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上午的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百叶窗,在墨绿色丝绒办公桌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傅景琛站在桌前,手里还攥着昨天从采购会带回来的竹节把件 —— 上面的小 “傅” 字被他得发亮,心里却还惦记着林薇薇 “提前动手” 的威胁,没料到阮清沅会突然叫他来办公室谈 “契约”。
“坐。” 阮清沅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文件,推到他面前,封面上 “《非遗传承帮扶契约》补充条款二” 几个字,让傅景琛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原以为契约是固定的三年期限,没想到还有 “补充条款”。
“你看看吧。” 阮清沅的声音比平时更轻,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文件边缘,像在掩饰什么,“主要是关于‘提前终止契约’的条件。”
傅景琛拿起文件,目光飞快扫过 —— 核心条款写着:“若乙方(傅景琛)在三年内提前完成‘薄胎玉碗’考核(成品厚度需控制在 1 毫米内,无裂痕、无杂质,达到傅氏薄胎雕传统标准),可申请提前终止契约,恢复自由身;同时,基金会将全额资助傅家老院玉雕工坊重建,所有设备、玉料由基金会承担。”
“提前终止?” 傅景琛愣住了,手指攥紧文件,纸页边缘被捏得发皱。他曾无数次想过三年后恢复自由的场景,想过重建傅家工坊,可真看到 “提前终止” 的条款,心里却没有预期的兴奋,反而泛起一丝莫名的空落 —— 空落的不是自由,是想到可能要离开阮清沅,离开这个教他手艺、护他周全的地方。
“薄胎玉碗是傅家薄胎雕的基础款,也是最难的一款。” 阮清沅站起身,走到书架前,拿下一个丝绒盒子,打开后,一只莹白的薄胎玉碗静静躺在里面,“能雕好它,才算真正继承了你爷爷的手艺,才有能力撑起重建的工坊。”
傅景琛接过玉碗,指尖轻轻碰了碰碗壁 —— 薄得像一层蝉翼,重量轻得几乎感觉不到,碗底还刻着一个小小的 “曼” 字,是沈曼卿的名字。他用卡尺量了量厚度,刚好 0.8 毫米,比条款要求的还精准,碗壁上没有一丝裂痕,连最容易出问题的碗沿,都打磨得光滑圆润。
“这是我母亲 30 岁时雕的,也是她第一个达到‘傅氏标准’的薄胎作品。” 阮清沅的声音带着怀念,目光落在玉碗上,“她当年雕了整整三个月,报废了七块好料,才雕出这只碗 —— 你可以照着它练,有不懂的地方,随时问我。”
傅景琛握紧玉碗,指尖传来玉料的温润,心里的空落渐渐被暖意填满。他抬头看向阮清沅,犹豫了几秒,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里的话:“如果…… 如果我不想提前终止契约呢?”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 这像在质疑阮清沅的安排,像在表达不舍,太首白,太突兀。他的耳朵瞬间发烫,赶紧低下头,不敢看阮清沅的眼睛。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百叶窗缝隙漏进来的光影在晃动。傅景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能感觉到阮清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惊讶,带着疑惑,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复杂。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阮清沅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那是你的事。” 她转身走到书桌前,假装拿起文件翻看,耳尖却悄悄红了,“契约只看考核结果,是否提前终止,你自己决定。”
傅景琛的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一样,又暖又软。他知道,阮清沅的 “冷漠” 是装的,她的耳尖不会骗人,她的犹豫不会骗人 —— 她其实也不想让他提前离开,不想让这段传承的羁绊,随着契约终止而断了。
“我会努力雕好薄胎玉碗的。” 他抬起头,眼神比平时更坚定,“但我想知道,不管是否提前终止契约,考核通过后,您还会教我《百鸟朝凤玉屏》的凤冠雕刻吗?”
阮清沅翻文件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看他,眼底的复杂被柔和取代:“只要你愿意学,只要我还会,就教你。”
没有华丽的承诺,却比任何话都让傅景琛安心。他握紧手里的玉碗,又摸了摸口袋里的 “傅” 字刻刀,突然觉得 “三年” 太短了 —— 短到不够他学好所有的手艺,短到不够他陪阮清沅完成母亲的遗愿,短到不够他把这段传承的羁绊,变成更长久的东西。
“谢谢阮总。” 他把玉碗放回丝绒盒,又把补充条款折好,放进随身的包里,“我先去工坊了,今天想试着画薄胎玉碗的设计稿。”
阮清沅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看着他转身走向门口。傅景琛走到门口时,无意间瞥见阮清沅放在桌上的手机 —— 屏幕亮着,屏保是一张旧照片:年轻的阮清沅站在玉兰花树下,身边是笑容温柔的沈曼卿,背景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傅家老院的那棵玉兰花树!
他的脚步顿了顿,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归属感。原来阮清沅早就把傅家老院当成了 “家” 的一部分,早就把他和爷爷、和母亲的渊源,当成了自己的羁绊。
“阮总,我走了。” 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嗯。” 阮清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傅景琛走出办公室,走廊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他把补充条款从包里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放进《玉雕残谱》里 —— 和母亲的护腕、阮清沅送的 “沅” 字刻刀、“傅” 字刻刀放在一起,成了他最珍贵的东西。
这些东西,有爷爷的传承,有母亲的思念,有阮清沅的关怀,还有他自己的决心。它们不再是冰冷的物品,是串联起两代人、两段情的纽带,是支撑他走下去的力量。
他抬头看向工坊的方向,嘴角忍不住上扬。不管林薇薇的阴谋是什么,不管契约是否提前终止,他都要学好薄胎雕,都要帮阮清沅完成母亲的遗愿,都要让傅家的玉兰花,在他和阮清沅的手里,重新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而办公室里的阮清沅,等傅景琛走后,才放下手里的文件。她拿起手机,看着屏保上的照片,指尖轻轻拂过沈曼卿的脸,轻声说:“妈,他好像真的不一样,他好像…… 能陪我把你的遗愿完成。”
窗外的玉兰花树在阳光里轻轻摇晃,像在回应她的话,像在为这段跨越两代的传承与情感,悄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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