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在收容所取得的突破性进展，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高三年级X班这个小小的集体里漾开了层层涟漪。虽然并非人尽皆知细节，但他身上那种日益明显的沉静与内敛，以及偶尔流露出的、与以往沮丧截然不同的自信光芒，都被其他心思各异的同学们看在了眼里。
“喂，你们发现没？大块头最近好像没那么‘生人勿近’了？”课间，吃货少女林小朵一边咔嚓咔嚓地啃着一包秦夜特制的、能量高度浓缩的蔬菜脆片（味道寡淡但管饱），一边含糊不清地对着同桌嘀咕。她指的是李明。自从开始定量美食挑战和能量棒食谱后，她对食物的专注力提升了不少，但八卦之心依旧旺盛。
缩在角落、仿佛随时会隐身的苏婉，闻言轻轻抬了下眼皮，目光飞快地扫过坐在前排、正闭目养神（实则练习呼吸法）的李明，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她能感觉到，李明周身那种让她也觉得有点不舒服的、锐利冰冷的气息，似乎变得温暖平和了许多。这让她潜意识里放松了一点点。
破坏狂张铁正试图用一根手指（秦夜严禁他动用工具）在桌面上抠出完美的等边三角形，闻言头也不抬，瓮声瓮气地说：“管他呢，反正别惹我就行。”他最近的破坏欲在雕刻和格斗训练中找到了部分宣泄口，但躁动依旧。
嗜睡的王猛趴在桌上，似乎睡着了，但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眼皮在轻微颤动。凝神诀的练习让他的精神力量缓慢增长，现在他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玄妙状态，既能休息，又能模糊地感知外界，偶尔还能捕捉到一些强烈的情绪碎片。他模糊地“感觉”到，李明内心的“风暴”似乎平息了许多，变得像…像平静的湖面？
而叶枫，则抱着手臂，靠在窗边，目光扫过李明，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竞争欲。他是班里第一个被秦夜“开小灶”进行格斗训练的，也是第一个在危机中被动激发血脉力量的。他本以为自己是领先的，但现在看来，这个平时闷不吭声的大个子，似乎也找到了自己的道路，并且进展神速？这激起了叶枫骨子里那股穷奇血脉的不服输劲儿。
秦夜将这一切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讲台上温吞吞讲解古文的样子丝毫未变，心里却满意地点点头。
良性竞争，是催化剂。
而他，需要为这些天赋各异、问题也各异的孩子们，量身定制更多的“催化剂”。
放学铃声响起，秦夜慢悠悠地合上教案，仿佛不经意地点了几个名：“赵伟、吴小雅、郑明、孙磊、周锐、刘芳，你们六个留一下。其他人，放学。”
被点名的六个人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六位，正是X班除己经显露出特质的林枫（饕餮）、叶枫（穷奇）、王猛（梼杌）、张铁（朱厌）、苏婉（毕方）、李明（白虎）之外，另外西名“问题学生”。他们的“问题”相对不那么外显，血脉潜质也更为隐晦和奇特——混沌、螭吻、狻猊、霸下、睚眦、囚牛。
秦夜根据系统提供的微弱感应和【洞察之眼】的观察，大致有了方向，但还需要进一步的“奇葩训练”来引导和确认。
教室里很快只剩下秦夜和这六名学生。
“老师，有什么事吗？”说话的是赵伟，一个身材微胖、脸上总是带着点迷糊笑容的男生。他看起来平平无奇，成绩中下，存在感稀薄，但秦夜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极其微弱、近乎虚无的“混沌”气息，能偶尔扰乱周围细微的能量场，比如让粉笔莫名其妙断掉，或者让旁边同学的笔滚落桌面，但他自己似乎毫无察觉。
“没什么大事，”秦夜推了推眼镜，笑得人畜无害，“就是看大家最近学习有点辛苦，给你们安排点……有趣的课外活动，放松一下身心。”
六人：“……” 信你才有鬼！谁不知道秦老师的“课外活动”等于“魔鬼训练”的另一种说法！看看林枫的定量挑战、叶枫的“讲道理”作业、王猛的凝神诀、张铁的雕刻、苏婉的绘画、李明的呼吸法……哪个是轻松的？
“那个，老师，我家里还有点事……”潜质疑似为螭吻（龙子之一，性好吞，常位于屋脊避火）的吴小雅，一个总是带着怯生生表情、特别爱干净甚至有点洁癖的女生，小声试图请假。她对于任何可能弄脏衣服或环境的活动都充满抗拒。
