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宫宴格外热闹，琉璃灯挂满宫殿，鎏金餐具在烛火下泛着光，文武百官携家眷入座，丝竹声不绝于耳。苏晚穿着一身藕荷色宫装，坐在女眷席中，指尖却悄悄攥紧了帕子——她知道，这场宫宴绝不会平静。
果不其然，酒过三巡，贵妃身边的李嬷嬷突然走上前，手里端着一碗滚烫的参汤，笑着对苏晚说：“苏小主，贵妃娘娘见您今日气色不佳，特意让老奴给您送碗参汤补补身子。”
苏晚起身道谢，刚要去接，李嬷嬷却“手滑”，参汤瞬间泼在她的裙摆上，滚烫的汤水透过衣料，烫得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哎呀，真是对不住苏小主！”李嬷嬷假惺惺地道歉，语气里却满是嘲讽，“都怪老奴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不过话说回来，苏小主平日里总是跟各位公子走得近，想必也不在乎这点体面吧？”
周围立刻传来窃笑声，不少人对着苏晚指指点点，眼神里满是鄙夷。苏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气，却只能强忍着泪水，握紧了拳头。
坐在不远处的沈砚看到这一幕，猛地站起身，手按在剑柄上，眼神冷得能结冰。他刚要冲过去，却被身旁的侍卫长拉住：“沈砚，你疯了？这里是宫宴，侍卫不得擅动！你要是敢闹事，不仅会丢了性命，还会连累苏小主！”
沈砚的身体僵住，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看着苏晚独自承受屈辱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苏晚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强装镇定地对李嬷嬷说：“李嬷嬷不必道歉，不过是件衣服罢了。只是还请嬷嬷转告贵妃娘娘，下次送参汤，记得找个手脚利索的人来，免得再伤了人。”
李嬷嬷没想到苏晚竟敢反驳，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刚要再说什么，太后却开口解围：“好了，不过是个意外，别扫了大家的兴。苏小主，你先下去换身衣服吧。”
苏晚福了福身，转身快步离开，眼眶却在转身的瞬间红了。
宫宴结束后，苏晚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沈砚坐在她对面，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裙摆上的污渍，心里满是愧疚：“小主，对不起，今日之事，属下……”
“别说了。”苏晚打断他，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禁欲侍卫的渣女小主 “我知道你也没办法。这里是皇宫，你只是个侍卫，有些事，你确实帮不了我。”
沈砚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看着苏晚落寞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他能保护她不受刺客伤害，却保护不了她不受流言蜚语的攻击；他能在她生病时守在她身边，却不能在她受辱时挺身而出。
“小主，”沈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属下会努力变强，总有一天，属下会有能力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苏晚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动容，却又很快黯淡下去：“阿砚，你不用安慰我。我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身份，还有整个京城的流言蜚语。你是侍卫，我是侯府小姐，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沈砚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苏晚说的是事实，可他就是不甘心——他不甘心只能看着她受委屈，不甘心因为身份的差距而不能保护她。
马车很快回到苏府，苏晚下车后，没有再跟沈砚说话，径首走进了府里。沈砚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满是无力和愧疚。他摸了摸剑鞘上的红绳结，突然觉得这个结变得沉甸甸的——它不仅代表着苏晚的心意，更代表着他们之间难以跨越的鸿沟。
夜深了，沈砚坐在练武场的石阶上，手里拿着酒壶，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酒。他想起苏晚在宫宴上受辱的样子，想起她说“你只是个侍卫，有些事你帮不了我”时的落寞，心里就像被火烧一样疼。
“为什么？”沈砚喃喃自语，“为什么我只是个侍卫？为什么我没有能力保护她？”
风吹过练武场，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沈砚望着漆黑的夜空，眼里满是迷茫和不甘。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跨越身份的差距，才能真正保护苏晚，不让她再受一点委屈。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苏晚送他红绳结时的样子，想起她亮晶晶的眼睛和害羞的笑容。他猛地握紧了拳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不管有多难，我都要努力变强。总有一天，我会有能力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一点伤害。小主，你等着我。”
沈砚站起身，扔掉酒壶，拿起长剑，在月光下练起了剑法。剑光划破夜空，带着他的决心和不甘，一遍又一遍地挥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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