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景耀贤妃仿佛耳鸣了一瞬。
前一刻还挂着甜甜笑容的小家伙,此刻脸色却骤然冷了下来。
“腻不要装听不懂,腻吉岛窝系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会晕倒?腻明明不系一个爱聊天的人,却非要跟她共处那么长时间,腻在做什么?”
“娘亲的仇不系已经报完了吗?”
一连串的质问,字字句句都敲在景耀贤妃的心上。
她挥退了周围的宫人,“都下去吧,本宫要跟公主进里面说说心里话。”
“喏。”
宫人们低头鱼贯而出,不敢多看一眼。
景耀贤妃脸上的温婉笑意未减,领着她往清音阁里走。
“梅姐姐的仇确实报完了,可大人的还没有。萧家,便是他的下一步棋。棉棉,姨姨已经,身不由己了。”
那双总是含着暖意的眼睛里,此刻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麻木与悲哀。
“萧家做错了什么?‘大银’又系谁?”
棉棉的眉头紧紧皱起,她不解,她追问。
“我……”
景耀贤妃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下一瞬,她却猛地捂住脑袋,精致的五官因剧痛而扭曲。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她痛苦地尖叫,身体蜷缩起来。
棉棉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小小的身子立刻凑了过去。
“姨姨?姨姨!”
她连忙捧住贤妃的脸,让她正对自己。
清澈如琉璃的黑眸,此刻深邃得惊人,瞳孔深处仿佛有金色的光点在旋转。
她又一次催动了能力。
“清醒!清醒!清醒!”
三遍,如同梵音,传入景耀贤妃的脑海。
景耀贤妃恍惚了一瞬,剧痛退去,她虚弱地扶住额头,眼神迷茫。
“我这是怎么了?”
棉棉眼中的金光瞬间隐去,她一脸无辜,“姨姨应该是白天跪的太厉害了,赶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景耀贤妃疑惑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周围。
“是这样吗?”
棉棉用力地点了点头,小脸蛋上满是“就是这样”的笃定。
等景耀贤妃带着满腹疑云离去,棉棉立刻手脚并用地爬上床。
她在床上摸索了片刻,小屁股一沉,整个身子就精准地掉进了墙侧的密道里。
黑暗中,她没有半点慌张,轻车熟路地在通道里跑动着。
很快,她到达了衣柜,透过镂空窗,她探出脑袋。
房间里没人。
她迅速溜出来,凭着记忆找到了胧月的房间。
“呵,稀客?”
胧月一踏入房间,就看到了棉棉正蹲在地上,拿着一块糕点,认真地喂着自己那只通体漆黑的宝贝蛊虫——玄玄。
“公主殿下怎么有空来了?”
胧月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
“莫非是毒还没解,不应该啊。”
棉棉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糕点屑,小脸板得端正。
“不是毒,窝找你有正事嗦。”
胧月嗤笑一声,但随即又觉得对一个公主如此无礼有些不妥,便敛了神色。
“公主殿下请说。”
棉棉却摇了摇头。
“腻离窝太远了,近一点。”
胧月不疑有他,毕竟对方只是个奶娃娃。
谁知她刚走近两步,手臂上就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嘶。”
她低头一看,白皙的胳膊上多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血点。
“公主殿下这是要……?”她脸色有些难看。
棉棉举起手里的银针,用指尖将针尖上那点殷红捻掉。
“取腻血一用。”她嘴上这么说,实则不然。
那根针上,早就染了她自己的血。
虽然说已经重新投胎转世了,但她本身到底异于常人。
刚才扎的那一下,她的血已经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胧月的血肉里。
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她的血无毒,却也绝非凡物。
以血脉为引,许多事情便方便了。
比如,不动声色要人命!
“现在窝们可以谈正系了。”
胧月脸上的轻慢彻底消失了,作为南诏玩虫子的高手,她对这种神神鬼鬼的手段最为敏感,不得不立刻多留一个心眼。
“公主殿下,莫非懂得巫术?”
