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尖叫声,护卫有条不紊的把所有人押了出去。
母亲脸色惨白,惊恐的瞪着眼。
若不是扶着桌子,只怕早已摔在了地上。
“不可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她恐惧的叫声在大厅内盘旋,像见鬼一样看着“我”。
沈玄舟僵坐在一旁,半晌才艰难的开口。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一下,居高临下的看着沈玄舟。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的母亲,红杏出墙,偷偷生了一个野种。”
“甚至不惜故意将我丢掉营造出我走失的假象,只为将沈云锦接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当上沈家大小姐。”
“再让你认贼做妹,为她赴汤蹈火,懂了吗?”
沈玄舟拳头慢慢收紧,看向母亲哑着嗓音开口。
“娘,她说的是真的吗?”
“我没记错的话,她沈玉筝走失那年,父亲才刚刚因病去世吧?”
母亲疯狂的摇着头。
“不是的,她在胡说!”
“玄舟,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她在胡说啊!”
“我”却没有放过她,一步步上前,在她耳边低低道。
“原本我打算将这件事一辈子烂在心里。”
“可你有些太过得寸进尺了,玉筝是我选的继承人,你懂吗?”
母亲目眦欲裂的看着我,身体因恐惧不断的发着抖。
“你到底是谁……”
可下一秒,她看着我冷酷的眼神,身体猛的一激灵,终于崩溃了。
“是你,竟然是你!”
“不,你答应过我,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的!”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
她在地上,目光涣散,与疯子无异。
这便相当于是不打自招了。
沈玄舟眼眶猩红,像是被打击得不轻。
“所以你一直不喜欢沈玉筝,让我一辈子保护好沈云锦,就是这个原因?”
“你让我保护你偷情生下的孽种?”
他满脸痛苦,几乎到了狰狞的地步。
手指发着抖,半晌,一巴掌扇在了母亲脸上。
母亲捂着脸,却疯疯癫癫的笑出了声。
我重新拿回身体掌控权,看着眼前一幕,平静的转过了身。
“今日起,你们若是乖乖的,便还是沈家的夫人和公子。”
身后沉默许久,不知是谁,哑着嗓音说了一声。
“对不起。”
我没有理会,走出门时,我看到了满脸复杂的谢厌。
他身形消瘦了不少,眼神颓靡,显然搞砸谢沈两家的婚事,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阿筝,我错了。”
“我已查清楚从前你与沈云锦的事,知晓都是那毒妇陷害你,我已经跟她彻底划清了关系。”
“今日来是想与你道歉,也想告诉你,我早已喜欢上你,你若愿意,择日我便携聘礼上门……”
他迫不及待的说着,站在我的必经之路上。
可还未说完,就被我身后的护卫反剪了手臂押在地上。
而我连一个眼神都未给他,径自离去。
后来,听说谢厌在谢家失了权,每月只能领些可怜的月俸过活。
沈玄舟则自那天后大受打击,整日流连烟花酒巷,失了傲骨和气节,一败涂地。
而母亲。
她疯了。
我将她安置在沈府的一隅,叫了两个嬷嬷伺候她。
此后,再不相见。
而沈云锦,她在与沈玄舟见过一面后,突然不知所踪。
对此,我没什么在意。
三年后,我彻底将整个沈家握在了手中。
沈家在南城,渐渐有越过谢家独占鳌头之事。
可我却只觉得慌乱。
小祖叹了口气,在我的抗拒中缓缓开口。
“你现在已经不需要我了。”
“我该走了。”
我鼻子一酸,强忍许久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不要。”
“求求你,祖母,不要走。”
我早便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在我脑海中的声音,是未曾与我见过面的祖母。
小祖没有否认,声音带着欣慰。
“我的阿筝果然很聪明,不过三年,就可以独挡一面了。”
“祖母也可以安心离开了。”
我流着泪拒绝,低声哀求。
“不要祖母,你说过,会一辈子陪我的。”
“你忍心丢下我吗?”
祖母温柔的看着我。
“那时候我将你找回来,却没想到他们会对你这样不好。”
“我有心想护你,积累的病症却在一夜之间爆发,难以支撑,只能留下一道遗嘱。”
“或许是上天垂怜,让祖母在死后,还能陪你一程。”
“阿筝,祖母该走了,你别难过,祖母会在天上看着你的幸福的。”
话音渐渐散落。
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我脑海中离开,却化为一只温暖柔软的手掌落在我的头上,轻柔的抚了抚。
我坐在地上,捂着疼痛的胸口,压着哽咽和啜泣。
“祖母,我会乖乖听你的话。”
会让自己幸福一直下去,再去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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