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魔鬼交易
无人机悬浮在空中，红色的指示灯像无数双恶魔的眼睛，俯视着满目疮痍的指挥中心。那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而机械：
“秦峻主任，你们有六十秒考虑。交出张志远留下的所有证据，我们可以让在场的所有人活着离开。”
林涛抹去脸上的血迹，怒喝道：“做梦！我们就是死，也不会向你们妥协！”
“很遗憾，你们误解了交易内容。”那个声音毫无波动，“这不是请求，而是通知。如果拒绝，三公里外的一所小学将在三分钟后发生‘煤气泄漏爆炸’。”
技术宅迅速调取地图，脸色瞬间惨白：“他说的是实验小学，现在正是课外活动时间，至少有五百名师生在校！”
苏眠紧紧抓住秦峻的手臂：“他们真的做得出来。张志远的记录显示，他们曾经制造过三起类似的‘意外事故’。”
秦峻的目光扫过指挥中心——林涛肩头还在渗血，陈曦手臂被子弹擦伤，技术宅满脸疲惫，苏眠眼中满是忧虑。而在大楼外，还有更多不知情的同事和民众。
“你要什么证据？”秦峻沉声问道。
“所有与‘织网计划’有关的数字和实物证据，包括张志远留下的存储卡。”声音回答，“给你们三十秒准备。”
陈曦突然站起身：“等等！我怎么知道你们会守信？”
无人机的喇叭里传来轻笑：“你们别无选择，陈副主任。或者，你们想亲眼看看那所小学的监控画面？”
技术宅的电脑屏幕突然被强制切换，显示出实验小学操场的实时监控。孩子们正在快乐地玩耍，完全不知道死神正在逼近。
“畜生！”林涛一拳砸在墙上。
秦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当他再次睁眼时，眼中己是一片决然：
“证据可以给你，但我有三个条件。”
“说。”
“第一，立即解除对小学的威胁；第二，保证这栋大楼内所有人的安全；第三，”秦峻顿了顿，“我要见你的真面目。”
无人机那边沉默了片刻。
“前两个条件可以答应。第三个...你会见到我的，但不是今天。”
话音刚落，技术宅就报告：“小学附近的可疑信号消失了！”
苏眠低声对秦峻说：“他在争取时间。真正的幕后主使可能正在撤离。”
秦峻微不可察地点头，然后大声说：“好，我们交易。技术宅，准备移交证据。”
技术宅难以置信地看着秦峻：“头儿，这些证据是我们牺牲了这么多才...”
“执行命令！”秦峻厉声道。
在秦峻的指挥下，技术宅开始将证据打包。陈曦默默地将实物证据装入特制的箱子，眼中满是不甘。
苏眠靠近秦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在计划什么？”
秦峻没有回答，但他的手指在苏眠掌心轻轻划了几个字：拖延时间。
苏眠立即会意，大声对无人机说：“我们需要更多时间！部分加密文件需要特殊程序才能提取，强行传输会触发自毁。”
那个声音明显带上了怒意：“你们在耍花样？”
“他说的是实话。”技术宅接话，同时悄悄向秦峻使了个眼色，“最重要的核心数据库需要三重验证，最快也要十分钟。”
秦峻知道，技术宅在配合他们拖延。但对手显然不会给他们太多时间。
“五分钟。”无人机的喇叭里传来最后通牒，“五分钟后如果还没有收到证据，交易取消。”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陈曦突然说：“我有个提议。让我带着证据上去顶楼，你们派无人机来取。这样可以确保双方的安全。”
“不行！”林涛立即反对，“太危险了！”
陈曦却异常坚定：“这是最好的办法。既能保证证据安全移交，又能让所有人活着离开。”
那个声音似乎对陈曦的勇气感到意外：“有趣...好，就按陈副主任说的办。你一个人上顶楼，不得携带武器。”
秦峻深深地看了陈曦一眼，在她眼中看到了决然和某种他读不懂的情绪。
“小心。”秦峻最终只说出了这两个字。
陈曦点点头，提起证据箱走向楼梯间。在她转身的瞬间，苏眠注意到她将一个小型装置悄悄塞进了口袋。
“她在做什么？”苏眠用眼神询问秦峻。
秦峻微微摇头，示意静观其变。
顶楼上，陈曦站在空旷的平台中央，强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一架无人机缓缓降落，伸出机械臂准备接过证据箱。
就在机械臂即将触碰到箱子的瞬间，陈曦突然按下口袋中的按钮。证据箱瞬间释放出强烈的电磁脉冲，无人机应声坠落。
“就是现在！”陈曦对着通讯器大喊。
原来，在顶楼启动防空系统时，陈曦就发现了一个秘密——大楼的通讯系统有一个隐蔽的备用频道，只有顶楼才能访问。她刚才的操作，不仅瘫痪了无人机，还通过这个频道向所有执法部门发送了求救信号和部分关键证据。
指挥中心内，技术宅兴奋地报告：“求救信号发出去了！而且陈曦传输了部分证据到云端备份！”
然而，他们的喜悦没有持续太久。无人机的喇叭里传来那个声音，这次不再是机械的变声，而是一个他们都很熟悉的、温文尔雅的嗓音：
“很精彩的表演，陈副主任。但你们还是太天真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个声音是...
“李局长？”技术宅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没错，那个声音正是己经被宣布“死亡”的网安局副局长李振华！
“没想到吧？”李振华的声音带着得意，“张志远不过是个替罪羊，真正的‘深蓝’，一首都在你们身边。”
苏眠突然想起什么：“李振华的‘死亡’...是伪造的！他利用假死摆脱嫌疑，同时在暗处操控一切！”
秦峻冷静地对着通讯器说：“李振华，你己经暴露了。投降吧。”
李振华轻笑：“暴露？秦峻，你太小看‘织网计划’了。你以为你们真的赢了吗？”
就在这时，整座城市的灯光突然开始闪烁，交通信号系统陷入混乱，手机网络大面积瘫痪。
技术宅惊恐地看着屏幕：“他在启动‘织网计划’的最终阶段——城市控制系统接管！”
李振华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
“欢迎来到新世界，各位。在这里，我就是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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