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参加祭神节啊!”
以前她的小姐妹待在冷宫,连宫门都不能迈出一步,这些个节日只能偷偷出来凑热闹。
现在总归是不同了。
虽然说,现在依旧是个不受宠的小透明,但至少,那些个什么宴会,新奇好玩的热闹,她终于能亲眼看一看了。
不过棉棉却歪了歪脑袋,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盛满了困惑,“那系什么?”
景华珠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
“???”
“你居然连祭神节都不知道!?”景华珠呆滞,景华珠震撼。
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她来到这个世界才三年,连大字都不识俩个,就别指望她清楚什么祭神节了。
好在景华珠震惊了半分钟,就开始怜爱她了,冷宫到底是个什么可怕的地方啊。
“祭神节就是……”
景华珠绞尽脑汁,想找一个最简单易懂的解释。
“就是能吃好的喝好的日子呀!”
她想了想,觉得这个解释最贴切不过了。父皇和皇兄们忙着祭祀敬神,她们这些小辈跟在后面吃香的喝辣的,怎么不算吃好喝好呢。
棉棉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来了精神:“还有这种好日纸!窝要去吖!”
“好,那天我来接你!”
然而,景华珠到底没能来接成棉棉。
因为有人截了胡。
还是个她得罪不起的人。
“锅锅,腻怎么来了?”棉棉仰着小脸,惊喜道。
景华珩眯起眼看着她,“孤不来,你想要谁来?”
棉棉瞬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危险,她下意识摇了摇头,撒谎道:“没、没有银吖。”
对不起了,珠珠姐姐,谁让他系锅锅呢。
她心里默默地给景华珠道了个歉。
“想去参加祭神节?”景华珩看着她收拾好的小包袱,不经意问道。
棉棉下意识点了点头。
“不许。”
见小家伙真打算去参加那个劳什子破节,景华珩心里莫名的烦躁。
“为什么!”
棉棉连忙追问,小脸上写满了不解与委屈。好日子为什么不能让她出去!
景华珩的眼神淡淡的,看不出情绪,但微抿的唇看出他心情并不好,“那不好玩,不如在宫里吃好吃的。”
“可系锅锅要去呀,窝也要去,陪锅锅。”
棉棉早就听灰灰说,锅锅是这次祭神节的亚献,跟随她的便宜父皇一起祭拜,与神沟通。
她倔强地仰着头,直直地看着他,眼里写满“腻能去,窝为什么不能去!”
换作平常,景华珩被她这么一看,早就随了她的意,但这一次,景华珩却难得地狠下心。
“不许就是不许。你不许,景华珠也不许!”
话音落下,他不再看她,只冷声吩咐殿外的侍卫看守好宫门,随即转身离开。
只留下彻底傻住的棉棉,以及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踏进门槛,就被侍卫拦下,一并被关起来的景华珠。
景华珠:“……”不是,她干啥了?
正午门,即将出发的景华珩默默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小家伙会怨孤的吧?”
不过就算怨他,他也坚决不让她们去。
景华珩眼神变得幽深,上辈子,就是祭神这一天,天降异象,神火不明。后传言四起,都说是神明对父皇不满,特降下罪罚。
加上父皇继位后,大景确实天灾不断,民心不稳,父皇为此龙颜大怒,迁怒了无数人。
所有参加了那次祭神的人,都或多或少受到了牵连。
小家伙若是去了,在那样的情境下,难保不会被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推出去,当成平息神怒的祭品,生生献祭。
景华珩的苦心,棉棉不懂,景华珠更不懂。
“宫里有什么好玩的?皇兄也太霸道了吧!”
景华珠气得在殿内来回踱步,自己要去凑热闹,却把她们关起来,哪有这样的道理。
棉棉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窗边,两只小手托着下巴,心里却在悄悄憋着坏主意。
不让她们去,她们难道还没有长腿吗?
……
马车轻微地晃动着,外面鼎沸的人声乐声交织,透过厚重的车帘渗了进来。
“棉棉,我们这么溜出来……真的好吗?”
景华珠推开一丝帘缝,看着外面的盛况,心脏不争气地怦怦直跳。
棉棉一脸的不甚在意,小手抓着一块糕点,慢悠悠地啃着。
“姐姐,腻难道不想看看祭神嘛?”她含糊不清地说道。
“而且,窝们就躲在马车里,没有银会发现哒!”
景华珠被她说得心痒痒,定下心神不再去想,“你说得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棉棉:“……”
虽然她是大文盲,但这句话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
不管了!
棉棉也探出小脑袋,顺着景华珠的视线,看向不远处巨大的祭坛。
景华珩作为这次祭祀的亚献,也就是副祭,身着上玄下纁的祭服,紧跟在大景帝的身后。
祭服上的金线在日光下流转着华光,衬得他身姿挺拔,面容俊美如神祇。
棉棉在心里忍不住感慨:锅锅果然穿什么都帅帅的!
景华珩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要护在宫里的小家伙,此刻就在不远处的马车里偷看他。
他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了走在最前面,口中念念有词的国师身上。
国师裘非,是父皇登基后一手提拔起来的。
听说在当年那场惨烈的夺嫡之争中,此人出了不少力,是父皇的肱股之臣。
父皇信任他,却又深深地忌惮他。
上一世,父皇就是在接下来的点燃通天神火环节出的意外。
当时,离父皇最近的,便是这位国师。
他若是要在那个时候下暗手,父皇的确难以防备。
“陛下,请吧?”
国师结束了冗长的祷告,侧过身,对着大景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大景帝颔首,正要上前。
一个清越的声音忽然响起。
“父皇,儿臣还未曾亲眼见过神明大人呢,不妨今年的燃火,便让儿臣来吧。”
是景华珩。
大景帝的脚步顿住,他回过头,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随即,他忽然笑了。
“既然如此,就由珩儿来吧。”
景华珩接过内侍递上的引火石,正要走上前。
“陛下,祭神不可儿戏。”
国师裘非终于开了口,他抬起眼眸,视线落在景华珩身上,素来冰冷的面容充满不满。
大景帝也看着他,神色不变,“国师多虑了。太子乃国之储贰,朕之嫡子。由他执火,上告天神,下安黎民,名正言顺。何来儿戏之说?”
国师裘非垂下眼眸,完美地掩去了其中一闪而逝的冷光。
他躬身行礼,“陛下圣明,是臣思虑不周。”
他已无法再明着反对,既然如此,就让他替他代过吧。
景华珩手持引火石,一步一步,走向祭坛中央的神火盆。
不远处的马车里,棉棉的瞳孔猛然紧缩。
一种从未有过的的危险感从心底炸开,顺着四肢百骸疯狂蔓延。
而那股危险就来自——
祭坛!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喊道:“锅锅补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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