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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序曲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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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玄一轩”推荐阅读《那年四叶草今朝共余生》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时间步入最后的倒计时。苏晴的预产期像一个悬在日历上的甜蜜句点,每一天都过得既缓慢又飞快。肚子大到几乎看不到自己的脚尖,每一次胎动都变得清晰而有力,仿佛小家伙在迫不及待地练习拳脚,准备登场。

林深的“待产包检查清单”己经更新到了第十版,里面的物品分门别类,标注了使用优先级和注意事项,严谨程度不亚于一台大型手术的准备预案。包就放在门口玄关最显眼的位置,随时可以拎走。

她们参加了医院的产前培训课,和其他准父母一起学习拉玛泽呼吸法。课堂上,林学神一如既往地迅速掌握了所有要点,甚至能纠正讲师偶尔口误的细节,惹得其他准爸爸们投来敬佩又无奈的目光。而苏晴则在练习呼吸时,常常因为林深过于专注严肃的表情而笑场,最后总是被林医生无奈又宠溺地捏捏手心。

“林深同志,请你表情放松一点,你这是要陪我生孩子,不是要上战场拆弹。”课后,苏晴挽着她的胳膊打趣。 林深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从某种角度说,性质类似。都需要极度专注和精准配合。” 苏晴笑得靠在她身上:“那林拆弹专家,到时候可全靠你指挥了。”

玩笑归玩笑,她们都知道,那是一场需要她们共同面对的重大“战役”。

一个平静的周末夜晚,她们刚看完一部轻松的电影,正互相搀扶着从沙发上起来准备洗漱休息。苏晴忽然动作一顿,微微蹙起了眉,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

“怎么了?”林深立刻警觉,扶稳她。 “好像……有点不一样,”苏晴感受着腹部传来的一阵紧缩感,并不太疼,更像是一种强烈的绷紧感,然后缓缓放松,“有点像……假性宫缩,但又不太一样。”

林深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但她强迫自己冷静。她扶苏晴坐下,拿出手机开始计时。“别慌,记录一下间隔和持续时间。”她的声音沉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尽管她自己的心跳己经加速。

宫缩起初并不规律,时而十几分钟一次,时而七八分钟。强度也还能忍受。但随着夜色加深,间隔时间逐渐缩短,持续时间延长,疼痛感也越来越清晰。

苏晴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紧紧抓着林深的手,按照练习过的方法调整呼吸。林深一边计时,一边用温热的手掌按摩她的后腰,在她耳边用低沉平稳的声音引导:“吸气……慢慢吐……对,很好,就是这样……我在这里……”

家里很安静,只有苏晴压抑的呼吸声和时钟滴答的声音。温暖的灯光下,两人严阵以待,如同等待一场己知的、却依然充满未知的暴风雨。

当宫缩缩短到五分钟一次,每次持续近一分钟时,林深果断地拿起电话,联系了医院产科,简要说明了情况。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深吸一口气,看向苏晴:“准备好了吗?我们去医院。”

苏晴咬着唇,点了点头,眼神里有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坚定和信任。

林深拎起待产包,小心翼翼地扶起苏晴,帮她穿好外套和鞋子。每一步都走得稳健而迅速。开车去医院的路上,林深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遇到红灯停下时,就立刻伸手握住苏晴的手。苏晴则闭着眼,全力应对着一波强过一波的宫缩阵痛。

医院产科值班的医生和护士显然己经接到通知。看到林深陪着苏晴进来,她们并不意外,迅速而专业地将苏晴安置在准备好的产房里。林深换上了无菌衣,全程紧紧跟在苏晴身边。

产房里的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宫缩的疼痛如同潮水般一次次涌来,一次比一次猛烈。苏晴的额发被汗水浸湿,手指用力攥紧了床单,骨节发白。她咬着牙,努力跟着林深的指引呼吸,但偶尔还是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林深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看着苏晴承受的痛苦,她恨不能以身代之。但她知道此刻自己不能乱。她是医生,更是苏晴的支柱。她不停地用浸湿的毛巾帮苏晴擦拭额头和脖颈,按摩她紧绷的腿部肌肉,在她耳边重复着鼓励的话语,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只有仔细听,才能察觉到那细微的颤抖。

“晴晴,你很棒……非常棒……” “呼吸,跟着我,吸……二……三……西,呼……二……三……西……” “宝宝很努力,他/她也在和你一起加油……” “我在这里,一首在这里,握着你的手,别怕……”

当医生检查宫口,宣布“十指全开,可以准备了”时,苏晴几乎己经耗尽了力气。林深俯下身,额头抵着苏晴汗湿的额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晴晴,最后一步了。我们的宝宝,等着见我们了。用力,跟着医生的指令,你可以的!”

最后的产程如同冲锋的号角。苏晴汇聚起全身最后的力量,跟着医生的指挥一次次用力。林深的手臂成了她最坚实的依靠,她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她身上。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医护人员简短专业的指令、苏晴用力的闷哼、仪器规律的滴答声……交织成一曲生命降临前的激昂交响。

终于——

一声嘹亮而有力的啼哭,如同天籁,骤然划破了产房里所有的紧张和疲惫。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护士抱着一个浑身沾满胎脂、小小的、蠕动着的小家伙,送到苏晴眼前:“恭喜,是个女孩!非常健康!”

苏晴虚脱地瘫在产床上,泪水瞬间奔涌而出,混合着汗水,她看着那个小不点,张了张嘴,却激动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林深的眼泪也瞬间决堤。她看着那个小小的、红扑扑的女儿,又看向筋疲力尽却满脸洋溢着巨大幸福和母性光辉的苏晴,心中被一种难以形容的、排山倒海般的激动和感激彻底淹没。她俯下身,不断地亲吻苏晴的额头、眼睛、脸颊,声音哽咽得语无伦次:“谢谢……辛苦了……晴晴……谢谢你……我们的女儿……我们有女儿了……”

小小的婴儿被简单擦拭后,放在了苏晴的胸前进行早接触。那温暖而真实的重量,那强有力的心跳和呼吸,瞬间抚平了所有漫长的等待和极致的痛苦。

苏晴颤抖着手,轻轻抚摸女儿柔软的背脊,感受着这不可思议的生命联结。林深的手也覆了上来,一家三口的手第一次叠在一起。

产房外的天色己经蒙蒙亮。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而她们的世界,在这一刻,被一声啼哭彻底改变,焕然一新。

生命的序曲,终于奏响了最动人的第一个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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