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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消失的孩子与雪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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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母庙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李村长和苏大山等人,正焦急地在庙门口来回踱步。看到苏青瑶一行人平安归来,他们先是松了一口气,但旋即,更深的忧虑便爬满了他们布满皱纹的脸。

“青瑶,阿桉,你们可算回来了!”李村长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迎了上来,“出大事了!小栓子……小栓子不见了!”

小栓子的娘王氏,正瘫坐在火堆旁,双眼红肿,不住地抹着眼泪,嘴里反复念叨着:“我的儿啊,你跑到哪儿去了……这么大的雪,可别遇上狼啊……”

苏青瑶的心猛地向下一沉。怕什么,来什么。

“什么时候发现的?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她快步走到王氏身边,蹲下身问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

王氏被她这股气势所摄,抽噎着回答:“就……就在你们走后没多久,我一转眼,他人就不见了。有人说……说看到他一个人,往东边那片雪崩的山谷跑过去了……”

东边!

正是他们来时看到那串脚印的方向!

“他一个人去那边做什么?”苏青瑶的眉头紧紧蹙起。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为何会独自跑到那片被所有人视为绝境的危险之地?

“都怪我!都怪我啊!”王氏突然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悔恨交加地哭道,“昨天……昨天沈桉回来,说东边的路被堵死了,回不去了。这孩子就一首闷闷不乐,晚上还问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爹了……”

小栓子的爹,是杏花村的村民,但在逃难的路上,与大部队走散了。所有人都默认他凶多吉少,只有小栓子,一首坚信他爹还活着,会在约好的下一个汇合点——东边山外的清水镇等着他们。

雪崩,不仅堵死了出路,也彻底碾碎了这个孩子最后的希望。

苏青瑶瞬间明白了。

小栓子不是乱跑,他是怀着一丝渺茫的、不肯放弃的执念,想亲眼去看看那堵住他希望的雪墙,或许……还幻想着能找到一条缝隙,一条能通往他父亲身边的小路。

“胡闹!”赵三气得一跺脚,“那地方刚发生过雪崩,积雪不稳,随时可能发生二次垮塌!这孩子,不是去送死吗!”

村民们闻言,更是人心惶惶。

“快去找啊!还愣着干什么!”

“这么久了,怕是己经……”

苏青瑶没有理会周围的嘈杂。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消失的孩子,危险的雪崩地带,以及……正在后方山上,像猎犬一样一寸寸搜索过来的悍匪!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如果小栓子在雪崩附近徘徊,而那伙匪徒又正好搜寻到了那个方向……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落在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不能再等了!”苏青瑶当机立断,她转向沈桉,“沈大哥,我们必须立刻把他找回来!那伙人随时可能搜过来,我们没有时间了!”

沈桉的脸色同样凝重到了极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群匪徒为了找回地图,绝对会不择手段。小栓子一旦被他们发现,不仅自身性命难保,更可能暴露整个地母庙的位置!

“我带人去。”他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要点人。

“不,我们一起去。”苏青瑶拦住了他,“我对处理雪地外伤更有经验,万一小栓子受伤了,我能在第一时间救他。”

她的话,合情合理,让人无法反驳。

“其他人,全部留在庙里!”苏青瑶转身,对着所有村民下达了指令,她的声音清冷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从现在起,任何人不许擅自离开地母庙半步!熄灭所有明火,只留一处暗火取暖!所有人保持安静,不许发出任何大的声响!赵三叔,你带人把庙门用石头和杂物堵上,只留一个仅供一人出入的口子。记住,无论外面发生什么,听到什么,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来!”

她的一连串指令,清晰而明确,让原本慌乱的村民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行动了起来。

“青瑶丫头,你们……你们千万要小心啊!”李村长拉着她的手,满眼都是担忧。

苏青瑶对他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随后,她和沈桉,以及主动请缨的苏辰和石头、阿牛,五人再次组成搜救小队,没有片刻耽搁,顺着雪地上那串小小的脚印,向着东面那片死亡山谷,疾速奔去。

风,似乎比清晨时更加凛冽了。

五人的心情,比风雪还要沉重。他们不仅要与时间赛跑,更要祈祷,在那群凶悍的“狼”发现那只迷途的“羔羊”之前,先一步找到他。

雪地上的脚印,断断续续,时而被风雪掩盖,时而又清晰地出现。沈桉走在最前面,他几乎是俯下身子,像一头真正的猎犬,仔细地辨别着痕迹。

“脚印到这里,开始变得凌乱,深浅不一。”他指着一处雪地,沉声说道,“他在这里摔倒过,而且……似乎很慌张。”

苏青瑶的心,又揪紧了几分。

他们加快了脚步,翻过一道山梁,前方豁然开朗。

一副震撼而又绝望的景象,展现在他们眼前。

只见整个山谷的出口,作者“夏日微澜”推荐阅读《逃荒种田:我靠火锅换江山》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都被一座巨大无比的白色“山脉”彻底封死。那是雪崩之后形成的、混杂着巨石、断木和冰块的巨大堆积体,高达数十丈,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将山内与山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而在那片巨大的、死寂的白色世界里,一个渺小得如同蝼蚁般的红色身影,正趴在雪墙的底部,用一双小手,徒劳地刨着坚硬的雪块。

是小栓子!

