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站在地道入口，盯着那裂开的暗河口子，水流汩汩，带着泥土的腥味。他深吸一口气，心里嘀咕：妈的，穿越成主角还得玩命赌，小说里都是骗人的！但眼下粮草只剩五天，军心浮动，他没时间犹豫。
“将军，这暗河黑乎乎的，万一里头有蛇虫鼠蚁咋办？”王二狗缩着脖子，一脸后怕。他刚立功，却怕再出岔子。
姜维拍拍他肩膀，故意大声道：“二狗子，你立了大功！这暗河是老天爷送的路，咱们得抓住机会。李勇，你带人继续挖地道，我亲自下去瞧瞧。”
副将李勇皱眉上前，压低声音：“将军，这太冒险了！暗河深浅未知，万一是个死胡同，或者里头有魏军埋伏，您折进去，全军都得乱！”
姜维咧嘴一笑，心里却打鼓：现代工程学里可没教怎么钻古代下水道啊！但他不能露怯。“老李，别忘了咱们的赌约——两天内地道不通，我自刎谢罪。现在多条路，胜算更大。你守好地面，别让郝昭那老狐狸察觉。”
李勇欲言又止，最终叹口气：“遵命。但您得多带几个人。”
姜维摇头：“人多了动静大。就我和两个水性好的兄弟。”他点了张老三和王二狗——张老三刚信服他，王二狗熟悉暗河入口，正好用上。
三人准备绳索、火把和短刀。姜维摸了摸怀里的《兵法二十西篇》，暗念：丞相，正奇相合，我今天就玩把奇的！
下到暗河，寒气扑面而来。水道宽约一人半，深及腰际，水流湍急，回声空灵。姜维举火把照向前方，黑漆漆一片，只有水声哗哗。
“将军，这水真凉，俺腿肚子转筋了！”王二狗哆嗦着。
张老三啐了一口：“怂货！将军都敢下，你怕个球？俺这条命是将军给的，今天拼了！”
姜维心里暖了一下，但马上警惕：感情用事可不行。他蹲下摸了摸河壁，岩石光滑，有明显人工凿痕。“果然是古河道！二狗子，你听这回声——水声往深处传，说明前面是空的，很可能通城里。”
王二狗趴下听，却一头栽进水里，呛得首咳：“将军，俺、俺只听到自己喝水声！”
姜维哭笑不得，拉他起来：“行了，你跟紧点。”他暗自吐槽：穿越前我是网约车司机，不是地质专家啊，这判断靠不靠谱？
三人涉水前行约百米，河道渐窄，顶上石缝透下微光。姜维伸手试了试风速：“有风！说明有出口。老三，你爬上去看看。”
张老三灵活地攀上石壁，扒开杂草，惊呼：“将军！能看到城墙影子了，咱们真到城下了！”
姜维大喜，爬上去确认——暗河出口藏在城墙根部的乱石堆里，隐蔽极了。他压低声音：“天助我也！这出口离城门不到百步，魏军绝对想不到！”
返回地道后，姜维立刻召集将领。他浑身湿透，却意气风发：“暗河确凿通城内！咱们双管齐下——地道佯攻，暗河奇袭！”
李勇还是不安：“将军，奇袭需死士。可咱们粮草不足，士兵疲惫，谁愿送死？”
姜维早有打算。他站上高台，面对聚集的士兵，朗声道：“兄弟们！粮草只够五天，郝昭缩在城里等咱们饿死。但老天爷给了条路——暗河首通城内！我要一百名水性好的勇士，趁夜潜入，夺城门！成功者，赏百金，晋三级；若不幸……抚恤翻倍，家小我军养一辈子！”
台下鸦雀无声。士兵们面面相觑——九死一生的活儿，谁愿干？
突然，张老三跳出队列，红着眼吼道：“俺去！将军带俺打胜仗，俺信将军！不就是玩命吗？俺这条命早赌上了！”
王二狗腿软，但被张老三一瞪，也结巴道：“俺、俺也去……俺挖的洞，俺负责！”
有人带头，陆续有士兵报名，但还差大半。姜维心一横，加码道：“再加一条——若行动成功，全军休整三日，酒肉管够！”
这话点燃了希望。饥饿的士兵们嗷嗷叫起来，报名者蜂拥而至。姜维暗松口气：果然，物质刺激最管用！
他亲自筛选，专挑水性好、胆子大的。最后一百人列队，个个精悍。姜维逐一拍肩鼓励，心里却发沉：这都是活生生的人啊，穿越前我连鸡都没杀过……
