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漫过尸山时，林羽的战靴已在血水里泡得发胀。枪站在叛军帅帐前，看着士兵们将\"王\"字大旗踩在脚下，忽然放声大笑，笑声震得营帐顶上的残雪簌簌落下。
捷报如潮水般涌来，亲兵们的声音都带着颤音，既是兴奋，也是后怕。林羽俯身从尸堆里捡起一面染血的义军大旗，抖落上面的脑浆与碎骨，猛地插进帅帐前的泥地里：\"升旗！
残破的红旗在晨风中舒展，旗面的破洞透过初升的朝阳，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幸存的联军士兵们望着那面旗，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有人扔掉兵器跪地痛哭，有人抱着战友的尸首大笑，哭喊声与欢笑声搅在一起，在旷野上回荡成一片。
林羽转身时，正撞见赵峰扛着颗血淋淋的人头走来。那头颅双目圆睁，正是叛军主帅的脑袋。领，这狗贼临死前还在骂你呢。将人头往地上一掼，甲叶上的血珠滴在上面，\"说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话音未落，李擎已大步走来，手里攥着份泛黄的账册。他将账册扔在地上，\"叛军的粮草，竟有三成来自京城！
林羽俯身去捡，指尖刚触到纸页，就见账册封皮上印着个烫金的\"肃\"字。他瞳孔骤缩——是当朝太傅李肃！那老狐狸竟暗中资助叛军，这是要谋反！
林羽将账册揣进怀里，掌心因用力而泛白。册，就是铁证。向东方，朝阳正刺破云层，\"等班师回朝，我倒要问问李太傅，这叛军的粮，是怎么运出京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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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营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林羽拔出腰间短刀，就见周猛带着个浑身是伤的俘虏跑来，那俘虏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布衣，竟是个女子。
林羽心头猛地一沉。永安公主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女儿，李肃连皇家的人都敢利用，这谋反之心，早已昭然若揭。
消息传开时，联军士兵们怒不可遏。士兵们纷纷拔刀砍向旁边的树干，\"奸贼！吼声此起彼伏；义军的弟兄们则想起了被叛军屠戮的村落，有人哭着将父母的灵位摆在尸堆前，烧起了纸钱。
林羽抬手止住众人的呼喊。他登上叛军帅帐的高台，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士兵，他们的甲胄虽破，眼神却亮得惊人。他的声音穿透晨雾，\"叛军已灭，但奸贼未除！
他举起手中的账册，迎着朝阳高声道：\"李肃通敌叛国，罪证确凿！林羽在此立誓——\"
士兵们的呐喊声如惊雷滚过旷野，震得飞鸟四散。林羽望着沸腾的人群，忽然将断枪指向东方，枪尖的寒光刺破云层，映出他染血的脸庞。
朝阳越升越高，将联军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那些沾满血污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场血战的惨烈，也在预告着即将到来的风暴。林羽知道，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但此刻，握着那册铁证，望着身后同生共死的弟兄，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天下，不能让奸贼糟践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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