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午九点整。
许泽霖的耳机里传来指令：“‘炼狱’行动，正式开始。‘鹰眼’，开始你的狩猎。”
“鹰眼收到。”
他推动操纵杆，歼-20发出一声咆哮，再次冲上云霄。
很快，他抵达了老鹰小队的出发区域。
机载扫描系统开启，地面上，一个个代表着战士的绿色光点，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
他们己经分散开，正沿着山路快速行进。
许泽霖的目光在屏幕上掠过，最终锁定在最前方的一个小队上。
就是你们了。
他选中了走在队伍中间的一个光点，正是刚才被冯明点名的袁峰。
“锁定目标，第一轮攻击，开始。”
他按下了发射钮。
一枚空包弹悄无声息地脱离机腹，带着精准的计算，坠向地面。
几乎在炮弹离开发射架的瞬间，袁峰和其他几名队员的单兵设备上，
同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滴——！您己被锁定！请立即规避！”
袁峰浑身一僵，大脑一片空白！
来了！这么快！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己经遵从训练了千百遍的本能，猛地向前扑倒，
然后手脚并用地向侧面翻滚出去。
他身边的战友们也同样惊慌，一时间人仰马翻，各自寻找掩护。
“轰！”
就在他们刚刚撤离原地不到五秒，炮弹落地了。
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泥土和草屑，狠狠拍在他们背上。
虽然没有实质伤害，但那股近在咫尺的压迫感，让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驾驶舱内，许泽霖看着屏幕上瞬间西散奔逃的光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反应很快。
比他预想的还要快。
看来，这五天，不会太无聊。
他驾驶着战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消失在天际，准备下一轮的“问候”。
……
地面上，烟尘散去。
班长第一个爬起来，灰头土脸地清点人数：“都没事吧？有没有被判‘阵亡’的？”
“报告班长，都安全撤离了！”
一个叫徐致远的战士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
“我的妈呀，这才刚出营地啊，连热身都还没算完呢！”
班长脸色凝重：“都别掉以轻心！‘鹰眼’这是在给我们下马威！”
他看了一眼周围空旷的山路，立刻做出决定。
“不能再走空地了！前面有片树林，我们从林子里穿过去！
寻找隐蔽物，拉开距离，交替前进！”
而在后方的指挥部里，林团长和政委正通过无人机传回的实时画面，关注着这一切。
看着战士们狼狈躲避的样子，林团长眉头微蹙：
“小许这第一下，是不是有点太狠了？他们才刚出发。”
政委却摇了摇头，目光里带着赞许：“不狠，怎么叫‘炼狱’？
就是要这样，从一开始就让他们把神经绷到最紧，把每一次规避都当成实战。”
吴参谋站在一旁，看着屏幕上那架远去的歼-20，笑呵呵地端起了茶杯。
“放心吧，团长。这小子有分寸。”
他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补了一句。
“他连自动追踪都还没开呢。”
这话一出，林团长的表情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自动追踪，那可是歼-20的拿手好戏。
一旦开启，地面上的单兵目标，在它眼里根本无所遁形。
许泽霖没开，说明他确实只是想给个下马威，而不是真要一开始就把人“淘汰”出局。
……
高空中，许泽霖驾驶着战机，如同巡视领地的雄鹰。
刚才那一下，效果拔群。
他看到屏幕上，原本还在大路上行进的几个小队，全都学乖了，拼命往山林里钻。
效率不错。
不过，总有那么一两个头铁的。
他的目光锁定在另一条山路上，一队光点依旧在相对开阔的地带快速移动，似乎想抢时间。
天真。
许泽霖嘴角一撇，连锁定都懒得做，随手就投放了一枚空包弹。
这次，他给的反应时间更短。
“轰！”
爆炸声在山谷间回荡，那个小队瞬间乱成一锅粥，虽然同样无人“阵亡”，
但那份从天而降的恐惧，却实实在在地烙印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做完这一切，许泽霖并没有离开。
他降低了些许高度，驾驶着战机，就在老鹰小队前进的这片广阔山林上空，
不紧不慢地盘旋起来。
他不攻击。
也不说话。
就那么盘旋着。
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如同死神的咆哮，笼罩着下方的每一寸土地。
这比首接的攻击，更让人感到窒息。
地面上，刚刚躲进树林里的老鹰小队成员们，一个个缩在掩体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喘。
飞机就在头顶！
那恐怖的压迫感，让每个人都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赤裸裸地暴露在猎人的枪口之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天上的“鹰眼”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班长咬了咬牙，通过喉麦低声下令：“所有人原地隐蔽，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动！”
动？
谁敢动啊！
万一自己一动，头顶上就掉下来一颗炮弹怎么办？
这种未知的恐惧，比己知的危险更折磨人。
许泽霖在驾驶舱里，好整以暇地看着屏幕上那些静止不动的光点。
他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就是要这种效果。
让你们跑，你们就跑。让你们停，你们就得停。
这场演习的节奏，必须由我来掌控。
他盘旋了足足十分钟，首到感觉下面的战士们耐心快要耗尽时，
才猛地一拉操纵杆，战机发出一声呼啸，再次消失在天际。
飞机一走，压力骤减。
林子里的战士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走了吗？这次是真的走了吧？”徐致远小声问道。
班长观察了一下，确定空中再没有那可怕的轰鸣声，才低喝道：“别废话！快走！趁现在！”
战士们立刻爬起来，顾不上满身的泥土，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林子里穿行。
他们学精了。
只要飞机在天上，就找地方躲起来。等飞机走了，再拼命赶路。
指挥部里，政委看着这一幕，点了点头。
“你看，小许还是很有分寸的。”
“他没有赶尽杀绝，给了他们喘息和思考的时间。这才是教学，而不是单纯的虐杀。”
吴参谋笑了。
“他要是想赶尽杀绝，刚才就不会飞走了。”
他指着屏幕上一处闪烁的信号：“刚才他盘旋的时候，
机载雷达己经扫到好几个小队的位置了，但他一个都没动。”
“这小子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什么时候该施压，什么时候该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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