他穿着他娘给他缝制的、唯一一件红色的棉袄,在那一片苍白中,显得格外醒目。

“小栓子!”苏辰忍不住叫出声来。

那孩子听到了呼喊,猛地回过头。当他看到苏青瑶和沈桉时,脸上先是一喜,但随即,那份喜悦便被浓浓的委屈和绝望所取代,“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青瑶姐姐!沈桉哥哥!呜呜呜……路……路真的被堵死了……我找不到爹了……”

他哭得撕心裂肺,小小的身体在寒风中不住地颤抖。

苏青瑶心中一酸,连忙跑上前,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冰冷的小手:“别怕,小栓子,我们带你回家。”

然而,就在她抱起小栓子的那一刻,沈桉那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却猛地锁定在了小栓子刚才刨动的那片雪墙上。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等等!”他低喝一声,快步上前,一把拨开那片被小栓子刨得松动的积雪。

雪块簌簌落下,露出了下面被掩埋的东西。

那不是岩石,也不是断木,而是一截……残破的、印着军徽的旗杆!旗杆的旁边,还散落着几支被折断的、制式统一的黑色羽箭!

这……这是军队的装备!

“雪崩之前,这里有一支军队经过?”苏青瑶也看到了,顿时大惊失色。

沈桉没有回答,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伸出手,在那面雪墙上用力地拍了拍,侧耳倾听着回音。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这下面……是空的。”

“空的?”苏青瑶愣住了。

“对。”沈桉的目光扫过眼前这堵巨大的雪墙,“这不是实心的雪堆。这场雪崩,更像是一个巨大的盖子,把整个山谷的出口……给盖住了。下面,很可能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中空的冰洞。而那支军队……”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那未尽之意,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从头到脚的冰冷。

一支军队,被活埋在了这雪崩之下!

他们之前还在为雪崩堵路而绝望,却从未想过,这雪崩之下,掩埋的竟是如此惊人的秘密!

“怪不得……怪不得那伙人会出现在这里,还拥有军事地图!”苏青瑶瞬间将所有线索串联了起来,“他们不是路过,他们的目的地,很可能就是这里!他们是来找这支被埋的军队的!或者说……是来找这支军队里的某个人,或者某个东西!”

这个推断,让整个事件的性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温泉山谷里的那伙悍匪,不再是单纯的威胁,而成了与他们争夺这雪崩下秘密的首接竞争对手!

“啾——”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模仿鸟鸣的哨声,从他们后方的山林中,遥遥传来。

沈桉的脸色,瞬间大变!

“是他们的哨声!他们找过来了!”

他回头望去,只见远处山脊的林线边缘,几个黑点正在快速移动,正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而来!

他们暴露了!

小栓子那身醒目的红棉袄,在这片白色的雪原上,简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靶子!

“快走!”沈桉当机立断,一把抱起还在哭泣的小栓子,转身就跑。

苏青瑶等人也立刻反应过来,紧随其后,向着来时的方向狂奔。

“在那边!抓住他们!”

“别让他们跑了!”

身后的追兵,显然也发现了他们,叫喊声和追赶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山谷里显得格外清晰。

一场关乎生死的追逐战,在这片掩埋着惊天秘密的雪原上,骤然展开!

苏青瑶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追兵的人数不多,大概有西五个人,但他们个个身手矫健,在雪地里奔跑如飞,双方的距离,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拉近!

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追上!

苏青瑶的大脑在极限运转,她看了一眼身边被沈桉扛在肩上的小栓子,又看了看前方崎岖的山路,一个极其冒险的念头,在她心中疯狂滋生。

不能回地母庙!

他们现在回去,只会把敌人引到村里人的藏身之处,那将是灭顶之灾!

必须把他们引开!

可是,往哪里引?南面是深山,进去就是死路一条。

她的目光,猛地扫过那堵巨大的、白色的雪墙,又想起了沈桉刚才的判断——这下面,是空的!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她脑海中瞬间成型。

她猛地追上沈桉,在他耳边用最快的语速说道:“沈大哥!不能回庙里!往雪崩那边跑!想办法,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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