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的玉雕工坊,阳光透过天窗洒在工作台上,给那只莹白的薄胎玉碗半成品镀上一层暖光。傅景琛站在桌旁,双手微微攥着衣角,目光紧紧盯着阮清沅手里的玉碗 —— 碗壁己经雕到 0.9 毫米,比契约要求的 1 毫米还薄,只剩下最后一道碗沿抛光工序,这是他熬了三个通宵的成果,也是契约满一个月的 “答卷”。
阮清沅的指尖轻轻拂过碗壁,触感细腻得像蝉翼,她用卡尺量了量厚度,又对着光检查碗身的纹路,嘴角渐渐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这一个月,傅景琛的进步远超她的预期 —— 从最初连选料都漏看暗裂,到现在能把薄胎雕到 0.9 毫米,甚至还能主动用劣料创新,这份成长,不仅没辜负傅明山的传承,也没辜负母亲沈曼卿的期待。
“合格。” 阮清沅放下玉碗,抬头看向傅景琛,眼神里满是认可,“进步超出预期,尤其是碗壁的均匀度,比我母亲初学的时候还稳。”
傅景琛的心里瞬间松了口气,随即涌起一阵喜悦 —— 这是他第一次得到阮清沅如此明确的肯定,比任何奖励都让他开心。他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听到阮清沅继续道:“下个月开始,我教你凤冠雕刻的基础工序,从珠宝纹的细刀工练起。另外,非遗初赛的作品也要开始准备,就用你之前设计的警示摆件,刚好能揭露林氏的手段。”
傅景琛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期待,却又带着一丝紧张 —— 凤冠雕刻是《百鸟朝凤玉屏》的核心,也是爷爷都没完成的难点,他怕自己学不好,辜负阮清沅的信任。
他犹豫了几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小盒,递到阮清沅面前,耳朵悄悄发烫:“阮总,这是我雕的迷你玉兰花佩,谢谢您这一个月教我手艺,也谢谢您…… 一首护着我。”
阮清沅接过小盒,打开一看 —— 里面是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玉兰花佩,白玉雕成的花瓣层层叠叠,最外层的一片花瓣上,还刻着一个极小的 “沅” 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却比任何华丽的纹饰都更显心意。
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个 “沅” 字,耳尖瞬间红了,像被阳光染透的云霞。她没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把玉兰花佩拿出来,别在自己脖子上的银链上 —— 玉佩贴着衣领,刚好能感受到玉料的温润,也能感受到那个小字带来的悸动。
“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个‘传承人礼物’。” 阮清沅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会好好戴着。”
傅景琛看着她脖子上的玉佩,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之前的紧张也消散了大半。这时,阮清沅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文件夹,递给傅景琛:“这个给你。”
傅景琛打开一看,瞬间愣住了 —— 里面是《百鸟朝凤玉屏》的设计稿原件,纸张己经有些泛黄,却保存得完好,上面沈曼卿的批注比复印件更清晰,连刀工的力度标注都写得详细。他翻到最后一页,目光突然停在右下角的签名和日期上 —— 签名是 “沈曼卿”,日期则是二十年前的今天,刚好是他出生的那天!
“这…… 这也太巧了吧?” 傅景琛的声音带着惊讶,手里的设计稿仿佛有了温度,“沈阿姨签名的日子,居然是我出生的那天。”
“我也是整理母亲遗物时才发现的。” 阮清沅的眼神里带着怀念,“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 母亲当年没完成的玉屏,刚好遇到你这个傅家后人,刚好在你出生的那天留下签名,好像早就注定了你会接过这份传承。”
傅景琛握紧设计稿,心里突然充满了力量。这份设计稿不再是冰冷的图纸,而是两代人缘分的见证,是传承的使命,也是他和阮清沅之间羁绊的纽带。
下班时,夕阳己经染红了半边天。阮清沅收拾好东西,走到工坊门口,回头对傅景琛说:“周末我陪你去医院看你父亲,顺便跟他聊聊傅家工坊重建的事 —— 他应该也很想知道进度。”
傅景琛笑着点头,看着阮清沅的背影被夕阳拉长,心里突然觉得,之前觉得漫长的三年契约,好像也不算太长。他甚至开始期待,未来一起学凤冠雕刻、一起准备非遗初赛、一起重建工坊的日子 —— 那些日子里,有传承的责任,有对抗林氏的勇气,还有和阮清沅之间,慢慢生长的温暖羁绊。
回到宿舍,傅景琛把《百鸟朝凤玉屏》设计稿和爷爷的《玉雕残谱》放在一起,又把阮清沅送的 “沅” 字刻刀摆在旁边,最后将那枚迷你玉兰花佩放在枕头边。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这些物件上,泛着柔和的光。
他躺在床上,摸着枕头边的玉兰花佩,突然明白 —— 传承从来都不只是手艺的传递,不是残谱上的文字,也不是设计稿上的批注,而是人与人之间的羁绊:是爷爷对傅家的守护,是沈阿姨对薄胎雕的热爱,是阮清沅对他的教导与保护,也是他对这份缘分的珍惜。
这些羁绊,像青釉初成时的微光,在时光里慢慢凝聚,照亮了传承的路,也照亮了他和阮清沅的未来。傅景琛闭上眼睛,心里悄悄期待着第二卷的到来 —— 期待着凤冠雕刻的挑战,期待着非遗初赛的较量,更期待着这份羁绊,能在时光里,慢慢长成更珍贵的模样。
(第一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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