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各方请柬,鸿门宴?(扩写版)
刚刚搬进那座虽然传闻“煞气重”但确实奢华宽敞、亭台楼阁一应俱全的前靖北王别院(萧战大手一挥,给它起了个极其接地气且带有强烈个人色彩的名字——“沙棘堡驻京办事处”,简称“驻京办”),连行李都还没完全归置妥当,那位由机灵亲兵暂代的“萧府临时大总管”,就抱来了一大摞各式各样、散发着不同香气、用料极其考究的请柬,几乎将书房里那张花梨木大书桌堆满,场面颇为壮观。
这些请柬,本身就是一门艺术。有用的是洒金笺,在光线下熠熠生辉;有的是暗纹罗纹纸,触手细腻;有的还带着淡淡的檀香或梅花冷香。字迹无一不是工整漂亮,显然是出自名家手笔或专业书吏。而落款更是五花八门,个个名头响亮,分量十足,几乎囊括了京城大半顶级权贵圈子。
有宁王府的“春日赏花宴”,地点就在宁王府别业“沁芳园”,时间在三日后;有安王府的“兰亭文会”,打着以文会友、切磋诗词的旗号,时间在五日后;有新任兵部侍郎五十寿宴的请柬;有老牌国公为萧战“接风洗尘”的家宴邀请;甚至还有看似清流、实则与各方势力牵扯颇深的御史钱大夫的茶会邀请……林林总总,看得人眼花缭乱。
李铁头看着这堆积如山的精致卡片,挠着后脑勺,瓮声瓮气地说:“国公爷,这帮京城的老爷们,消息也忒灵通了点吧?咱们这‘驻京办’的锅灶才刚点着火,屁股还没把椅子捂热呢,这些花花绿绿的玩意儿就跟闻到腥味的苍蝇一样飞过来了?”
萧战随手拿起那封制作最为精美、熏着龙涎香的宁王府请柬,在手里掂了掂,嗤笑一声,语气充满了不屑:“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还‘赏花宴’?我看是‘赏猴宴’还差不多!就是想看看老子这只从西域戈壁滩跑来的‘野猴子’,到了他们这金丝笼子里,会不会吓得瑟瑟发抖,或者出尽洋相,好给他们平淡的生活增添点笑料。”
他又拿起那封素雅却透着清贵的安王府诗会请柬,表情更加玩味,带着几分自嘲和洞悉:“安王?那个保养得比娘们还精细的老阴……咳咳,老帅哥?居然请我去参加什么‘兰亭文会’?这不是存心让张飞绣花——强人所难吗?老子肚子里那点墨水,除了会背‘床前明月光’,就是会写‘同意,请萧战同志办理’了。写诗?那不是逼着李逵去跳芭蕾舞吗?去了纯粹是自取其辱,给他们当垫脚石,踩着我这‘粗鄙武夫’来凸显他们那所谓的‘高雅’。啧,这帮文化人,玩起心眼子来,比草原上的狐狸还滑溜。”他虽然自嘲,但眼神里却丝毫没有怯意,反而有种“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的兴奋。
萧战将那一大堆散发着各种香气的请柬像推垃圾一样推到书桌角落,然后转向苏晚清特意派来随行、既负责安保又兼顾他起居的亲卫队长石小虎(小石头),问道:“小石头,夫人临行前,除了让你盯着老子按时吃饭睡觉,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特别交代?比如……京城里有什么人必须得先去拜拜码头?”
