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道荣将密信揣入怀中,对亲兵挥了挥手:“留着他,才能钓出更多鱼。”亲兵似懂非懂地点头退下。城头夜风凛冽,远处诸葛营寨的灯火如星点闪烁,仿佛无数眼睛在黑暗中窥视。邢道荣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脑中的模块又弹出一条提示:【检测到多重敌对势力活动,建议采取分化瓦解策略。左臂伤口感染风险:中等。】他啐了一口:“整天弹窗,跟流氓软件似的。”
......
太守府内,烛火摇曳。刘度盯着桌案上那封劝降信,手指无意识地着绢布边缘。信是诸葛亮亲笔,字迹清隽如龙蛇游走,可字里行间却藏着刀锋。
“父亲。”刘贤端着药碗走进来,“该用药了。”
刘度恍若未闻,喃喃道:“贤儿,你说诸葛军师信中说的‘保全宗庙’......”
“父亲!”刘贤急声道,“邢将军说过,这是离间计!”
“可他说得在理啊。”刘度苦笑,“我等本是汉室支脉,如今与玄德公相争,岂非同室操戈?”
这时门外传来嘈杂声。以李姓士族为首的七八个乡绅径首闯入,为首的胖子李员外扑通跪地:“主公!方才城头之事您可知道了?那邢道荣竟斩了诸葛军师的使者!这是要拉着全城陪葬啊!”
另一高瘦士族接口:“正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他这么做,是要绝了我们的生路!”
刘度脸色变幻,手中的药碗微微颤抖。刘贤正要呵斥,却见邢道荣披甲而入,铁靴踏地铿然有声。
“诸位这是在逼宫?”邢道荣目光如电扫过众人。
李员外梗着脖子:“邢将军!你今日所作所为,可曾问过主公?”
“问?”邢道荣笑了,“我奉命守城,自有临机决断之权。倒是诸位——”他故意拉长声调,“方才我在城头截获一封信,很有意思。”
众人脸色骤变。邢道荣不紧不慢地从怀中取出密信:“要不要我念给主公听听?某位李姓大人建议诸葛亮‘趁邢道荣疯狂失智时攻城’,还承诺要做内应?”
李员外浑身一颤,强作镇定:“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查查你府上那些突然多出来的金银就知道了。”邢道荣转向刘度,“主公,如今形势再明白不过。城外是饿狼,城内还有家贼。若再犹豫,零陵必破!”
刘度深吸一口气:“那依将军之见......”
“很简单。”邢道荣踏步上前,甲胄哗啦作响,“从现在起,全城实行半戒严。所有士族府邸由我军看守,进出皆需查验。私通外敌者——”他故意顿了顿,看着李员外瞬间煞白的脸,“诛九族。”
厅内死寂。突然李员外暴起冲向刘度:“主公!您不能听这武夫胡言!他这是要夺权啊!”
邢道荣眼疾脚快,一记扫堂腿把胖子绊了个狗吃屎。李员外摔得七荤八素,发冠歪斜,活像只翻壳的王八。几个士兵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夺权?”邢道荣踩住李员外的后襟,“我若想夺权,昨夜就能让张飞踏平零陵,何必等到现在?”
刘度终于拍案而起:“够了!就依邢将军!即日起,全城戒严,防务由邢将军全权处置!”
......
戒严令下达后,零陵城仿佛被按了暂停键。街道上除了巡逻士兵空无一人,各家各户门窗紧闭。邢道荣带着亲兵挨家挨户“拜访”那些跳得最欢的士族。
“王员外,听说你库房里新进了二十车粮?”邢道荣笑眯眯地敲开又一户大门。
胖员外擦着汗:“将军明鉴,那是、那是预备赈灾的......”
“正好。”邢道荣一挥手,“充作军粮。另外贵府三公子不是号称‘零陵神射’吗?明日来军营报到。”
“可小儿他、他前日摔伤了腿......”
邢道荣凑近低语:“是要我亲自验伤?”胖员外顿时在地。
走出王府,亲兵忍不住道:“将军,咱们这样会不会太......”
“太什么?”邢道荣撇嘴,“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对了,刚才那老头说他儿子摔伤腿?我看他儿子昨儿还在酒楼吹牛能射中百步外的蚊子呢!”
亲兵憋着笑:“将军怎么知道?”
“废话!”邢道荣瞪眼,“那小子吹牛时我就坐在隔壁!还说什么‘邢道荣不过匹夫之勇’,啧,现在让他来军营,看我练不死他!”
【检测到士气提升,掌控力+5%。当前掌控力:40%。】
脑中的提示让邢道荣心情稍好。但他清楚,光靠强压不行。回到军营,他立即召集各级将领。
“从今天起,训练量加倍。”邢道荣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面龇牙咧嘴的士兵,“不过本将军陪着你们练!”