“哦，没关系，今天的活动很‘干净’。”秦夜笑眯眯地打断她，语气不容拒绝。
很快，六人被秦夜带到了学校那个几乎被废弃的、堆满各种老旧器材和杂物的地下仓库。这里光线昏暗，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灰尘和铁锈味。
吴小雅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悄悄往后缩了缩，仿佛生怕灰尘沾到她的白裙子。
秦夜仿佛没看到她的不适，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好了，我们今天的第一个小游戏叫做——‘在混乱中寻找秩序’。”
他指着仓库角落里那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各种型号的体育器材破旧零件（缺腿的鞍马、没网的球拍、变形的铁环、缠在一起的跳绳等等），对赵伟说：“赵伟，你的任务是，在十分钟内，从这堆东西里，找出所有能组成一个完整实心球的东西，嗯……大概需要找到五六颗吧？零件可能散落在各处哦。”
赵伟看着那堆毫无规律、杂乱无章、覆盖着灰尘的零件山，脸上的迷糊笑容有点僵硬：“老…老师，这怎么找啊？都混在一起了……”
“所以要仔细找啊，锻炼你的观察力和耐心。”秦夜笑容不变，“记住，是完整的实心球，缺一块都不行。开始吧。”
赵伟苦着脸，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开始在那堆杂物里翻找。他本来就有点笨手笨脚，一着急更是忙中出错，不是碰倒了一摞旧垫子，就是被缠住的跳绳绊一下。奇怪的是，他周围的混乱似乎还在加剧——他明明只是想拿起一个铁环看看下面，结果带倒了一串羽毛球拍；他想扒开一堆旧绳子，结果扯动了整个杂物堆的结构，引起一小片“塌方”，更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滚落下来……
其他五人看得目瞪口呆。这哪里是“在混乱中寻找秩序”？这分明是“在制造更大的混乱”！
秦夜却看得津津有味，【洞察之眼】下，赵伟周身那极其微弱的混沌气息，在他焦头烂额、无意识的状态下，似乎变得活跃了一点点，如同一个看不见的小漩涡，微妙地影响着周围事物的概率，让本就混乱的局面更加不可预测。
“混沌血脉……果然有趣，倾向于无序和随机么……”秦夜暗自思忖，“引导方向，或许不是强行让他变得有序，而是……学会在无序中建立属于自己的‘秩序感’，甚至……掌控这种混乱？”
十分钟过去，赵伟灰头土脸，只找到两颗勉强算完整的实心球，还差点被一个滚落的铅球砸到脚。他哭丧着脸：“老师，我……”
“不错不错，”秦夜却点点头，“至少找到了两颗，证明你还是能在混乱中发现目标的。下次继续努力。”
赵伟：“？？？”这算哪门子的不错？
“下一个，吴小雅。”秦夜转向那个洁癖少女。
吴小雅浑身一僵，仿佛要被推上刑场。
秦夜带着她走到仓库另一个角落，那里放着几个积满灰尘的大水桶，水桶里的水浑浊不堪，还漂浮着一些不明的絮状物，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显然是打扫仓库时留下的污水。
吴小雅的脸瞬间白了，下意识地后退好几步，用手捂住了鼻子，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抗拒：“老师！我不要碰这个！”
“别怕，不是让你碰。”秦夜语气温和，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干净的玻璃杯和一根长长的搅拌棍，“你的任务是，用这根棍子，尽量把这些水搅匀，然后，用杯子舀起最中间的那部分水，观察它……嗯，观察它三十秒。不许吐哦。”
吴小雅看着那桶浑浊发臭的污水，胃里一阵翻腾。只是搅匀？观察？这听起来比首接碰触似乎好一点，但依旧让她极度不适。她有着强烈的、近乎本能的净化欲望，看到脏东西就难受。
在秦夜“鼓励”的目光下，她几乎是屏住呼吸，颤抖着手拿起那根搅拌棍，伸进水桶，远远地、快速地搅动了几下。污水翻腾，更加浑浊了，怪味弥漫开来。
吴小雅强忍着恶心，用玻璃杯舀了中间部分的水。杯子里的水依旧黄浊不堪，能看到细小的颗粒物在悬浮。
“仔细观察，”秦夜在一旁提醒，“看看里面有什么。”
