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龙渊”战机平稳地降落在跑道上，精准地停回了原来的机库位置。
舱门打开，许泽霖摘下头盔，甩了甩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一脸轻松地跳了下来。
吴参谋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通红着眼睛，指着他的鼻子就骂。
“许泽霖！你小子是不是不要命了！谁让你做极限过载测试的？！”
骂声未落，他的声音却带上了一丝颤抖和哽咽。
“你……你成功了？”
许泽霖看着吴参谋又是生气又是激动的复杂表情，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报告吴叔，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他活动了一下脖子，仿佛刚才经历的不是生死一瞬，而是一次简单的热身。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意犹未尽的光芒。
“甚至觉得，下次可以试试9G。”
吴参谋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厉声喝止。
“你疯了！绝对不行！”
“8G己经是万幸！是奇迹！9G那是神才能触及的领域，不是人类可以挑战的！”
【系统提示：以‘龙渊’目前的机体结构强度，无法支撑9G过载挑战。】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
许泽霖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瞬，闪过一丝不甘，但还是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现实。
吴参谋死死地盯着许泽霖，那张布满喜悦的脸，因为“9G”这个词，瞬间变得铁青。
“我疯了？我看是你小子疯了！”
“还9G？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吴参谋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唾沫星子都快喷到许泽霖脸上了。
“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整个指挥中心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万一……我是说万一！你出了任何一点意外，我怎么跟上面交代？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吴参谋越说越激动，眼眶又红了。
他是真的后怕。
许泽霖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一暖，脸上那副吊儿郎当的笑容也收敛了些。
他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
“吴叔，吴叔，您消消气。”
“我这不是没事嘛。”
“我心里有数，您还不信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这话要是别人说，吴参谋一个字都不会信。
但说这话的是许泽霖。
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小子，虽然总是喜欢挑战极限，爱搞些惊心动魄的操作，
但确实从未真正失手过。
他的每一次冒险，都建立在绝对的自信和精准的计算之上。
可道理是这个道理，情感上还是难以接受。
“你那叫有数？你那叫玩命！”吴参谋气哼哼地骂道，但语气己经软化了不少。
许泽霖嘿嘿一笑，凑过去小声说。
“吴叔，主要是‘龙渊’的性能太好了，开着开着就忍不住了。”
“你还说！”
吴参谋一瞪眼，许泽霖立刻闭上了嘴。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他连忙摆手。
【系统提示：宿主是人类历史上，首个驾驶第三代战机完成8G极限过载挑战的飞行员。】
冰冷的系统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许泽霖愣了一下。
首个？
这么说来，自己刚才还顺手破了个记录？
虽然心底里确实有那么点小得意，但一想到无法触及的9G领域，
那点得意很快就变成了遗憾。
飞机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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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一架能承受9G过载的战机，他真的很想试试，人类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系统再次出声。
【以目前地球的材料学和航空科技水平，
没有任何一架战斗机能够承受住9G过载带来的结构压力。】
好吧。
许泽霖在心里耸了耸肩，彻底断了念想。
看来，想挑战9G，只能等以后科技再发展发展了。
见他终于老实下来，吴参谋的脸色才缓和了许多。
他上下打量着许泽霖，确认他真的没什么事，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板起脸。
“行了，别在这儿杵着了。”
“换身衣服，跟我去见个人。”
“见人？”
许泽霖一愣，有些疑惑。
“见谁啊？”
吴参谋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一个你小子欠了债的人。”
“欠债？”许泽霖更懵了，“我欠谁债了？”
吴参谋没好气地提醒道：“你再好好想想，很多年前，你是不是对一个小姑娘承诺过什么？”
小姑娘？
承诺？
许泽霖的脑子飞速运转，搜索着自己尘封的记忆。
可搜了半天，除了一堆飞行数据和操作要领，
愣是没想起来任何跟“小姑娘”和“承诺”有关的事情。
他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
吴参谋：“……”
他扶着额头，一副“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无奈表情。
“我就知道你小子记不住！”
“当年那个被你从歹徒手里救下来的小姑娘，安然！想起来没有？”
安然？
许泽霖眉头微蹙，这个名字似乎有点模糊的印象，但又抓不住。
吴参谋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还是没想起来，只能继续提示。
“你当时为了鼓励她，跟她说，只要她能考上军校，参军入伍，你就……你就‘收了她’！”
这句话瞬间在许泽霖的脑海中炸响。
他……他说过这种话？
收了她？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吴叔，您不是在开玩笑吧？”许泽霖的表情瞬间变得比刚才飞8G过载还难看。
“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我像是那种会随便对小姑娘许下承诺的人吗？”
吴参谋冷笑一声。
“你像不像，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总之，人家小姑娘当真了。这些年拼了命地学习训练，去年真的考上了军校，
现在就在咱们基地里实习呢！”
“而且，人家己经来找过你好几次了，都被我给挡回去了。”
许泽霖彻底傻眼了。
不是吧……
这都行？
他当年到底是有多年轻气盛，才会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来？
这下麻烦大了。
这妥妥的是一笔桃花债啊！
“那个……吴叔……”许泽霖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您看，我现在己经不是部队的人了，是个开民航的，跟她见面……不合适吧？”
“再说了，这都是陈年旧事了，人家小姑娘可能就是一时冲动，要不……这事就算了？”
他现在只想赶紧溜之大吉。
开玩笑，他最怕处理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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