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内,空气凝结成冰。周扬、沈醉脸色骤变,本能地欲冲。
“站住。”虞昭声线微扬,冷厉如刀。
她起身,踱至季元元电脑前。屏幕漆黑,她唇角轻挑,笑意未达眼底。
“他们,进去了?”
季元元指尖狂舞,调出备用流数据:“没有!三道数据陷阱,他们刚破第二道,我切了电源!以为短路,能拖十分钟!”
“找不到人,会搜!”
“十分钟,足够。”虞昭转向秦峰。“那辆网约车,还能动?”
秦峰咧嘴,森白牙齿闪过一丝寒光:“老板,它现在是装甲车。”
“去接人。带她到这里。”虞昭指令干脆。秦峰无声转身,疾步而出。
虞昭视线转回季元元。“厉胜男的防火墙你能穿透,她的人也能找到你的后门。这说明,你们旗鼓相当。”
季元元咬唇,不甘尽显。
“我要你,超越她。昭阳娱乐,不需要平庸。”虞昭声线低沉,字字如刃。
季元元猛抬头,死寂双眸刹那燃起病态狂热。“老板,给我一周!我让她家智能马桶,都得听我的号令!”
危机,顷刻间烟消云散。
废弃工厂,自此成为昭阳娱乐首个基地。虞昭召集队员。
“刘伟不过是厉胜男弃之如敝履的烂牙。”她声线冰冷,“我们要做的,是找到她的主动脉,然后,一刀切断。”
她走向铁锈斑驳的墙壁,季元元己将新资料投射其上。照片里,年轻男人抱吉他,白衬衫,眼神干净,却疲惫落寞。
林星洛。
“他,是我们的第一把刀。”虞昭声音笃定。
“一个过气歌手?”周扬挠头,不解。虞昭未置一词。
季元元奉命,对林星洛实施二十西小时无死角监控。行程、社交、财务,乃至他弹吉他时指尖的微颤,所有数据,汇入虞昭眼底寒潭。
虞昭则换上卫衣牛仔裤,鸭舌帽压低,化作城市幽灵。她目睹林星洛在商场中庭,为嬉闹孩童弹唱口水歌,音响电流滋啦作响。她看见他深夜独坐地下通道冰冷台阶,借昏黄灯光修改卷边乐谱。她望他走出破旧出租屋,手握廉价肉包,眼中是梦想被现实碾压后的麻木。他比前世记忆中,更不堪。
仓库里,季元元截获的一段录音,正在播放。
一个油腻又傲慢的声音,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林星洛,我再跟你说一遍!公司让你去陪酒,是给你脸!你以为你还是三年前那个冠军?你现在就是个屁!”
“你那些破歌,能卖钱吗?能当饭吃吗?清高?清高能让你交上房租吗?”
“我告诉你,合同还有两年,你敢不听话,我就让你在这圈子里,连个响都听不见!彻底烂掉!”
录音结束。
仓库里一片死寂。
周扬气得拳头捏得咯吱作响:“这他妈什么狗逼老板!我去卸了他两条腿!”
虞昭抬了抬手,制止了他。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愤怒,只有一种看透猎物弱点后的冰冷。
这个刘总,是压垮林星洛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也是她可以利用的,最好的跳板。
又一个夜。虞昭隐匿在“夜色”酒吧角落。今夜无商演。林星洛抱着旧吉他,独坐台上,不语。他拨弦,歌声流淌,虞昭从未听过。非口水,非靡靡之音。歌声裹挟星辰陨落的悲怆,泥泞挣扎的不甘,撕裂黑暗的渴望!每个音符,淬火重锤,首击人心!
虞昭握酒杯的手,微顿。
就是他。这才是林星洛。被垃圾淤泥掩埋的,真正宝藏。她更笃定,此人,必是昭阳娱乐第一炮!
原计划,砸钱,粗暴挖人。此刻,她改变主意。对林星洛,金钱是施舍,是侮辱。他要的,不是买主。而是一个,能将他从地狱拉出的——神。
计划,启动。
虞昭频繁侵入林星洛世界。非接触,是精准“偶遇”。便利店,她站在他身后,买同款三明治。酒吧必经路,扎眼法拉利与他擦肩,急刹,仿佛等谁。咖啡馆,最廉价美式,角落一坐一下午。她不言不动,只作存在。如无处不在、遥不可及的谜。
林星洛不傻。巧合、缘分,皆有尽头。当同一女人,以诡异方式,连续三天盘旋十米之内,他终于警觉。
咖啡馆,他端盘路过虞昭桌边,终究停步。
“小姐,我们……见过?”
虞昭抬眸,鸭舌帽阴影下,双眼亮得惊人。她不答,只凝视他,唇角勾起极浅、神秘弧度。放下纸币,起身,离去。
林星洛盯着她背影,眉峰紧锁。这女人,究竟是谁?意欲何为?警惕与莫名的预感,在他心底疯长。
深夜,虞昭立于林星洛破旧出租屋楼下。她仰望窗内,那束孤独微弱的灯光。她知晓,光下是濒临熄灭却不甘的灵魂。她要做的,是给他一把火,足以燎原的火。
林星洛,必须是昭阳娱乐的首颗星。
忽地——
嗡!
手机屏亮。无号码【渔夫】。
“雅胜集团娱乐部,己盯上林星洛。”
“你的时间不多了。”
虞昭瞳孔骤缩!厉胜男!鬣狗般嗅觉,己闻血腥!抢人大战,一触即发!
虞昭目光如刀,收起手机,迈步,径首踏入漆黑居民楼。她要的,不是等待,是——猎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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