吴小雅被迫盯着那杯污水，感觉每一秒都是煎熬。她的精神高度集中，全部意念都在对抗着那股恶心感，内心深处一种强烈的、想要让这水变干净的冲动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
【洞察之眼】下，秦夜看到吴小雅周身弥漫起一层极其微弱、近乎透明的淡蓝色水汽，那水汽中带着一丝微弱的净化与包容的气息（螭吻潜质）。那气息似乎受到她强烈意念的牵引，极其缓慢地、微不可查地影响着杯中的污水。
三十秒过去，吴小雅差点虚脱，连忙把杯子放下，跑到一边干呕。
秦夜拿起杯子，仔细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虽然肉眼看去，水依旧浑浊，但在【洞察之眼】下，杯子最中心的一小部分水，那些悬浮的颗粒物似乎……变得稍微“规整”了一点点？不是被净化了，而是某种沉淀或分离的雏形？非常非常微弱。
“很好，忍耐力有进步。”秦夜面不改色地放下杯子，“下次我们试试更干净一点的水。”
吴小雅：“……”还有下次？！她想转学！
接着，秦夜看向一个总是喜欢缩在教室最角落、仿佛在默默燃烧着什么香薰（但被学校禁止了）的男生——郑明。他气质有些阴郁，喜欢独处，对嘈杂环境极度反感。秦夜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极其微弱的、偏向宁静与“享受”的气息，疑似狻猊（龙子，形似狮，喜烟好坐，喜静）。
秦夜把他带到仓库一个通风口附近，那里相对安静，但远处其他同学制造的声音（赵伟翻找东西的哐当声、吴小雅干呕声）依旧隐约可闻。
“郑明，你的任务是，”秦夜拿出一个……电子念佛机？插上电，按下按钮，顿时，单调重复的“南无阿弥陀佛”电子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响了起来，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极强，异常洗脑。
郑明的脸瞬间就黑了，眉头紧紧皱起，露出极度厌恶烦躁的表情。他最讨厌这种单调重复的噪音！
“闭上眼睛，”秦夜无视他的表情，“尝试在这种声音里，找到让你觉得‘安静’的点。或者，试着让它变得……不那么讨厌。坚持五分钟。”
郑明：“……”他想打人。
但在秦夜的注视下，他只好咬牙切齿地闭上眼睛，努力屏蔽那该死的电子念佛声和远处隐约的嘈杂。他周身那微弱的、寻求宁静的气息开始波动，他无意识地尝试用这种气息去“包裹”自己，抵御噪音的侵袭。过程痛苦无比，他的脸色越来越差。
秦夜观察着，狻猊的宁静，并非完全隔绝外界，而是一种“心远地自偏”的内在定力。郑明显然还差得远。
五分钟后，郑明睁开眼睛，眼神更加阴郁了，仿佛随时会暴起砸了那个念佛机。
“有进步，”秦夜睁眼说瞎话，“至少你没逃跑。下次我们换个大悲咒试试。”
郑明：“……”
第西个是孙磊，一个身材不算最高大，但看起来异常敦实、沉默寡言的男生。他力气似乎很大，但从不张扬，喜欢默默承担重物（比如主动帮大家搬桶装水）。秦夜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沉稳、负重、坚忍的气息，疑似霸下（龙子，形似龟，好负重）。
秦夜指着仓库里一个看起来极其沉重、锈迹斑斑的老旧保险柜（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孙磊，试试能推动它吗？”
孙磊点点头，走上前，扎稳马步，双手抵住保险柜，闷哼一声，发力！保险柜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竟然真的被他缓缓推动了！他的脸憋得通红，手臂肌肉贲张，脚下与粗糙地面的摩擦力发出刺耳的声音。
其他同学都看呆了，这保险柜看起来起码几百公斤重！
秦夜却摇摇头：“不是推。我要你把它……背起来。”
孙磊愣住了，其他人也傻眼了。背起来？这怎么可能？！
“试试嘛，”秦夜鼓励道，“感受它的重量，感受重量压在你身上的感觉。想想大地，想想支撑。”
孙磊似乎被激起了挑战欲，他调整姿势，尝试用后背抵住保险柜，双腿发力，怒吼一声，竟然真的将那个沉重的保险柜一点点、一点点地背离了地面！虽然只是离地几厘米，而且浑身颤抖，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就在他力量将尽未尽的刹那，秦夜的【洞察之眼】捕捉到，他周身那沉稳厚重的气息骤然凝聚，仿佛与脚下的大地产生了某种极其微弱的联系，一股深沉的力量从他体内涌出，让他竟然奇迹般地又多支撑了两秒！
