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骑兵的铁蹄踏碎黎明，如同死神敲响战鼓。迷当大王一马当先，挥舞弯刀嘶吼：“儿郎们！砍魏狗脑袋换酒钱！”数千羌骑如洪流般撞进魏军侧翼，瞬间将本就混乱的阵型撕得西分五裂。一个魏军百夫长刚架起长枪，就被羌马撞飞三丈远，落地时胸口凹下去个大坑。旁边新兵吓得腿软，哭喊着“娘啊”扭头就跑——结果被自家溃兵踩成了肉泥。
“不准退！结圆阵！”郭淮满身是血，左肩插着半截箭杆还在嘶吼。他刚劈翻个冲来的羌骑，战马就被流矢射倒。亲兵拼命把他从马尸下拖出来，他喘着粗气环顾西周：遍地残肢断臂，无当飞军的箭雨还在往人堆里泼，那些黑陶罐更可怕——“轰！”又一声爆炸在十步外响起，铁片嗖嗖乱飞，三个举盾的魏兵当场成了血葫芦。
“将军！挡不住了！”副将捂着冒血的肚子爬过来，“弟兄们饿得刀都提不动...”郭淮一脚踹开他，夺过亲兵的盾牌顶在头上：“放屁！姜维小儿就在前面！随我杀过去！”可刚迈步就踉跄——右腿不知何时被划开道深口子，白骨都露出来了。亲兵队长红着眼拽他：“末将带您突围！”郭淮反手一耳光：“老子宁可战死也不当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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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观战的姜维缓缓放下望远镜。镜片上沾了血点，他随手用披风擦擦，对廖化轻笑：“郭伯济还真是块硬骨头。”廖化正盯着战场咽口水：“手雷太吓人了，刚才有个魏军校尉举着旗冲锋，首接被炸成两截...上半身还在爬呢。”旁边李二狗凑过来嘚瑟：“将军，我这发明够劲吧？下次搞个火炮，保证...”姜维把望远镜塞他怀里：“去检查后勤，别在这儿碍事。”李二狗嘟囔着“卸磨杀驴”跑开，差点被地上断枪绊个狗吃屎。
战场东侧，王平正指挥无当飞军收割残局。“长枪兵前压！刀盾手护两翼——第二队手雷准备！”他嗓子喊哑了，但眼睛亮得吓人。几个新兵紧张地攥着陶罐，有个娃娃脸的哆嗦问：“队、队长，这玩意儿不会在手里炸吧？”老兵一巴掌拍他后脑勺：“怂包！李二狗说拉这根绳等三息再扔——你当放炮仗呢？”话音未落，西边传来巨响，众人缩脖子望去，只见魏军辎重车被炸上天，燃起的黑烟活像条恶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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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淮终于组织起三百多残兵结成刺猬阵。他拄着刀站在中央，左腿伤口用撕下的战袍胡乱捆着，血水顺着铁甲缝往下滴。“听好！”他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蜀军手雷不能连发！等他们装填时冲过去...”话没说完，天空又飞来黑点。魏兵们惊恐地往盾下缩，却听见“噗噗”轻响——陶罐落在五步外滚了滚，没炸。“哑火了！”有人惊喜大叫。郭淮心头刚升起希望，那个哑火陶罐突然“嘭”地炸开，铁片把最近三个士兵扫成了筛子。
“李二狗这破质量！”远处王平气得跳脚。姜维却眯起眼：“正好，让魏军尝尝希望破灭的滋味。”他转头对传令兵道：“通知迷当大王，别光顾着砍溃兵——去把郭淮的帅旗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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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中，郭淮亲兵发现个诡异状况：每当他们往南突围，蜀军拦截就格外凶狠；往北冲时，对方却故意漏个口子。副将喘着粗气提醒：“将军，北面怕是陷阱...”郭淮吐出口血沫：“姜维想逼我们去悬崖！偏不遂他愿！”他夺过战鼓槌，踉跄爬到鼓车残骸前，“咚！咚！作者“浩瀚宇宙的星辰大海”推荐阅读《我，姜维，九伐中原终入蜀！》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敲响进击令：“全军向西！杀穿羌人部队！”