他脱去外袍,露出结实的肌肉——左臂伤口己经结痂,但依旧狰狞。第一个项目是负重奔袭,邢道荣扛着两个沙袋冲在最前。跑到第三圈时有个新兵累吐了,邢道荣路过时顺手拎起他:“吐完了?继续!”
校场另一端,刘贤带着他的亲信默默观看。自从夜袭事件后,这位少主变得沉默寡言。
“少主,”亲卫低声道,“邢将军这是在收买人心啊。”
刘贤摇头:“若是收买人心,何必亲自吃这份苦?”他望着那个在沙尘中奔跑的身影,眼神复杂。
......
然而人心终究是最难测的战场。三日后,邢道荣正在校场示范弓弩射击要领,亲兵急匆匆来报:“将军!主公召见!那些士族又闹起来了!”
太守府内乱成一团。李员外带着几十个乡绅跪满庭院,个个披麻戴孝——竟是给被斩的廖化戴孝!
“主公!”李员外涕泪交加,“那邢道荣倒行逆施,天怒人怨啊!如今城中粮价飞涨,百姓怨声载道,这都是他滥杀无辜招来的灾祸!”
其他士族纷纷附和:“请主公罢免邢道荣!”“开城纳降!”
刘度坐在堂上,面色铁青。刘贤按剑立在父亲身侧,咬牙道:“诸位这是要造反?”
“我等是为零陵百姓请命!”李员外抬头,忽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众人惊呼声中,老胖子竟不是刺向刘度,而是架在自己脖子上:“主公若不听劝,老臣今日就血溅于此!”
邢道荣恰在此时跨入院门,见状嗤笑:“李员外这唱的是哪出?苦肉计?”他大步上前,竟首接伸手去夺匕首。李员外慌神间乱挥,刀刃划过邢道荣左臂——正好是旧伤位置。
鲜血瞬间浸透绷带。邢道荣却面不改色,反手扣住李员外手腕一拧。杀猪般的惨叫中,匕首哐当落地。
“诸位看见了?”邢道荣举起流血的手臂,“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忠良?”他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士族,“还有谁要以死明志?本将军成全他!”
无人敢应声。邢道荣冷笑:“既然不敢死,就都滚回去闭门思过!”士兵们一拥而上,将哭爹喊娘的士族们拖出府门。
刘度看着邢道荣汩汩流血的手臂,长叹一声:“将军何苦......”
“主公,”邢道荣撕下衣襟草草包扎,“现在您明白了?有些人,你退一尺,他进一丈。”他压低声音,“方才我收到消息,张飞军正在打造新的攻城器械。最多十日,必会攻城。”
刘度颓然坐倒:“十天......我们能守到那时吗?”
“守不住也要守。”邢道荣目光灼灼,“但在这之前,必须彻底断了某些人的念想。”
......
次日清晨,诸葛亮又派来使者。这次是个文弱书生,捧着劝降信在城下高呼:“诸葛军师有言,只要开城,前罪尽恕!”
城头守军窃窃私语。不少士兵看着那封信,眼神闪烁。
邢道荣登上城楼,朗声道:“零陵只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
使者不死心:“将军三思!军师爱才,若肯......”
“回去告诉诸葛亮!”邢道荣突然提高声音,字字如铁,“他不过是个织席贩履之辈的走狗,也配来劝降?”
满城哗然。连刘贤都倒吸冷气:“将军!这话太过了!”
邢道荣恍若未闻,继续道:“零陵城头,只会悬挂敌人的首级!”说罢竟真的一挥手,“来人!斩了!”
士兵迟疑不动。邢道荣勃然大怒,亲自拔刀!刀光闪过,第二颗使者头颅滚落在地。当首级被悬挂上旗杆时,全城死寂。
“疯了......他真是疯了......”有文官在地。
邢道荣抹去脸上溅到的血点,对亲兵道:“把这首级和我的回信,一起送给诸葛亮。”他顿了顿,补充道,“记得在信里再加一句:我在城头等他,看他这个卧龙能不能飞过这道城墙!”
......
当那封充满侮辱言辞的信送到诸葛亮手中时,张飞气得哇哇大叫:“大哥!让俺去砍了那厮!”
诸葛亮却抚须轻笑:“此人,欲置之死地而后生。”他望向零陵方向,眼中闪过异彩,“传令,暂缓攻城。我倒要看看,这个邢道荣能撑到几时。”
帐外,被放回的随从哭诉邢道荣的狂悖。诸葛亮轻轻摇动羽扇,对张飞道:“三弟,我们遇到对手了。”
而此刻的零陵城头,邢道荣望着远方渐起的尘烟,摸了摸重新渗血的伤口,咧嘴一笑:“来吧,看谁先熬不住。”
他转身下城时,听见两个士兵小声嘀咕:“将军是不是受刺激了?昨天我还看见他对着墙自言自语什么‘系统’‘模块’的......”
邢道荣脚下一滑,差点从台阶上滚下去。稳住身形后,他恶狠狠瞪向那俩士兵:“你俩!今晚加练箭术三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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