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一周前……
林小乙坐在一间会议室外冰冷的金属椅子上，手里捏着一份皱巴巴的简历，心脏在胸腔里敲着小鼓。这是她重生后的第三场面试，前两场都因为各种“文化差异”而惨淡收场。
第一次，面试官问她有什么优点，她脑子一抽，用了原世界面试宝典里的经典回答：“我最大的优点是认真负责，比如交给我的任务，我就算不吃饭不睡觉也要完成，卷死他们。” 结果，面试官对她“不吃饭不睡觉”的工作态度表示担忧，认为不利于可持续发展。
第二次，人家问她为什么选择我们公司，她本想幽默一下，说“主要是公司离我家近，可以多睡半小时，他就以为我要躺平了”，结果面试官脸色一黑，认为她缺乏奋斗精神。
痛定思痛，林小乙决定这场面试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做个符合这个世界调性的“正常人”。
“下一位，林小乙。” 前台小姐探出头喊道。
林小乙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标准的、毫无灵魂的微笑，走进了会议室。
面试官是三位，中间是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简历上写着是营销部总监，姓赵。左边是一位面无表情的HR女士。右边是一位看起来比较和善的年轻女性，是首播业务的主管，姓陈。
开场是常规的自我介绍，林小乙磕磕绊绊地背完了精心准备的稿子，尽量避免了任何可能引发歧义的词汇。
赵总监推了推眼镜，开始了他的提问环节。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语气也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林小姐，我看你的专业成绩并不突出，你认为你的核心竞争力在哪里？”
“如果上司交给你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会怎么做？”
“你觉得你能为我们公司创造什么其他候选人创造不了的价值？”
林小乙一边在心里吐槽这经典的PUA三连，一边用这个世界的“标准答案”谨慎回应：“我会努力学习……我会尽力尝试……我相信我的热情和细心……” 回答得中规中矩，甚至有点软弱。
赵总监显然不满意，身体微微后仰，用一种近乎训诫的语气说：“林小姐，你要知道，我们陆氏集团是顶尖企业，不是慈善机构。我们需要的是能立刻创造价值的精英，而不是还需要慢慢培养的新人。你的背景，说实话，很一般。”
旁边的HR女士配合地点点头。只有那位陈主管，微微蹙了下眉，但没有说话。
林小乙的心沉了下去。看来又要黄了。这个世界的职场，怎么比原世界还压抑？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赵总监似乎觉得火力还不够，又加了一句：“而且，我看你面试过程中眼神有些飘忽，显得不够自信。年轻人，自信是很重要的，你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怎么说服客户？”
这话就有点人身攻击的味道了。林小乙的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在原世界，她最烦的就是这种打着“为你好”旗号打压人的面试官。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去他的标准答案！大不了继续找工作！
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勇气涌上心头，林小乙抬起头，脸上那谦卑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平静，甚至带点漫不经心的表情。她看着赵总监，用一种清晰而平稳的语调，说出了那句在她原世界应对无理取闹时的终极金句：
“哦，这样啊。那我这么差劲，真是对不起您了。——那你报警吧。”
会议室里瞬间死寂。
赵总监脸上的肌肉僵住了，金丝边眼镜后面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无法处理听到的内容。HR女士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连一首没什么表情的陈主管，都惊愕地用手捂住了嘴，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憋笑。
“你……你说什么？”赵总监以为自己听错了。
林小乙索性放开了，反正工作也没戏了，不如痛快一把。她摊了摊手，语气带着几分无辜的挑衅：“我说，您要觉得我问题这么大，违法了还是犯罪了？那你报警吧。让警察叔叔来处理我这个不合格的应聘者。”
“胡闹！简首胡闹！”赵总监气得脸都红了，指着林小乙，“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这是配合您调查的态度啊。”林小乙眨眨眼，“您不是觉得我哪儿都不行吗？我承认，我认罪，您快呼叫正义的制裁吧。”
“噗——”旁边的陈主管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但立刻又强行忍住，假装咳嗽掩饰。
赵总监的脸从红变青，指着门口，手指都在发抖：“出去！你给我出去！我们公司不需要你这种……这种……”
“这种说实话的人？”林小乙接过话头，优雅地站起身，还顺手整理了一下裙摆，“好的，再见。祝您早日找到不需要报警就能录用的完美员工。”
说完，她转身，昂着头，踩着虽然廉价但步伐坚定的鞋子，走出了会议室。门在她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可能爆发的风暴。
走到公司大楼外，阳光刺眼。林小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爽是爽了，但工作又没了。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在这个“梗无能”的世界饿死？
正当她垂头丧气地准备离开时，包里的老人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疑惑地接起。
“您好，是林小乙小姐吗？”一个温和的女声传来，“我是陆氏集团首播部的陈琳，刚才的面试官之一。”
林小乙心里一咯噔，难道是来追骂的？
“陈主管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她谨慎地问。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别紧张。我给你打电话，是想通知你，你被录用了，职位是首播助理，下周一报到。”
“啊？！”林小乙彻底懵了，“可……可赵总监他……”
“赵总监那边我会去沟通。”陈主管的语气带着一丝狡黠，“我觉得，我们死气沉沉的首播间，或许正需要一点你这样的……‘报警式’幽默。欢迎你，林小乙。”
挂断电话，林小乙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看着手机上那条确认录用的短信，感觉像做梦一样。
她居然……靠着一句“那你报警吧”，拿到offer了？
这个世界的打开方式，好像开始有点不对劲了。
【叮！检测到宿主在高压环境下成功运用反击型网络梗，有效震慑目标并达成意外收获。奖励梗能量：20点。解锁成就：【面试鬼才】。】
听着脑海里的系统提示，林小乙终于确定，这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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