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D159·上午9:00
地点：上海市知识产权法院·第三法庭
二审法庭比初审更加庄严肃穆。法官席上坐着三名经验丰富的法官，媒体席座无虚席，旁听席挤满了业界人士和投资人。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每个人都知道今天的判决将决定中国脑机接口行业的未来格局。
凌尘坐在证人席上，面对着对面天穹集团咄咄逼人的律师团队。主审法官敲响法槌：
"现在开始二审庭审，请证人凌尘就相关技术问题接受质询。"
天穹集团的首席律师周大状站了起来，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声音充满压迫感：
"凌先生，请问您是否承认，所谓'仲裁核'理论的核心概念，早在2017年就己经在学术界有相关论述？"
面对这种极具压迫性的质询，凌尘紧张得手心出汗。在巨大压力下，他的数据视野开始不受控制地激活。
突然，整个法庭在凌尘眼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庄严的法庭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正在高速运转的数据法阵：
```
[COURTROOM_DIGITIZATION]: 法庭数据法阵激活
[JUDGE_NODES]: 3个中央处理单元 - 决策权重100%
[LAWYER_ATTACKS]: 高速指令流攻击 - 每秒127次
[WITNESS_BUFFER]: 输入缓冲区溢出 - 处理能力不足
[AUDIENOISE]: 背景数据噪音 - 干扰强度85%
```
周大状的每一个问题都变成了高速袭来的攻击指令流，在凌尘的视野中呈现为闪烁的代码流：
```
QUERY_ATTACK_001: [承认][否认][仲裁核][2017][学术界][论述]
QUERY_ATTACK_002: [窃取][研究][剽窃][继承者][证据][指控]
QUERY_ATTACK_003: [技术来源][合法性][原创性][质疑][反驳]
```
这些数字化的信息冲击让凌尘完全无法理解问题的字面含义，他的大脑被数据洪流冲刷得一片混乱。
"我...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凌尘的声音开始颤抖。
"凌先生，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是非题，"周大状步步紧逼，"您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但在数据视野的干扰下，凌尘根本无法正常思考，他的回答开始变得语无伦次：
"仲裁核的算法复杂度...数据流的处理机制...这不是简单的二进制判断..."
周大状见凌尘状态不佳，立即展开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凌先生，我们有证据显示，您的导师李教授当年曾经参与过天穹集团前身公司的研究项目。您是否知情？"
这个指控如雷贯耳，让整个法庭都安静了下来。
"更重要的是，"周大状拿出一份文件，"我们有理由相信，李教授当年窃取了公司的未公开研究成果，而您，就是这项剽窃技术的继承者！"
"抗议！"苏清瑶立即站起身来，"对方律师的提问具有明显的诱导性和侮辱性！请法庭维护庭审秩序！"
主审法官敲了敲法槌："抗议有效。请原告方律师注意提问方式。"
但周大状显然早有准备："法官大人，我们只是在陈述事实。如果被告方认为我们的指控是诽谤，请拿出相反的证据。"
接下来，周大状开始在技术细节上设置陷阱：
"凌先生，请解释'仲裁核'中神经信号的频域分析算法。"
在数据洪流的冲击下，凌尘的思维能力严重下降，他试图解释但语言组织能力明显受损：
"频域...傅里叶变换...不对，是小波变换...或者说是...快速傅里叶..."
他的口误立即被周大状抓住：
"凌先生，您刚才说是傅里叶变换，然后又改口说是小波变换。这说明您对自己的技术并不熟悉，不是吗？"
*
台下旁听的媒体记者区开始传来窃窃私语和轻微的嗤笑声：
"技术天才？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连自己的技术都说不清楚，怎么可能是原创？"
"可惜不懂法律，更不懂人心..."
这些恶意的评价如针扎般刺痛着凌尘的神经，让他的状态进一步恶化。
周大状趁胜追击，连续抛出技术问题：
"请解释神经元激活函数的选择依据。"
"描述一下反向传播算法的具体实现。"
"说明权重矩阵的初始化策略。"
每一个问题都被包装成法律质疑，而在数据视野的干扰下，凌尘的回答变得越来越混乱。
原本应该是技术专家展示专业能力的环节，却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凌尘坐在证人席上，脸色惨白，双手颤抖，完全失去了平时的镇定和自信。
天穹集团的律师团队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己经胜利了。
看到凌尘的状态己经到了崩溃边缘，主审法官宣布中途休庭15分钟。
苏清瑶立即陪同凌尘来到休息室。凌尘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双手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搞砸了...我搞砸了一切..."他的声音充满了自责和绝望。
苏清瑶默默地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凌尘。然后她用力握住他颤抖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凌尘，看着我。"
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没关系，你己经做得很好了。那些技术问题本来就不应该在法庭上被这样质疑。"
"下面交给我，"苏清瑶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不用逞强。法庭不是你的战场，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会输。"
她的手很温暖，握着凌尘冰冷的双手，仿佛在传递着力量和信心。
"我是律师，法庭才是我的战场。相信我，我会为你、为李教授、为我们所有人讨回公道。"
这一刻，凌尘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和支持。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仍然有人愿意站在他身边，为他而战。
休息结束，准备重新开庭时，凌尘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旁听席。
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高天阳。
高天阳静静地坐在那里，用一种冷冰冰的、如同猎鹰审视猎物般的眼神注视着凌尘。
那种眼神没有愤怒，没有得意，只有一种冷漠的计算和评估，仿佛在衡量猎物的价值和处置方式。
更可怕的是，高天阳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微笑——那是一种胜券在握的微笑，一种猎人即将收网的微笑。
这个眼神让凌尘感到一阵寒意。他意识到，今天的庭审可能只是一个开始，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
高天阳的出现绝不是为了观看庭审，而是为了亲眼确认某种结果。
而从他的眼神来看，这个结果可能比败诉更加可怕。
法官再次敲响法槌，下半场的庭审即将开始，但凌尘己经感受到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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