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斯特丹郊区的工业园仓库前，晨雾尚未散尽。林渊推着那个哐啷作响的破行李箱，站在一群西装革履的竞拍者中格外显眼。苏禾的首播镜头扫过灰扑扑的仓库外墙，最后定格在入口处公告板贴着的拍卖清单上。
“兄弟们，决战时刻到了。”林渊用指尖划过清单上那行加粗的标题——“ASML NXE:3300B Demo Unit Deissioned（ASML NXE:3300B演示机退役件）”，下面密密麻麻列着设备状态描述。突然，他手指停在了一行小字上，瞳孔猛地收缩。
"For equipment with safety-cut shell, the metallic scrap part belongs to the buyer."
（凡外壳经安全切割的设备，其金属废料部分归属买方。）
林渊瞬间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红色记号笔，在这行字下面划了道粗线。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果然有漏洞！ASML为了防止技术泄露，确实把核心镜头组拆走了，激光腔的外壳也被切割了。但根据这条款，被切割下来的金属外壳本身，是作为“废金属”处理的。而他要的从来不是完整的镜头，正是那堆被锯开的、厚度约5毫米的非球面反射镜基座！
“苏记者，镜头拉近点。”林渊声音带着压不住的兴奋，指着条款对首播镜头解释，“看清楚了兄弟们！他们防技术泄露切了外壳，但按规则，这堆‘废铁’的处置权归买方。我要的就是这个——”他敲了敲清单上“scrap metal（废金属）”这个词，“反射镜的金属基座！这玩意儿在ASML眼里是垃圾，但在咱们的百倍暴击系统里，就是7nm激光源的胚胎！”
弹幕瞬间炸锅：
“卧槽！真·卡BUG！”
“废金属条款？这波是官方送挂！”
“林总：我就捡个垃圾，不犯法吧？”
“律师团脸要绿了！”
话音未落，ASML的金发律师果然带着两名助理气势汹汹地走来。对方首接展开一份补充协议拍在桌上：“林先生，根据技术保护条款，即使外壳残片也禁止用于逆向工程……”
林渊根本没等他说完，抢过协议扫了一眼，突然笑出声。他转身从行李箱侧袋抽出一本皱巴巴的《荷兰民法典》复印件——那是他签证风波后连夜研究的成果。翻到折角的一页，他首接用散装英语念出高亮段落：“‘二手金属材料交易……不受技术出口管制约束’。请问，”他推了推裂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你们切割下来的铝壳，是叫‘精密仪器’还是叫‘废金属’？清单上白纸黑字写的是后者！”
律师一时语塞。林渊乘胜追击，抓起拍卖合同签字笔，“唰唰”签下大名，把合同拍回对方胸口：“我再说一遍——我竞拍的是清单第7项‘5mm铝制残壳’，不是第1项‘光学模块’。买废铁犯法吗？不犯法就别挡道！”
苏禾的镜头死死怼住律师青红交白的脸，弹幕狂欢如海啸：
“法律鬼才林总上线！”
“用对方条款打对方脸，爽文剧情照进现实！”
“律师CPU己烧干！”
现场其他竞拍者开始窃窃私语。有人翻看清单确认条款，有人举起手机拍摄对峙场面。律师团紧急交头接耳后，发现确实无法从现有规则中找出阻止理由——他们亲手写的“废金属归属买方”条款，成了林渊最硬的盾牌。
“程序……继续。”律师最终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铁青着脸让开通道。
林渊一把抓过竞拍号牌，推着破行李箱迈入仓库。锈铁轮子的哐啷声在空旷场地里回荡，像战鼓擂响。他对着镜头扬起嘴角，九块九的眼镜在仓库顶灯下反着光：
“规则利用好了，就是最好的武器。兄弟们，接下来看我怎么用1欧元，把这堆‘废铁’变成捅破技术垄断的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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