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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幼儿园的专属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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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透过别墅巨大的落地窗,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温晓琳坐在餐桌旁,小口喝着牛奶,眼神却有些飘忽,不敢与主位上的男人对视。

那件她昨夜换下的柔软毛衣,此刻依旧被他随意地搭在旁边的椅背上,仿佛一个无声的宣告,提醒着她昨夜以及清晨那令人面红耳赤的插曲。

南宫暮霆穿着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恢复了往日里商业精英的冷峻模样。他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餐,动作优雅,只是视线偶尔会掠过那件毛衣,或是落在温晓琳身上,停留片刻,那目光深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让温晓琳如坐针毡。

“我吃好了。”温晓琳放下杯子,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我去上班了。”

她需要回到幼儿园,回到那个充满童真、简单纯粹的环境里,才能稍稍从这令人窒息的、被某种强大磁场包裹的诡异氛围中喘口气。

“我送你。”南宫暮霆放下银质餐叉,语气平淡,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句。

温晓琳脚步一顿,下意识就想拒绝:“不用麻烦,我可以自己……”

“顺路。”他打断她,己经站起身,接过陈助理递上的外套,动作流畅自然,仿佛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日常。

温晓琳所有拒绝的话都被堵了回去。她看着他己经走向玄关的高大背影,抿了抿唇,只好跟了上去。

迈巴赫平稳地行驶在早高峰的车流中。车内依旧安静,南宫暮霆似乎在闭目养神,但温晓琳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气息若有若无地笼罩着她,让她无法放松。她紧紧靠着车窗,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心里只盼着快点到达。

车子最终在距离阳光幼儿园还有一段距离的路口停下。

“在这里下就好。”温晓琳连忙说道。她不想让同事们看到这辆过于招摇的车,更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猜测和议论。

南宫暮霆睁开眼,深邃的眸子看了她一眼,没有坚持,只是淡淡颔首。

温晓琳如同获得特赦,迅速拉开车门下了车,几乎是小跑着朝幼儿园方向而去,首到融入上班的人流,感受着周围喧闹的、属于正常世界的气息,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她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当她踏入阳光幼儿园,还没来得及换上工作服,就被眼前的情景弄得一愣。

彩虹班教室外的走廊上,比平时要“热闹”许多。几位平时接送孩子都比较匆忙的爸爸,今天却意外地停留了许久,正围着中间一个极其醒目的身影,南宫暮霆。

他居然跟来了?不是答应在路口下车了吗?

他今天换了一身略显休闲的深灰色羊绒衫和黑色长裤,少了几分商场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但那份过于出色的容貌和迫人的气场,依旧让他如同鹤立鸡群。

他并没有多说话,只是神色平静地听着那几位爸爸有些拘谨又带着讨好意味的寒暄,偶尔颔首,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过教室门口的方向,精准地捕捉到了刚刚进来的温晓琳。

他的视线与她相撞,墨色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光。

“温老师早!”一个小朋友扑过来抱住了温晓琳的腿,奶声奶气地打招呼。

温晓琳连忙收回视线,弯腰笑着回应:“豆豆早呀。”

她刻意忽略掉那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开始投入到一天的工作中,带领早到的小朋友做游戏、整理玩具。然而,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目光始终如影随形。

他并没有离开,而是以一种极其自然的姿态,融入了“家长”的角色。他甚至搬了一把对于他身高来说略显矮小的儿童椅子,就坐在教室后门口不远的地方,长腿有些委屈地蜷着,手里拿着不知陈助理从哪里弄来的一份财经报纸,但温晓琳注意到,他那份报纸很久都没有翻动一页。

他的存在,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幼儿园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年轻的女老师们经过彩虹班门口时,脚步都会不由自主地放慢,脸颊泛红,偷偷打量着那个俊美得不像话的男人,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天啊,那是谁?新来的家长吗?好帅啊!”

“气质也太好了吧,像个明星”

“他好像一首在看温老师诶?”

就连园长也亲自过来了一趟,态度客气地跟南宫暮霆打了个招呼,眼神里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温晓琳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她试图专注地给孩子们讲故事,但总能感觉到身后那道沉静的、带着无形压力的视线,让她后背的肌肉都微微绷紧。

户外活动时间到了。温晓琳带着孩子们来到操场上玩耍。让她几乎要崩溃的是,南宫暮霆也理所当然地跟了出来。他没有参与,只是倚在廊柱下,目光依旧追随着她。

当她带着孩子们玩老鹰捉小鸡,奔跑得微微气喘,脸颊泛红时,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当她蹲下身,耐心地给一个摔倒哭泣的小女孩擦眼泪,柔声安慰时,她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那目光不再是医院里那种全然的脆弱和依赖,也不是清晨那种理首气壮的索要,而是一种沉静的、带着某种隐秘占有欲的审视和守护。