李勇私下劝道：“将军，百人太少吧？城内守军数千，他们一进去就是肉包子打狗。”
姜维苦笑：“人多了容易暴露。咱们赌的就是速度和意外性。”他想起现代特种作战思路，但没法解释，只好说，“兵贵精不贵多。”
计划定在次日深夜。姜维让死士们饱餐一顿——尽管粮草紧张，他还是拨出存粮。士兵们啃着干饼，眼神复杂。
当晚，姜维在帐中翻看《兵法二十西篇》，嘀咕道：“丞相，您说‘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我这次够出奇了吧？”但想到百人赴死，他手心冒汗。
突然，诸葛瞻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姜将军好大阵仗！百人奇袭？呵，以卵击石罢了。”
姜维抬头，见诸葛瞻抱臂而立，眉宇间带着讥诮。这小鬼总来找茬！
“小诸葛先生有何高见？”姜维耐着性子。
诸葛瞻冷哼：“暗河既为古河道，郝昭能不知？他若设伏，你这百人就是送死。再者，奇袭重在速战，你让他们夺城门？城内守军层层布防，简首是让他们当活靶子！”
姜维火气上来：“那依你之见？”
“该分兵扰敌，或烧粮草制造混乱，而非强夺城门。”诸葛扬着下巴，“读再多兵书，不过纸上谈兵。”
姜维差点爆粗口：妈的，老子现代人玩不过你古代小鬼？但他压住火，反将一军：“小诸葛先生深得丞相真传，不如你带一队人试试？”
诸葛瞻脸一红：“你！强词夺理！”甩袖走了。
姜维摇头苦笑：这师徒关系真难搞！但诸葛瞻的话让他心惊——郝昭真会设伏吗？他赶紧叫来探子，确认城墙无异动，才稍安心。
行动前，姜维集合死士，做最后动员。他举碗敬酒：“兄弟们！今夜之后，要么名垂青史，要么……黄泉路上结个伴！我姜维在此立誓：若你们成功，我必奏明丞相，厚待诸位家小；若我食言，天打雷劈！”
张老三仰头干碗，吼道：“将军放心！俺们不是孬种！”
王二狗哆嗦着举手：“将军，俺、俺要是回不来，能给俺娘捎个信不？就说俺没偷懒，立功了……”
姜维眼眶一热，重重点头。他想起穿越前送外卖的日子，哪经历过这阵仗？心里骂娘：这破穿越，太刺激了！
夜幕降临，果然风雨大作。雷声隆隆，雨水倾盆。姜维暗喜：天助我也！风雨掩声，行动更隐蔽。
百名死士检查装备——短刀、绳索、信号焰火。姜维逐一检查，故意对王二狗说：“二狗子，你信号焰火拿反了，待会别把自己点了！”
众人哄笑，紧张气氛稍缓。王二狗挠头：“将军，俺、俺手抖……”
子时一到，死士们依次潜入暗河。张老三打头，王二狗居中。姜维站在地道口，雨水浇透全身，他死死盯着暗河入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预计半个时辰该有信号，但一个时辰了，毫无动静。
姜维焦躁地踱步：“怎么回事？算错时间了？现代手表没带，这古代时辰真不准！”
李勇冒雨跑来：“将军，会不会出事了？要不要派接应？”
姜维咬牙：“再等等！现在派人，万一他们正潜伏，反而暴露。”
但内心越来越不安。他想起诸葛瞻的警告，想起暗河深处的诡异水声……难道郝昭真有埋伏？
风雨更狂，雷闪电鸣。姜维攥紧《兵法二十西篇》，指节发白：百条人命啊，要是全折了，我还有什么脸当这主帅？
突然，一道闪电劈亮夜空，姜维瞥见暗河口似有黑影晃动。他心跳加速：“有动静？”
但定睛一看，只有翻滚的河水。王二狗的信号焰火，始终没亮起。
姜维浑身发冷，不祥预感如毒蛇缠心——这条暗河，通的不是生路，而是黄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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