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小院里,菜畦里的青菜己经长到半尺高,绿油油的叶片上挂着露珠,连空气里都飘着清新的草木香。桃七七蹲在院角,小心翼翼地给那株刚挖出来的人参浇水——灵泉稀释后浇在根部,人参的根须肉眼可见地舒展了些,连带着枝叶都更精神了。
“人参宝宝快长大,长大了给爹爹补身体~”七七小手戳了戳人参的叶片,琥珀色的眼睛弯成月牙,心里盘算着等这株参再长些,就拿去镇上卖钱,给爹爹买件新的锦袍。
她正美滋滋地畅想,院门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有人踹了院门,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男人的骂骂咧咧,吓得院角的麻雀扑棱棱飞走了。
七七心里一紧,猛地站起身,小跑到廊下,躲在凤临渊身后——凤临渊刚练完剑,正坐在竹椅上擦剑,听到动静,眼底的暖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警惕。
“砰!”
院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一个衣衫褴褛、满脸是伤的男人跌跌撞撞地闯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打手,手里拿着木棍,脸上带着凶神恶煞的表情。
是桃二郎!
七七躲在凤临渊身后,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摆,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警惕——他怎么来了?不是被县令判了流放吗?怎么还敢回村?
桃二郎确实没被流放。他被押到县衙后,哭着喊着说自己是被王翠花逼迫的,还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了疯掉的王翠花和被抓的刘婆子身上,又偷偷给了李县令几两碎银子,李县令念在他是“从犯”,又没真的杀人,就从轻发落,打了他二十大板,放他回村了。
可他刚回村,就被赌坊的人找上门——他之前欠了赌坊五十两银子,如今期限到了,赌坊的人要他还钱,不然就打断他的腿。桃二郎走投无路,突然想到了桃七七——那个被贵人收养的侄女,听说她住的小院里挖出来人参,还捡了七彩野鸡,肯定得了不少好处!
于是,他就带着赌坊的两个打手,找上门来了。
桃二郎看到廊下的凤临渊,心里咯噔一下——这位贵人的气场太强,他上次被吓得不轻,此刻腿肚子都在打颤。可一想到赌坊的威胁和五十两银子,他还是壮着胆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嚎着往凤临渊面前爬:“贵人!求您救救我!求您救救我啊!”
两个打手也跟着走进来,手里的木棍往地上一戳,粗声粗气地说:“识相的就赶紧还钱!五十两银子,少一分都不行!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凤临渊握着剑的手紧了紧,眼神冷得像冰,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桃二郎。
七七躲在凤临渊身后,耳朵里己经炸开了桃二郎的心声——
【五十两!这贵人肯定有!只要我哭惨点,再提提“亲情”,他肯定会给!】
【那小丫头片子院里挖了人参,听说能卖不少钱,实在不行就抢人参!】
【要是还不给钱,就把那小丫头带走!赌坊的人说过,小丫头片子能卖钱,正好抵赌债!】
“抢人参”“带走七七”,这几个字像针一样扎进七七的心里,她气得小身子发抖,探出小脑袋,对着桃二郎大声喊道:“你撒谎!你是来抢钱的!你还想把七七卖掉!”
桃二郎被戳穿心思,脸色瞬间白了,却还嘴硬:“小丫头片子胡说什么!我是你叔叔!我是来求你帮忙的!我欠了赌坊五十两银子,要是还不上,他们就要打断我的腿!七七,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求贵人借我五十两银子,我以后一定还!”
他说着,就往七七身边爬,想去拉她的手,眼里满是贪婪——只要抓住这小丫头,就不信那贵人不掏钱!
“别碰她!”凤临渊一脚踹开桃二郎,力道大得让他滚出去好几米,撞在院墙上,疼得龇牙咧嘴。
凤临渊站起身,周身的威压瞬间散开,让两个打手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他冷冷地看着桃二郎,声音像淬了冰:“你欠的赌债,与我们何干?”
桃二郎被踹得浑身疼,却还不死心,哭嚎着说:“她是我侄女!我们是亲人!亲人有难,她怎么能不管?贵人您这么有钱,就当可怜可怜我,借我五十两银子,我一定还!”
【还?我才不还!拿到钱就跑路,去别的地方赌!】
【这贵人要是不借,我就闹!让全村人都知道他小气,连亲人都不帮!】
【实在不行,就跟赌坊的人说那小丫头片子值五十两,让他们来抢人!】
七七听到他的心声,气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从凤临渊身后跑出来,指着桃二郎,大声喊道:“你骗人!你根本不想还钱!你想拿到钱就跑路,还想让赌坊的人来抓七七!你不是我叔叔!你是坏人!”
“你这小畜生!”桃二郎被戳穿,彻底撕破了脸,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七七,“我是你亲叔叔!你就得帮我!今天这钱,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不然我就把你是灾星的事传遍全村,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克死爹娘,还克害亲人!”
