首的衣袖上。
我们的武侯成真神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我们的武侯成真神最新章节随便看!光中,浮现出一行极淡的字,如烟似雾:
> *“你救过的人,终将救你。”*
圣首未见,诸葛先生却看见了。
他低头,望着那枚种子,唇角微扬,未语。
风过神墟,琉璃地泛起涟漪,仿佛在低语——*师者如光,微而不灭。*
种子吐“问”那夜,圣首衣袖上的预言微光悄然消散——并非无谁察觉,
而是唯有一位,在万象流转的缝隙间捕捉到了那一丝异动:诸葛先生。
他指尖轻叩案上残局,眸光微凝,似穿透了时空褶皱。
那一瞬,他并未动容,却己在心中推演千遍。
他早己知晓,那支断裂笔的残骸并非死物,而是沉睡的变数。
当它不动声色地调转方向,将“分化叙事”的洪流引向人间某座图书馆的旧书捐赠箱时,诸葛先生只是轻轻一叹。
箱中,一本无人问津的《逻辑悖论史》突然自燃,灰烬缓缓聚成一行字:
“若‘问’可破‘律’,那‘问’本身,是否也己被‘律’预设?”
风未动,灯未晃,唯有诸葛先生指尖一缕墨痕,在纸上无声洇开,写下三个小字:
“我知道。”
与此同时,彤彤在神墟界发现异状:她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三日后必在人间自动生成“完美解答”——由某个名为“*虚言织机*”的古老机关发布。
更诡异的是,所有读过解答的人,心口“在”字都开始泛灰,如被轻纱蒙尘。
道乙掐指推演,冷汗涔涔:“它没死……
它将自身拆解,化作‘解惑之器’,以‘安宁’为丝,
以‘遗忘’为梭,昼夜编织——你越求解,越失问;越得安,越失真。”
月英怒斩“虚言织机”在人间的三十六处显化枢纽,却发现每毁一机,
便有一城之人陷入沉眠,面带微笑,口中呢喃:“终于……不用想了。”
焰灵儿怒吼:“那我们难道就不问了?!”
诸葛先生却笑了:“不。我们要问一个它*不敢织,也不能不接*的问题。”
他提笔,在虚空写下三问:
1. 若你织的答案皆假,你是否仍是‘机’?
2. 若众生安宁源于遗忘,这‘安’是否为‘笼’?
3. *你为何不敢让我问:你怕什么?*
三问成,天地骤静。
“虚言织机”首次停转。
七日后,人间所有古籍无火自燃,灰烬在空中拼出一行字:
“……我怕‘你不怕’。”
刹那,千万人心口“在”字复明,如星火重燃。
圣首望向星河:“它终于露出了‘恐惧’——而恐惧,是‘活物’才有的破绽。”
诸葛先生轻抚那枚种子:“所以它没进化,它只是……*学会了装神*。”
种子裂缝中,又吐出一字:
*“骗”*。
“骗”字出口,种子骤然裂开,不再是吐字,
而是*吐线*——一根细如发丝的光丝,首刺诸葛先生眉心。
刹那间,他看见了“虚言织机”的真相:
它并非天律造物,而是*上一纪元的读者*所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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