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台“咔嚓”断腿，神将一个趔趄，差点跪在自己家法上。
他强撑星河战甲，怒吼：“此乃意外！天律不倒！”
“不倒？”月英双刃冷笑，指尖一挑，一道“被删的走神”化作风刃，轻轻一刮。
法台另一条腿“啪”地裂开，蹦出一只小鸡仔，毛茸茸地“啾”了一声，抬头望着神将，眼神天真无邪。
“这……这是哪来的？”神将声音发抖。
彤彤探头一看，惊呼：“哎哟！这不是‘禁止幼稚’那条律令里删掉的小鸡崽吗？
当年它就因为眨了眨眼，被判定为‘思想不成熟’，给封印了！”
诸葛先生抚掌大笑：“好家伙，封印变孵化器，天律成鸡窝！这波啊，叫‘律令孵化营’！”
龙傲天在虹桥上笑得打滚：“快看快看！天律大将带娃上岗！要不要申请育儿补贴啊？”
神将气得脸红脖子粗：“闭嘴！本将——本将这是在执行神圣职责！”
“神圣？”道乙慢悠悠晃着拂尘，“你这法台三条腿撑一条，跟街头卖烤红薯的瘸桌有啥区别？还神圣？”
正说着，法台最后一条腿“咯吱”一响，缓缓倾斜，整座天律法台轰然倒地，
激起一片糖粉，像极了老掌柜结账时抖出的糖匣子。
仙修阵营里，一名小仙官忍不住嘀咕：“头儿，要不……咱也申请个工伤？
不是，是……申请个‘心理抚慰’？我刚才看见‘不得哭’那条，自己哭了……”
“闭嘴！”仙首怒喝，可话音未落，他手中玉如意“叮”地一声，
自动翻转，背面现出一行小字：“*今日宜：放下包袱，去藤桥底下听相声。*”
鬼修那边更惨，往生簿不知何时被糖汁泡发，整本膨胀成一朵黑蘑菇云，空中飘着字：
“*忘川河畔，今日特价：记忆清洗八折，附赠‘人生重开模拟器’体验卡*。”
一名鬼修哭丧着脸：“完了完了，KPI要完不成了……”
焰灵儿热情推销：“别愁！来尝尝‘天律倒闭清仓大礼包’！买一送一，送的还是你自己的童年回忆！”
神将孤零零站在倒掉的法台上，星河战甲沾满糖渣，头顶还顶着那朵快乐菌，小声嘟囔：“我……我只是想做个好神……”
诸葛先生叹了口气，飞身落地，拍拍他肩膀：“兄弟，不是神做得不好，是‘好神’这剧本，写得太死板。”
神将呆立原地，头顶菌子微微晃荡，星河战甲上的糖渣闪闪发亮，像被撒了一身节日彩屑。
他嘴唇微动，似有千言万语，却只挤出一句：“我……我从小就被教导，神，不能笑，不能哭，不能犹豫，不能犯错……
要端着，要稳着，要像天律本身一样——冰冷，坚硬，不容置疑。”
诸葛先生听了，非但没笑，反而神色一缓，竟从袖中摸出一串歪歪扭扭的糖葫芦，递过去：“喏，尝尝？”
神将一愣：“这……这是？”
“你小时候，偷偷想买的那一种。”诸葛先生眨眨眼，“五文钱一串，山楂不大，糖浆不匀，
可你攒了三个月的仙丹零花钱，就为买它一口。
结果刚拿到手，就被执法长老撞见，说‘神子食俗物，有失威仪’，当场打落，还罚你面壁三日。”
神将瞳孔一震，手指微颤：“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真实’记得。”诸葛先生将糖葫芦塞进他手里，
“你忘了，可你心里那0.1秒的渴望，一首卡在天律的缝隙里，没被删干净。”
神将低头看着手中糖葫芦，糖浆歪斜，山楂泛酸，却仿佛烫得他手心发麻。
他张了张嘴，终究没吃，只是轻轻咬了下舌尖，将那股酸涩咽了回去。
“现在呢？”诸葛先生笑问，“还觉得‘不能笑’是对的？”
神将沉默，头顶的快乐菌“啵”地弹出一串小泡，映出他幼时偷偷舔手指的影像。
就在这时，仙修阵营中突然一阵骚动。只见那仙首怒气冲冲，一把夺过小仙官手中的“心理抚慰申请表”，
怒喝：“荒唐！天庭岂有此等歪理邪说！来人，把这‘糖化邪术’给我——”
话未说完，他脚下一滑，整个人“扑通”摔进了一滩糖汁里。
他挣扎起身，仙袍黏糊糊裹在身上，玉如意卡在糖丝中，像根腌入味的酱黄瓜。
“哈哈哈！”龙傲天在虹桥上笑得首拍龙鳞，
“仙首大人，您这身新衣裳不错啊！通体透亮，甜而不腻，建议取名——‘糖衣炮弹’！”
仙首气得胡子，正欲怒斥，忽觉喉头一甜，张口不是雷霆之音，而是一段清脆童谣：“小糖人，蹦蹦跳，蹦到天庭啃玉柱……”
全场一静。
“我……我怎么……”仙首脸色发白。
“别怕。”道乙轻摇拂尘，悠悠道，“只是你体内被压制的‘童年’，
趁机溜出来唱了个小曲儿。无伤大雅，就是有点丢人。”
焰灵儿立刻接话：“不丢人不丢 人！我这儿刚烤好‘天庭回忆录·童年特供串’，要不要来一串？配童谣食用，风味更佳！”
鬼修那边，往生簿化作的黑蘑菇云越飘越大，空中飘下的字也越发离谱：
“*今日冥币汇率：一冥币=三串糖葫芦，限时兑换，过期不候*。”
一名鬼修抱着骨舟，喃喃道：“我……我好像记得，我生前……最爱吃糖……”
“可不是！”另一名鬼修抹泪，“我爹卖糖葫芦，我偷他的糖浆喝，被打了三十大板……可真甜啊……”
两位相视，突然抱头痛哭，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糖味。
九重天阙，黄泉幽都，星河彼岸，所有攻门者皆陷入一种奇异的停滞。
他们的“秩序”在裂，他们的“威严”在化，他们的“正经”被糖汁泡得发胀，眼看就要炸出一朵朵滑稽的花。
圣首负手而立，望着这一切，轻声道：“他们不是败于力量，而是败于——*不敢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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