砰！保险柜最终还是落回了地面，发出巨响，震起一片灰尘。
孙磊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汗如雨下，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刚才那一瞬间，与大地共鸣、背负千钧的感觉，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力量感？
“很好！”秦夜这次是真的赞赏，“感受得很到位！下次我们找个轻一点的。”
孙磊：“……”老师您认真的吗？
第五个是周锐，一个眼神特别锐利、手指异常灵活、喜欢拆解一切小东西（笔、手表、手机……）的男生。他性格有些好斗，喜欢争辩，但逻辑性很强。秦夜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极其锋锐、带有强烈“破解”和“争斗”欲望的气息，疑似睚眦（龙子，豺首龙身，性刚烈嗜杀好斗，常刻镂于刀环、剑柄吞口）。
秦夜递给他一个……结构极其复杂、由无数细小金属环扣在一起组成的、类似九连环但复杂百倍的金属 puzzles （系统出品）。
“拆开它。”秦夜言简意赅。
周锐眼睛一亮，对这种挑战充满兴趣。他拿起那团金属，手指立刻开始飞快动作，眼神专注无比，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战斗。他的气息变得极其锐利，仿佛无形的刻刀，试图剖析开每一个环扣的奥秘。
然而，这 puzzles 极其精妙，他屡屡受挫，越是拆不开，他的好胜心越强，眼神越发锐利，周身那睚眦气息也越发活跃，几乎要透体而出。他仿佛不是在解谜，而是在和这团金属搏斗！
秦夜看得暗自点头。睚眦之勇，在于破解万难，锋芒所指，无物不破。但需要引导，将这种锐气用于“破解”而非“破坏”。
最终，周锐也没能完全拆开，但他毫不气馁，反而死死攥着那团金属，眼神灼灼地看着秦夜：“老师，这个能给我带回去研究吗？”
“可以，”秦夜笑了，“但前提是不能耽误作业，也不能拆教室里的东西。”
周锐用力点头，如获至宝。
最后一个是刘芳，一个平时很安静、但特别热爱音乐、无论何时何地都戴着耳机、手指经常无意识在桌面上敲击节奏的女生。她似乎对声音极其敏感。秦夜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和谐、安抚、与旋律共鸣的气息，疑似囚牛（龙子，龙首蛇身，性喜音乐，常刻于琴头）。
秦夜把她带到仓库唯一还算干净的空地，然后……拿出一个老旧的、音准恐怕很有问题的二手儿童木琴，以及两根敲击棒。
“随便敲点什么，”秦夜说，“但要求是，尽量让它……听起来不那么难听。”
刘芳看着那个做工粗糙的木琴，表情有些为难。她对音准要求很高。但她还是接过敲击棒，试着敲了几个音。
果然，音色干瘪，音准诡异。
刘芳皱紧了眉头，她尝试着用不同的力度、敲击不同的位置，试图找到能让声音稍微和谐一点的方法。她周身那微弱的气息开始随着她的尝试而波动，那气息似乎本能地追寻着旋律与和谐。渐渐地，虽然木琴本身条件极差，但她敲出的一段简单音符，竟然真的听起来顺耳了不少，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稍稍“调音”了。
秦夜微微颔首。囚牛之能，在于调和音律，安抚心神。虽然只是最初级的显现。
六个人的“奇葩训练”初步完成，效果各异，但秦夜基本确认了他们的潜质方向，并留下了“家庭作业”。
接下来的一周，X班的画风变得更加……多姿多彩。
赵伟被要求每天记录自己身边发生的十件“意外”或“混乱”事件，并尝试分析是否由自己无意引起，以及能否稍微控制一下（比如想让粉笔断的时候它不断）。结果他交上来的本子充满了各种哭笑不得的记录：“数学课，老师点名让我回答问题，我刚站起来，隔壁组同学的铅笔盒突然掉地上了，成功吸引老师注意力，我没被提问……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干的。”“想安静吃午饭，食堂阿姨突然手滑，多给了我一大勺红烧肉，差点把我噎死……这算好事还是坏事？”他的混沌气息在这种有意识的关注下，似乎变得更加……难以捉摸了。
吴小雅的任务是每天负责擦拭教室的窗台和讲台（秦夜特意提供了超级细腻柔软的纳米抹布和蒸馏水），并要求她在擦拭时，内心默念“干净干净”。她做得一丝不苟，甚至有点强迫症，擦完还要反复检查。同学们发现，经过吴小雅擦拭的地方，似乎真的格外光洁明亮，连灰尘都仿佛不愿意再落上去。她那微弱的螭吻净化气息，在专注的意念下，开始有了极其细微的附着效果。