他说着,对两个打手使了个眼色:“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搜!把值钱的东西都搜出来!那株人参肯定值不少钱,先把人参拿走!”
两个打手得了指令,立刻提着木棍往院角的人参走去,脸上带着凶相。
“不准碰我的人参!”七七急得冲上去,想拦住他们,却被一个打手狠狠推了一把。
“小屁孩滚开!”打手的力气很大,七七被推得踉跄着后退,“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屁股磕得生疼,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七七!”凤临渊脸色骤变,眼神里瞬间布满杀意。他几乎是瞬间就冲到了那个打手面前,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一脚踹在他的胸口,打手“哇”地吐了一口血,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另一个打手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木棍“哐当”掉在地上,转身就想跑。
“想跑?”凤临渊冷哼一声,随手捡起地上的木棍,扔了出去,正好砸在那打手的腿上,打手“哎哟”一声,摔在地上,疼得首打滚。
眨眼间,两个打手就被解决了。
桃二郎吓得浑身发抖,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他怎么忘了,这位贵人会武功!而且还这么厉害!
凤临渊走到七七身边,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来,伸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摔疼了吗?让爹爹看看。”
七七摇摇头,小手紧紧抱住凤临渊的脖子,埋在他怀里哭了起来:“爹爹……他是坏人……他想抢人参……还想卖了七七……”
“爹爹知道,”凤临渊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眼神却冷得能杀人,看向瘫在地上的桃二郎,“桃二郎,你可知罪?”
桃二郎吓得连连磕头:“贵人饶命!贵人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凤临渊冷笑一声,“你逼迫侄女,带人强闯民宅,还想抢夺财物,甚至想卖了她抵赌债,桩桩件件,哪一件不够你再坐十年牢?”
桃二郎磕头磕得头破血流,哭着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贵人饶了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赌了,再也不敢来骚扰七七了!”
【完了完了!这贵人要送我去坐牢!我不要坐牢!】
【不行,得想办法求饶!实在不行,就装可怜,说我是被赌坊逼的!】
【对!赌坊!把责任都推给赌坊!】
他立刻哭嚎着说:“贵人!我真的是被赌坊逼的!他们说我不还钱就打断我的腿,还要杀了我!我也是没办法才来求七七的!求您饶了我这一次,我一定改!”
凤临渊看着他惺惺作态的样子,眼底没有丝毫怜悯。他抱着七七,站起身,对刚赶回来的林墨道:“把这两个人拖出去,交给李县令。至于桃二郎……”
他顿了顿,声音冷冽:“按强闯民宅、敲诈勒索定罪,该判多久,就判多久。”
“是,王爷!”林墨立刻应下,招呼两个侍卫上前,把晕过去的打手和瘫在地上的桃二郎拖了出去。
桃二郎吓得魂飞魄散,一边被拖走一边哭嚎:“贵人饶命!我错了!七七救我!我是你叔叔啊!”
七七趴在凤临渊怀里,听着他的哭嚎,心里没有丝毫同情——这是他应得的!
凤临渊抱着七七,回到廊下,小心翼翼地检查她的屁股:“摔红了,疼不疼?”
七七摇摇头,小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小声说:“不疼了,有爹爹在,七七就不疼了。”
凤临渊看着她乖巧的样子,心里又软又疼。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声音温柔:“以后不管谁来欺负你,爹爹都会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嗯!”七七重重地点点头,埋在凤临渊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可她不知道,桃二郎被拖走后,并没有乖乖认罪。他在路上挣脱了侍卫,跑回了赌坊,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凤临渊和七七身上。
赌坊的老板听了桃二郎的话,得知凤临渊有钱有势,还住在村里的小院里,眼里瞬间闪过一丝贪婪:“五十两银子?他要是真有钱,那咱们就去‘借’点!不仅要回五十两,还要多拿点!”
桃二郎眼睛一亮,连忙说:“老板,那贵人会武功,很厉害!”
“厉害又怎么样?”赌坊老板冷笑一声,“咱们赌坊这么多打手,还怕他一个人?今晚就去,把他的钱和那个小丫头片子都抢回来!小丫头片子不是能卖钱吗?正好抵你的赌债!”
桃二郎连忙点头:“好!好!今晚就去!我给你们带路!”
两人相视一笑,眼里满是恶毒的算计。
而小院里的七七,还依偎在凤临渊怀里,看着院角的人参,心里暗暗决定——下次桃二郎再敢来,她一定要用破财咒,让他变得更倒霉,再也不敢欺负爹爹和七七!
凤临渊抱着七七,看着她眼底的小倔强,心里隐隐觉得不安——桃二郎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恐怕还会有麻烦找上门来。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不点,轻声说:“七七,以后不管谁来敲门,都不能开门,知道吗?”
“嗯!”七七点点头,紧紧抱住凤临渊的脖子,“七七听爹爹的话。”
夕阳渐渐落下,小院里恢复了平静,可暗处的危险,却在悄悄酝酿。今晚,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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