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把手机怼到沈星窈眼皮底下：“快看财经头条！赵家那个‘金玉满堂’楼盘被爆用劣质钢筋！热搜都爆了！网友神评：‘赵天奇的脸比他们楼盘还塌得快！’哈哈哈！”她笑得首拍沙发扶手，“活该！让他昨天在酒吧嘚瑟！”
沈星窈正小心翼翼地把新画的《柠檬爆炸龙》挂上墙，闻言手一滑，画框差点亲吻地板。她手忙脚乱地扶稳，痛心疾首：“苏晚同志，你差点毁了我价值‘好几顿外卖’的艺术珍品！还有，纠正一下，那叫‘结构性美学崩塌’，不叫脸塌。”
“管他什么塌！”苏晚凑过来，贼兮兮地压低声音，“听说这次爆料特别狠，连他们偷工减料替换钢筋型号的内部邮件都流出来了！你说，会不会是凌烨干的？毕竟赵家刚撬了他南海的墙角……”
沈星窈拿起抹布擦了擦画框玻璃上不存在的灰，撇撇嘴：“凌总日理万机，哪有空盯着人家钢筋玩？说不定是赵天奇自己抠门抠到地基里，被良心发现的包工头反水了呢？”她拿起桌上最后一块柠檬挞塞进嘴里，含糊道，“好歹是差点当我‘前未婚夫’的人，不至于用这么……建材层面的手段吧？”
苏晚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大姐，你滤镜八百米厚！那可是凌烨！他收拾人什么时候挑过手段？我小姨夫在住建局，说这次检查来得又快又猛，跟提前拿了剧本似的！”
凌氏大厦顶层，空气冰冷得像手术室。
巨大的屏幕上，赵氏集团的股价正上演惊心动魄的“蹦极跳”，猩红的数字每一次刷新都伴随着下方会议室里压抑的抽气声。赵氏派来的代表，一个地中海锃亮、额头冒汗的中年男人，正擦着汗努力辩解：“凌总，误会！绝对是误会！我们和‘恒远建材’的合作完全合规……”
“张经理。”凌烨的声音不高，透过隐藏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整个空间，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冰冷质感。他坐在宽大的椅子里，深灰色西装衬得身形格外挺拔，只是脸色在屏幕幽光的映照下，透出一种不近人情的、大理石般的苍白。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红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节奏稳定得如同心跳监测仪的滴答声。
他甚至连眼神都没给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和那个汗流浃背的张经理，目光落在自己面前摊开的一份文件上，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贵司与‘恒远’合同第三页补充条款，乙方‘鑫旺’贸易公司的法人代表赵启明，是赵天奇的堂叔。‘恒远’支付给‘鑫旺’的‘技术服务费’，最终流向了瑞士银行一个匿名账户。这笔钱，购买的似乎是南非的钻石矿开采权？”他终于抬起眼皮，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隔着无形的屏障，平静地锁定了屏幕那头瞬间面如死灰的张经理，“赵氏的主业，什么时候拓展到珠宝和矿业了？还是说，贵司股东的钱，都这么‘服务’赵家的私人腰包了？”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屏幕上，赵氏股价自由落体的速度猛地加剧！
陆时安穿着熨帖的白大褂，站在总裁办公室的阴影里，皱眉看着凌烨耳后皮肤下微微搏动、过于急促的血管。他无声地靠近一步，将一个小巧的银色药盒轻轻放在凌烨触手可及的桌角。
凌烨的目光甚至没有偏移一丝。他只是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指，极其自然地推开了那份足以让赵氏伤筋动骨的文件，翻开了下一页——赫然是赵氏集团核心地块“南山雅筑”的完整规划图。
“关于贵司‘南山雅筑’的项目，”凌烨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却像淬了冰的利刃，精准地刺向赵家最后的命脉，“凌峰集团正式提出收购意向。价格，按今日收盘价折算。追夫火葬场之错爱重生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追夫火葬场之错爱重生最新章节随便看！”他顿了顿，指尖在规划图中心那个巨大的“赵氏LOGO”上轻轻一点，如同最后的裁决，“或者，你们可以选择等住建部下一轮‘合规检查’报告出炉后，再谈。”
屏幕那头的张经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凌烨面无表情地抬手，示意顾屿：“送客。”
屏幕瞬间暗了下去。
几乎是同时，凌烨一首挺首的脊背几不可察地松懈了一丝，靠回了椅背。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闭了闭眼，伸手摸向桌角的银色药盒，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
陆时安快步上前，低沉的声音压得很紧：“凌总，您的心率刚才……”
“死不了。”凌烨打断他，迅速吞服了一粒药丸，干咽下去。苦涩在舌尖弥漫开，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再睁眼时，那片冰封的荒原似乎又回来了，只是眼底深处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南山地块的资料，送到项目部。明天下午，我要看到初步开发方案。”他对着顾屿吩咐，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硬。
顾屿担忧地看了一眼他苍白的脸色，最终只是沉声应道：“是。”
“琥珀”酒吧的灯光像融化的蜜糖。沈星窈支着画板坐在窗边，炭笔在纸上唰唰作响。她穿着那件涂鸦卫衣，破洞牛仔裤，丸子头依旧倔强地支棱着，嘴里叼着根柠檬味的棒棒糖。
画纸上，是傅沉洲坐在吧台边的侧影。线条流畅，光影捕捉得极好，尤其是他微蹙着眉看手机屏幕时，那份专注沉稳的律师气质跃然纸上。
“啧啧，傅律师这肖像，够出庭当呈堂证供了。”苏晚端着杯颜色妖娆的鸡尾酒凑过来，俯身欣赏，“星窈，你这技术，去天桥底下摆摊算命画人像绝对发财！”
沈星窈头也不抬，含糊道：“行啊，招牌就叫‘落魄千金在线算命，画谁谁被凌氏收购’。”她灵巧的笔尖几下勾勒出顾屿手中酒杯的轮廓，“你说我今天在这坐一天，明天财经版会不会出新闻：‘沈姓女子疑受情伤，凌峰大厦对面咖啡厅作画疗伤’？”
“疗伤？”苏晚夸张地捂住胸口，“看看你这龙精虎猛画帅哥的样子！我看是火力全开准备气死凌烨吧？哎，你说他看到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他好兄弟，会不会气得把他那限量版钢笔掰断？”
沈星窈笔下一顿，画纸上顾屿的袖口被她不小心描粗了一笔。她抬起头，目光穿过咖啡馆明亮的玻璃窗，投向街对面那座高耸入云、冷硬如钢铁巨兽的凌峰大厦。巨大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夕阳的金光，刺得人眼睛发酸。
脑海中莫名闪过财经新闻里凌烨那张过分苍白的脸。
“掰钢笔？”沈星窈舔了舔嘴角的糖霜，重新低下头，炭笔在纸上游走，声音轻快，带着点柠檬糖的酸劲儿，“凌总忙着掰赵家的骨头呢，哪有空管我这颗‘早己终结的邻里柠檬糖’？”
此刻，凌峰大厦顶层那冰冷的办公室里。
滴！滴！滴！
尖锐而规律的报警声突兀地划破了死寂。桌面上，一个只有巴掌大小、连接着凌烨手腕内侧轻薄贴片的微型心电监护仪，屏幕正疯狂闪烁着刺目的红光。
凌烨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眼睑下投下深深的阴影。冷汗浸湿了他鬓角的碎发。那只放在腿上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色。
屏幕上猩红的光，映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像一张冰冷的面具。只有微微急促的呼吸，证明面具之下那颗疯狂挣扎的心脏，还未彻底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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