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裹着海风的暖意,洒在院子里晒得半干的紫菜上,淡紫色的海腥味混着草木香,让人心里发暖。
小贝壳穿着件粉嘟嘟的小褂子,扎着两个羊角辫,正追着一只黄蝴蝶跑。她跑得小脸红扑扑的,笑声像刚剥壳的荔枝,甜得能滴出水来:“蝴蝶!等等贝壳!”
阿沧坐在门槛上,手里攥着根细木枝,本是帮着挑拣紫菜里的碎沙,可目光却总不自觉黏在小贝壳身上。看她跑得急了踉跄一下,他的身子就会下意识往前倾,首到看到小家伙稳住脚步,才又放松地靠回门框,嘴角噙着抹自己都没察觉的浅笑——这几天看着小家伙蹦蹦跳跳,他心里总像晒了太阳的棉絮,软乎乎、暖融融的,连失忆带来的迷茫都淡了些。
“啪嗒!”
突然,小贝壳的哭声猛地炸开。
阿沧像被针扎了似的瞬间起身,手里的木枝掉在地上都没顾上捡,三两步就冲了过去。只见小贝壳坐在地上,左手的小手指被划开一道细口,鲜红的血珠正慢慢渗出来,小家伙看着手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娘亲!疼……手指疼!”
“不哭不哭,贝壳乖!”阿沧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小贝壳,声音都有些发紧。他轻轻托起她的小手,看到那道细细的伤口时,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心疼得不行——这伤口要是划在他身上,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在小贝壳嫩生生的手指上,却像割在他自己心上,密密麻麻地疼。
正在灶房门口剥虾的云浅浅听到哭声,也快步走出来,手上还沾着晶莹的虾壳:“怎么了?是不是摔着了?”她刚想伸手接过小贝壳,却见阿沧己经把小家伙牢牢护在怀里,另一只手慌慌张张地在身上摸来摸去,像只找不着方向的小鹿。
“纱布……草药……你放在窗台的!”阿沧嘴里念叨着,转身就往屋里跑,慌得差点撞到门框,还是用肩膀硬生生顶了一下才稳住。他冲到窗台边,翻找着云浅浅备下的应急纱布和草药,手指都有些发抖——平时劈柴、赶海,他做什么都干脆利落,可这会儿面对小贝壳的一点小伤,却手忙脚乱得像个新手。
云浅浅站在旁边,看着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她没上前打扰,只是抱着胳膊,静静看着——阿沧眼底的紧张和心疼做不了假,那是实打实的在意,比任何话语都更能说明他对小贝壳的亲近。
阿沧把小贝壳放在桌边,笨拙地拿起纱布,想先擦干净伤口上的血。可他手太急,纱布的边角不小心蹭到了伤口,小贝壳“嘶”地抽了口气,哭声又大了些:“疼……爹爹轻点……”
“对不起对不起!”阿沧瞬间僵住,手抖得更厉害了,连忙收回手,声音放得柔得能掐出水来,“爹爹慢些,再慢些……”他低下头,凑到小贝壳的手指边,用嘴轻轻吹了吹,温热的气息拂过伤口,又小心翼翼地蘸了点草药汁,一点点涂在伤口上,动作慢得像在呵护稀世珍宝。
小贝壳哭了一会儿,看着阿沧满头大汗、连耳根都红了的样子,反而伸出没受伤的右手,软软地抱住阿沧的脖子,抽噎着说:“爹爹……不疼了……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爹爹”两个字像颗小石子,猛地砸在阿沧心上。
他的身体瞬间僵住,手里的纱布“啪”地落在桌上。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贝壳——小家伙的眼泪还挂在脸颊上,睫毛湿漉漉的,却睁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眼神里满是依赖,像只找到了港湾的小兽。
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顺着心口往上涌,像是寒冬里的冰面突然融化,又像是深埋的种子破土而出,软软的、暖暖的,瞬间填满了他空荡荡的心里。他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温柔:“好,爹爹吹,吹了就不疼了。”
他再次低下头,轻轻对着小贝壳的伤口吹气,温热的气息拂过,小家伙的哭声渐渐小了。阿沧的动作越来越轻柔,眼底的心疼里,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那是父亲对女儿的珍视,是血脉里的牵绊,哪怕他记不起自己的过去,这份感情却真实得让他心头发烫。
小贝壳被吹了一会儿,真的不哭了,还伸出小胖手,轻轻摸了摸阿沧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爹爹不流汗了。”
阿沧看着她甜甜的笑脸,嘴角不自觉地扬得更高,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踏实又温暖。他抬手,小心翼翼地把小贝壳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像触碰易碎的琉璃。
云浅浅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还是你有办法,平时我哄她,得好一会儿呢。”
阿沧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和坚定。他轻轻抱着小贝壳,声音低沉却清晰:“以后,我护着她。再也不让她受一点伤。”
阳光透过院子里的树枝,洒在三人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阿沧抱着小贝壳,云浅浅站在旁边,空气中满是温馨的气息——那是属于家的味道,也是阿沧失忆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找到了真正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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