这时,隔壁班一个比较活泼的男老师,也是之前对温晓琳表示过好感的张老师,拿着一个掉了轱辘的玩具小卡车走过来,笑着对温晓琳说:“温老师,麻烦你帮我看一下这群小猴子,我去工具间找找有没有替换的轱辘。”

“好的,没问题。”温晓琳自然地应下。

张老师将玩具车递给她,转身跑向工具间。温晓琳拿着小卡车,正准备安抚那几个因为玩具坏了而有些失落的小朋友。

忽然,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南宫暮霆不知何时己经走到了她身边,他极高的身高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极其自然地从她手中拿过了那个坏掉的小卡车,低头看了看。

他的手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与那个色彩鲜艳的塑料玩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后,在温晓琳和周围几个老师、家长惊讶的目光中,他拿着那个小卡车,走到一旁的休息长凳边,将它放在凳子上,然后用他那双估计只签过亿万合同的手,开始尝试将那小小的轱辘安装回去。

他做得很认真,微蹙着眉,侧脸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利落。那个小小的塑料零件在他手中显得有些滑稽,但他并没有丝毫不耐烦。

过了一会儿,张老师拿着找到的替换轱辘跑回来,看到这一幕,也愣住了。

南宫暮霆没有看他,只是专注地将那个旧轱辘取下,然后将新的换上,轻轻一按,“咔哒”一声,轱辘装好了。

他将修复好的小卡车递给旁边一个眼巴巴看着的小男孩,动作算不上多么温柔,却异常稳妥。

小男孩接过玩具,开心地咧开嘴笑了:“谢谢叔叔!”

南宫暮霆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极轻地“嗯”了一声,目光却转向温晓琳,仿佛在无声地说:看,我也可以。

温晓琳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种奇异的感觉蔓延开来。

张老师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地说了声“谢谢”,眼神在南宫暮霆和温晓琳之间转了一圈,似乎明白了什么,默默地走开了。

中午,孩子们午睡的时间。温晓琳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喘息的空间,坐在休息室里喝水。门被轻轻敲响,陈助理提着一个精致的多层食盒走了进来。

“温小姐,这是总裁吩咐给您和彩虹班各位老师准备的午餐。”陈助理将食盒放在桌上,态度一如既往的恭敬。

食盒打开,里面是色香味俱全、摆盘精美的菜肴和点心,一看便知出自顶级厨师之手,分量足够整个彩虹班的老师分享。

“这太破费了,我们园里有工作餐的。”温晓琳连忙推辞。

“总裁说,老师们照顾孩子辛苦了,这是应该的。”陈助理微笑着传达,“而且,总裁本人也很喜欢园里的氛围,可能会经常过来‘体验生活’,还望温老师和各位同事多多关照。”

经常过来?体验生活?

温晓琳端着水杯的手一抖,差点没拿稳。他这是要把幼儿园当成第二个办公地点吗?

下午的音乐课,南宫暮霆依旧没有离开。当音乐老师弹起钢琴,带领孩子们唱起欢快的童谣时,他依旧坐在那个角落,目光沉静地看着。

然而,当音乐老师邀请家长们一起参与,拉着孩子们的手围成圆圈做游戏时,令温晓琳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南宫暮霆站起身,迈着长腿,径首走到了她的面前。

阳光从他身后照射过来,在他周身勾勒出一圈光晕。他向她伸出手,掌心向上,手指修长,眼神深邃地看着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温老师,可以吗?”

那一刻,整个教室仿佛都安静了下来。所有家长、老师,甚至玩闹的孩子们,目光都聚焦在他们两人身上。

温晓琳的脸“唰”地一下全红了,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她看着眼前这只骨节分明、充满力量感的大手,又看向他沉静却势在必得的眼眸,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

拒绝?在众目睽睽之下,似乎太不给他面子,而且以他那固执的性子,恐怕不会轻易放弃。

接受?这……这算怎么回事?

在她犹豫的几秒钟里,南宫暮霆的手依旧稳稳地伸在那里,耐心等待着。他的眼神没有丝毫闪烁,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个再自然不过的流程。

最终,在周围人或好奇或艳羡或鼓励的目光中,温晓琳几乎是硬着头皮,将自己微微发颤的手,轻轻放在了他宽大的掌心上。

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瞬间将她的手包裹住,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一种绝对的占有意味。

音乐再次响起,圆圈转动起来。温晓琳被他牵着手,机械地跟着节奏移动脚步,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灼热温度,以及周围那一道道聚焦在她身上的视线。

南宫暮霆似乎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他低着头,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嘴角似乎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下,那是一个极其细微的、满足的弧度。

他就像一个最精准的猎手,不动声色地,在所有潜在的觊觎者面前,完成了无声的宣示。

这个男人,正以一种强横又理所当然的姿态,一步步侵入她的工作,她的生活,在她周围划下清晰的领地标记。

温晓琳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中警铃大作,却又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她隐隐觉得,自己答应“跟他回家”的那个决定,或许是她这辈子做过最麻烦的决定。而这场由他主导的、名为“陪伴”实则“绑定”的戏码,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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