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手心沁出了薄汗,初秋的风带着京市特有的干燥,吹得我额前的碎发飘起来。眼前是京市美术学院朱红色的大门,雕花栏杆上爬着半枯的藤蔓,来往的学生大多三五成群,拖着亮闪闪的行李箱,说着我不太熟悉的京腔,热闹得让我有点手足无措。
我是苏清沅,从南方小镇来的,靠全国设计大赛的奖学金才敢报这所顶尖美院。行李箱里塞了大半箱画具——妈妈连夜缝的帆布画袋,装着我用了三年的素描本,还有那支获奖时评委送的钢笔,每一样都沉得像我的底气。
跟着导航找女生宿舍,要穿过一条栽满梧桐树的石板路。昨晚刚下过雨,石板缝里还积着水,我小心翼翼地走,可行李箱的轮子还是突然打滑,我整个人往前踉跄了两步,手里的画袋先掉在地上。
“哗啦”一声,铅笔、橡皮滚了一地,素描本摔在积水里,封面立刻洇开一片灰黑色。我慌得蹲下去捡,手指刚碰到一支滚远的2B铅笔,就听见身边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不算 loud,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小心别扎到手。”
我抬头时,正好撞进一双深褐色的眼睛里。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袖口露出一点银灰色的手表链,看起来和周围穿休闲装的学生格格不入。他没让身边跟着的两个人动手,自己弯下腰,指尖避开铅笔的尖儿,把散落的画具一一捡起来。
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捡我那本湿了封面的素描本时,特意用指腹蹭掉了上面的水珠,动作轻得像怕碰坏什么。我盯着他的手,突然觉得指尖有点烫——刚才他递还我钢笔时,指腹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背,那点温度像电流似的,顺着胳膊窜到心口。
“谢谢……谢谢您。”我接过画具,把素描本紧紧抱在怀里,声音有点发紧。社恐的毛病又犯了,不敢多看他,作者“魁北克替我好好爱你”推荐阅读《星沉予沅:总裁的独宠》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只敢盯着他西装下摆那道挺括的折线。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目光扫过我行李箱上挂着的“京市美院报道证”,然后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张白色的卡片,递给我:“我叫陆星沉。这上面是我的私人号码,在学校遇到麻烦,比如行李搬不动,或者画具有问题,都可以打这个电话。”
卡片是哑光材质的,上面只有一串黑色的数字和“陆星沉”三个字,字迹清隽有力。我捏着卡片,指尖能感觉到纸质的细腻,心里满是疑惑——他看起来不像学校的老师,也不像学生,为什么会特意给我留私人号码?
没等我问出口,他身边的司机就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陆总,签约仪式快开始了。”
他“嗯”了一声,最后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怀里的素描本上,顿了顿才说:“画具要尽快擦干,别影响后续用。”说完,他转身跟着司机往前走,黑色的西装背影在梧桐树下,竟有种说不出的挺拔。
我站在原地,捏着那张卡片,首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反应过来要道谢,可喉咙里只发出一点细微的声音。旁边路过的两个女生小声议论:“刚才那个是不是陆星沉啊?听说他是陆氏集团的副总裁,今天来学校签校企合作的……”
陆星沉。
我把卡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帆布画袋的内兜,摸了摸湿掉的素描本封面,突然觉得刚才那阵慌乱里,好像掺了点不一样的东西——像一颗星星,猝不及防地落在了我摊开的画纸上,留下了一点浅浅的光。
后来还是那位司机师傅折返回来,帮我把沉重的行李箱搬到宿舍楼下。他没多话,只说“陆总吩咐的,您有需要再打电话”,就开车走了。我站在宿舍楼下,看着那辆黑色轿车驶远,手又摸了摸画袋里的卡片,心跳比刚才又快了半拍。
京市的风还在吹,可我好像不那么觉得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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