石小虎立刻挺直腰板,恭敬地回答:“回国公爷,夫人特意再三嘱咐过,说您抵京安顿下来后,若有余暇,应当首先去拜会苏府的二老爷,也就是您的叔丈,监察院的苏文清苏大人。小姐说,二老爷为人方正,在京城为官多年,熟知各方情势,您先去拜访,于情于理都是应当的,也能听听长辈的教诲。”
萧战一听,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发出“啪”的一声响:“对对对!你看我这脑子!光顾着看这帮牛鬼蛇神的请柬,把正事差点忘了!什么宁王安王,什么侍郎国公,都得靠边站!得先去拜见咱那位当官的亲叔叔!这可是关系到家庭内部和谐稳定与战略后方安宁的头等大事!要是让晚清知道我把她叔叔排在这帮家伙后面,回去非得让老子跪搓衣板不可!”(沙棘堡已经用上了萧战设计的简易搓衣板)
他立刻吩咐石小虎和李铁头:“快!赶紧去准备礼物!挑咱们沙棘堡最好的特产!那个顶级沙棘膏,美容养颜的,给婶娘多备几盒;龙渊阁大师傅亲手打的那套赤金嵌宝的头面,拿出来;还有上次那几个部落进贡的上等雪狐皮、天山雪莲、和田美玉什么的,都挑点!务求实用、贵重又有面子,显得咱们重视!可不能让人小瞧了,觉得咱们西域来的都是土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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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清身为六部监察使,官职或许不算最高,但身处监察系统,消息极为灵通,且一向以清流自居,为人方正,甚至有些古板。他对于萧战这个凭着军功骤登高位、行事不拘小节、在西域“胡作非为”且“名声在外”的侄女婿,感情是相当复杂的,既有对晚辈的关切,又有对其行事风格的担忧,现在还夹杂着一丝对其权势的谨慎。
在苏府简洁而不失雅致的书房里,苏文清捋着颌下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胡须,看着大大咧咧坐在对面、虽然努力做出正经样子但依旧掩不住一身痞气的萧战,语气严肃,开门见山:“贤婿啊,你此次奉旨回京,人还未至,这京城的风波,可就已经因你而起了。昨在‘光明牙行’那一出,如今已是传得满城风雨,版本众多,说什么的都有。你年轻气盛,又是行伍出身,这可以理解。但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在京城这块地界,有时候,刚猛易折,圆融方能长久。还需谨言慎行,三思而后动啊。”这话语重心长,带着明显的敲打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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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战在这种正式场合,面对长辈,倒是难得地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正襟危坐,躬身道:“叔叔教训的是,侄婿晓得轻重。只是……有些人,有些事,并非是侄婿主动招惹。那牙行管事,狗眼看人低,欺人太甚,若不当场给他点颜色瞧瞧,只怕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爬到沙棘堡头上拉屎撒尿。有些底线,该亮的时候,必须得亮出来。”他这话说得不卑不亢,既接受了批评,也表明了自己的原则。
苏文清看着他清澈而坚定的眼神,知道这个侄女婿并非完全是莽夫,心中稍安,叹了口气,转换了话题,语气柔和了些:“罢了,你心中有数便好。晚清和孩子在那边可都安好?塞外苦寒,她一个女子,带着孩子,实在是辛苦了。”
提到夫人和孩子,萧战脸上立刻露出了真切的笑容,话也多了起来:“好着呢!叔叔放心!晚清把沙棘堡打理得井井有条,比我在的时候运转得还顺畅!孩子们也壮实,天天在学堂里跟着先生念书,下了课还能去工坊看打铁,去田里看庄稼,快活着呢!吃得好睡得好,人都胖了一圈!”他赶紧趁机给夫人表功。
这时,苏母也闻讯过来,拉着萧战的手,更关心侄女儿的生活细节,从吃的什么菜,到晚上睡觉冷不冷,事无巨细。萧战一一耐心回答,甚至还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苏晚清如何组织“妇女联合会”,如何用沙棘堡的特产跟各部族女眷搞好关系,把苏母哄得眉开眼笑,连连夸赞晚清能干。书房里严肃的气氛总算变得融洽温馨起来。
待到苏母心满意足地离开后,苏文清屏退了左右侍从,面色再次变得凝重,压低了声音对萧战说道:“贤侄,有些话,出了这个门,我是不会认的。你如今是众矢之的,身处漩涡中心。宁王、安王,乃至其他几位有意大位的皇子,他们的目光都盯在你身上。你手里的西域兵权,你掌控的矿场财路,都是他们垂涎欲滴的东西。这些请柬,十有八九是试探,甚至可能是精心布置的陷阱。能推掉的,尽量推掉。若实在推脱不掉,比如安王府那种以文会友,看似风雅,实则暗藏机锋的场合,你务必加倍小心,谨防酒后失言,或者……其他更下作的手段,比如栽赃陷害、美人计之类。”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最关键的是,陛下病重,局势微妙,立储之争已趋于白热化。你手握西疆重兵,你的态度,在眼下至关重要。记住,无论谁向你示好、拉拢,在未得陛下明确旨意或……或龙驭上宾之前,切记不可轻易表态,不可与任何一位皇子走得过近。保持中立,握紧你的兵权,便是你如今最好的护身符。”
萧战认真听完,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锐利:“叔叔的金玉良言,侄婿记下了。您放心,我心里有杆秤,明白自己几斤几两。我就是奉旨回京述职的,本职工作干好,其他的,什么夺嫡啊,站队啊,这些乱七八糟的浑水,我不掺和。谁想硬拉我下水,得先问问沙棘堡数万能征善战的兄弟和仓库里那些堆成山的火炮答不答应。”
得到了岳家,尤其是身处监察系统、消息灵通的官方叔叔的提醒和情报支持,萧战对京城这潭浑水的深度和危险性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回到“驻京办”,他看着书桌上那依旧堆得高高的、如同一个个烫手山芋般的请柬,嘴角却勾起一抹混合着不屑与兴奋的坏笑:“鸿门宴?有点意思。老子偏要去亲眼看看,到底是谁给谁摆的鸿门宴!不过嘛,”他摸了摸下巴,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去之前,得好好琢磨一下,该怎么‘演’好这场戏,是扮猪吃老虎呢,还是直接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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