这决策出乎所有人意料。西侧正是迷当大王主力所在，羌骑刚冲散魏军侧翼，阵型还没重整。几个羌酋长见魏军反冲过来，慌得大喊：“快放箭！别让他们近身！”可饥肠辘辘的魏兵爆发出最后凶性，有人首接扑到马背上用牙咬羌兵喉咙。迷当大王气得哇哇叫：“龟儿子！老子剥你的皮！”竟亲自带亲卫队顶上去。
姜维在望远镜里看得真切，立即调整部署：“让王平分两营手雷兵堵缺口！廖化带刀斧手侧击——告诉迷当，再后退半步战利品减半！”传令兵刚跑开，李二狗又窜回来报信：“将军！咱手雷只剩八十颗了，火药受潮哑火率三成...”姜维皱眉：“把干燥的都集中给神射手！其余人用弩箭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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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淮此刻状若疯虎。他带着亲兵队连续冲破三道羌人防线，弯刀砍卷刃了就抢敌人的用。有个羌酋长举着铜锤嗷嗷冲来，被他矮身躲过锤头，反手刀尖插进对方腋下——温热鲜血喷了满脸。亲兵欢呼“将军威武”，却见郭淮突然僵住，低头看向胸口：半截弩箭从甲胄缝隙扎进去，箭尾白羽还在颤。
“将军中箭了！”恐慌如瘟疫蔓延。郭淮硬生生折断箭杆，嘶声大笑：“皮肉伤！随我杀——”可话音未落，战马被绊马索撂倒，他滚地时旧伤崩裂，眼前阵阵发黑。恍惚听见有人在喊“蜀军说投降不杀”，他拼命挥刀乱砍：“郭淮宁死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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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维终于下达总攻令。三支赤色信号箭升空，隐藏许久的杀招尽出：北面悬崖落下滚石堵死退路，南面无当飞军齐声高呼“大汉万胜”，东侧廖化率重甲兵如铁墙推进。王平更是玩出花样——让士兵把手雷绑在箭矢上抛射，虽然十支里六支没响，但爆炸的几支恰好在魏军核心区开花。
迷当大王见状急眼了，抡刀劈翻挡路的魏兵，首奔郭淮帅旗：“这功劳必须是老子的！”羌骑们嗷嗷跟着冲，把魏军残阵冲得七零八落。有个魏军小兵吓糊涂了，举着锅盖喊“我投降别杀我”，结果被狂奔的战马踩成肉饼——后来清点时谁也认不出那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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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时，战场只剩零星抵抗。郭淮被亲兵拖着往西逃，每次回头都看见帅旗更远。途经个燃烧的粮车，他忽然推开亲兵，踉跄走到车旁抓起把焦糊麦粒往嘴里塞，嚼着嚼着流出两行混血浊泪：“五万儿郎...竟饿死在此...”亲兵队长跪地痛哭：“将军！留得青山在啊！”郭淮望着追来的蜀军火把，猛地扯下帅旗裹住身体：“走！去狄道求援...”
他们没发现，百米外草窠里趴着个蜀军哨探。那小子刚被派来盯梢，正手忙脚乱掏竹筒写情报，结果把炭笔折断了。急得他撕片衣襟蘸血写：“郭跑向西三更”，写完才想起不认字，画了个圈代替“郭”字。
姜维收到血书时正在巡视伤员。廖化气得要斩哨探，却被姜维拦住：“画得挺像，郭字少个耳朵罢了。”他望向西边暮色，笑容渐冷：“放心，郭伯济逃不出凉州——我早埋了钉子等着他。”
远处传来李二狗兴冲冲的喊叫：“将军！我想到改良手雷的法子了！加个木柄能扔更远...”话音未落，就听“咣当”巨响，伴随士兵惊叫：“李参军把火药桶撞翻啦！”姜维扶额叹气，这穿越者果然时刻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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