郑明被要求每天课间佩戴降噪耳机（秦夜提供的，其实只是普通耳机），听一些白噪音（如雨声、海浪声），并尝试在其中找到宁静。他一开始极度排斥，觉得是掩耳盗铃，但后来发现，当自己努力去“寻找”宁静时，周围真实的嘈杂似乎真的减弱了一点影响。他那狻猊的宁静气息，开始学会主动防御而非被动烦躁。
孙磊的作业是每天负重跑步上学（书包里装着秦夜特制的加重块，外观像砖头书）。他默默承受，跑得气喘吁吁但步伐沉稳。同学们经常看到他如同一个移动的小山包，沉稳地奔跑在上学路上。他那霸下的负重与坚韧气息，在日复一日的锤炼中，缓慢而坚定地增长。
周锐沉迷于那个金属 puzzles ，课间拆，放学拆，甚至做梦都在拆。他的手指越来越灵活，眼神越来越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结构。偶尔有其他同学好奇想看看，他会立刻露出护食般的警惕表情（睚眦的占有和好斗欲）。但他拆解教室公物的行为确实减少了。
刘芳则得到了秦夜给她的一本基础乐理书和一个小小的、音准比木琴好很多的拇指琴。她如饥似渴地学习，课余时间经常能听到她拨弄琴弦，尝试弹出和谐的旋律。她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柔和了许多（囚牛的调和之力）。
这些变化细微而琐碎，混杂在繁忙的高三生活里，并不起眼。但秦夜通过【洞察之眼】和系统的微弱反馈，能看到他们体内那稀薄的上古血脉，正在这些看似奇葩的训练中，被一点点唤醒，一丝丝壮大。
整个X班，仿佛一个奇特的生态园，各种“凶兽”幼苗都在以各自的方式悄然生长。
当然，并非一切都如此顺利和平静。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秦夜正在办公室批改作业，手机突然震动，收到了一条来自冷锋的加密信息。
“秦老师，之前袭击收容所志愿者小莉、意图打听李明情况的黑衣人，有线索了。对方很狡猾，避开了大部分监控，但我们在巷口一个私人摄像头拍到了一点模糊侧影和技术处理后的图像。经比对，此人疑似与一个活跃在地下世界的、专门搜集奇物和特殊信息的灰色组织‘潜网’有关。他们通常拿钱办事，背景复杂。正在追查其雇主信息。请务必提醒李明同学近期注意安全，提高警惕。另，近期清源市能量波动异常事件频率有所增加，疑有未知势力活动，望留意。”
秦夜看着信息，眼神微凝。
“潜网”？
搜集奇物和特殊信息？
雇主会是谁？是针对李明个人，还是针对整个X班？和之前的水银能量少年、“末日福音”有没有关联？
他放下手机，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操场上正在进行的课外活动。李明和叶枫在篮球场上奔跑跳跃（李明己能较好地控制力量，不会轻易捏坏篮球），林小朵和苏婉坐在看台上聊天（林小朵在啃苹果，苏婉在写生），王猛靠在墙边似睡非睡，张铁在单杠上锻炼臂力……
孩子们的身影沐浴在夕阳下，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对即将逼近的暗流一无所知。
秦夜轻轻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夕阳的光芒，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看来，‘课外活动’的难度，需要适时增加一些实战预演了。”他低声自语，语气依旧温吞，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
风雨欲来，他需要这些迅速成长的“人间凶兽”们，尽快拥有足以自保、甚至撕碎一切威胁的爪牙。
他拿起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开始勾画新的训练计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腹黑的笑意。
“是时候，来一场有趣的‘突发事件’模拟训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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