巫术在大景是人人谈之色变的禁忌。但在南诏,那可是属于神人的领域。
棉棉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维持着那份神秘感,让对方去猜。
“窝想让腻帮窝调查一个银,名字不知,男女不知,身份不知。只知道他与景耀贤妃有过接触。”
胧月挑了挑眉,“凭什么呢公主殿下?想让我找人,你能开出什么条件?又或者说,你把这种秘密暴露给我,不怕我反手背刺一波吗?”
棉棉老神在在,小小的身子坐在椅子上,双脚还够不着地。
“凭腻的命,腻爱宠的命,都在窝手里。凭未来南诏,也系窝大景的国土!”
胧月的脸色倏然剧变。
“玄玄果然是你下的手!”
“所以,腻的答案?”棉棉歪着头,逼问道。
胧月想起玄玄的古怪,又想到自己刚刚被取了血,谁知道被动了什么手脚。
她耸了耸肩,“我还有选择吗?”
棉棉的嘴角弯起。
“当然——”
她拉长了声音,然后一字一顿地说。
“没有!”
从这一刻起,她的麾下,终于有了第一个真正能为己所用的——人。
出来的时候轻轻松松,回去的时候却犯了难。
床板离密道洞口那么高,凭她现在的小短腿,根本爬不上去。
没办法,她只能蹲在洞口,让闻讯赶来的老鼠崽崽们跑去皇宫通风报信。
老鼠传给灰灰,灰灰再传给雪团。
最后,由雪团把她亲爱的锅锅给叫了过来。
“睡觉就这么不老实?”
一身玄衣的少年看着馆驿门口一脸委屈的小家伙,又好气又好笑。
“窝也不想的嘛。”棉棉伸出短短的胳膊,满脸都写着“快抱窝上去”。
“看来得找个绳把你栓起来了。”景华珩嘴上说着,还是弯腰将她捞了上来。
棉棉立刻用“窝这么乖,腻忍心嘛?”的眼神控诉地看着他。
景华珩被她看得心软,将她带回清音阁,送她上了软榻,顺手替她掖好被角。
“马上就要去永和宫了,怎么样,高不高兴?”
他问话时,端着一副大家长的做派,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快要被醋淹死了。
父皇到底在干什么?
这么多年都不管不顾,现在突然要给小家伙找个母妃,简直是抽风。
“一般般吧。”
小家伙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怎么?跟你林姨姨住一起还不高兴?”
景华珩心中一动。
不高兴好啊,不高兴最好了。
棉棉想起景耀贤妃那些糟心事,小身子一拱,直接抱住了景华珩的胳膊。
“想跟锅锅住一起。”
短短七个字,差点让景华珩失去理智,当场就要去找父皇请旨。
他压下心头的狂喜,板着脸训斥。
“别胡闹。孤每天卯时不到就起床,你起的来吗?”
卯、时、不、到、起、床!?
棉棉瞪大眼睛。
别讲鬼故事了谢谢。
“锅锅,腻吉岛的,窝的被被太黏银了,不到巳时它都不愿意放开窝的。”
“噗。”
景华珩笑出声,“想睡懒觉就直说,孤还能不准不成?”
事实上,还真不行。
“不是,我们为什么也要去上学啊?”正准备找棉棉玩的景华珠满脸不情愿。
“他们质子上不就行了,我们可是女孩子!女孩子读什么书?”
萧贵妃闻言,手里的象牙骨扇“啪”地一下敲在桌上。
“谁跟你说女孩子不用读书了?女孩子还得多读书呢。”
“再说了,你父皇是为了让各国子弟交流学习,多好呐。”
没错,经皇贵妃一事后,大景帝终于对番邦出手了。
最终拍板的结果就是让每个国都送几个皇子公主来大景交流学习。
这话说的好听,谁不知道这是怕他们挑事对付大景,专门把每个国的年轻一派、金枝玉叶拘在眼皮子底下当人质,既断了他们暗中串联的心思,也能借着这些小辈拿捏住各国的软肋,好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萧贵妃还在劝:“你别以为是女儿家就可以躲懒啊,往后这宫里宫外,多少事要明事理才能应对。总比你大字不识一个闷在宫里强。”
景华珠什么也听不进去,只知道自己要上学了。
萧贵妃一锤定音。
“这事没得商量,你,还有棉棉,都得去!”
景华珠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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