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业电话里的电流声还没消散，叶凡就看见老李蹲在路灯下换灯泡——橙黄色的光打在他油乎乎的工装上，手里的扳手敲得
“叮当”响，嘴里还在跟邻居吹牛：“我这手艺，全市找不出第二个！修水管、换电路，十分钟必到，迟到我倒贴钱！不像某些人，送外卖都没我赚得多。”
【系统提示：检测到“服务时效类”吹牛——是否启动“全市通缉维修权”？启动后，全城维修收益将自动转入您的账户】
叶凡想起上个月，401张阿姨家漏水，老李上门修了三次，每次都收两千块，最后还说“这是老房子通病，治不好”，转头就把钱拿去买了新手机。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房产证，心里有了主意，默默在心里点了【是】。
第二天清晨，叶凡被手机“叮咚”的转账提示音吵醒。打开一看，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到账通知：“张记面馆电路改造费8000元”“李姐美容院热水器维修费12000元”“王叔家马桶维修费8000元”……系统同步弹出提示：【“全市维修权”生效！老李所有维修订单收益己自动转移，且全城报修平台默认优先派单给老李】
叶凡刚洗漱完，就听见楼下传来老李的怒吼：“这什么破系统？我修个马桶，钱怎么转到别人账户了？”他扒着窗户往下看，老李正对着手机跳脚，工装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马桶污渍。没过多久，老李的手机又响了，是新的报修订单——东区某小区马桶堵塞，距离他家18公里。
“十分钟必到？这不是为难人吗？”老李骂骂咧咧地骑上电动车，头盔都没戴就往东区冲。叶凡抱着叶小豆跟在后面，想看看这“全市第一”的手艺到底有多厉害。
老李赶到小区时，己经迟到了两分钟。业主站在门口叉着腰：“你不是说十分钟必到吗？怎么迟到了？按你说的，得倒贴我两百块！”老李脸色铁青，却还是硬着头皮修马桶，手里的扳手滑了好几次，污水溅得他满裤子都是。
刚修好东区的马桶，老李的手机又响了——西郊别墅区跳闸，业主说“家里有老人，必须十分钟内到”。老李咬着牙往西郊赶，半路突然下起暴雨，电动车在积水里打滑，他摔了个狗吃屎，膝盖擦破了皮，鲜血混着泥水往下流。等他浑身泥泞地冲进别墅区，正好卡在9分59秒，业主却嫌他脏，不让他进门：“你这样子，别把我家地板弄脏了，赶紧修好就走！”
叶凡躲在远处的树荫下，看着老李像个陀螺似的被订单追着跑，心里突然有点解气——之前老李坑租户钱的时候，可没这么狼狈。叶小豆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角：“爸，那个叔叔好可怜，他的腿流血了。”叶凡摸了摸儿子的头：“他不是可怜，是在为自己吹的牛买单。”
最离谱的是医院ICU的维修订单。老李刚从西郊出来，就接到平台派单：“ICU电路故障，家属跪求抢修，十分钟内必须到！”老李骑着电动车在暴雨里狂飙，闯了三个红灯，还是迟到了七秒。刚走进医院，手机就弹出系统提示：【您己违约，扣除200元违约金，并需补交诚信保证金5万元】
“我只是吹个牛，怎么还真要我赔钱？”老李崩溃地坐在医院走廊里，手里的扳手“啪嗒”掉在地上。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是同行打来的：“老李，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现在全城的维修订单都派给你，我们连口汤都喝不到！”
老李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突然想起昨天在路灯下嘲笑叶凡的场景，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叶凡搞的鬼？他立刻骑着电动车往叶凡家赶，浑身湿透地拍门：“叶凡！是不是你搞的鬼？赶紧把系统关了，不然我报警了！”
叶凡打开门，把手机递过去——上面显示着“全市维修收益明细”，老李今天修了五单，赚了三万块，全转到了叶凡的账户。“系统说了，谁吹的牛，谁就得认。”叶凡收回手机，“你说你是全市第一，现在就该承担第一的责任。”
老李瘫坐在地上，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我错了，我不该吹牛，也不该坑租户的钱。你把钱还给我吧，我还要养家里的老人和孩子。”叶凡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想起自己之前失业时的难处，心里软了下来：“钱可以还你一部分，但你得答应我，以后好好修东西，别再坑人了。”
可没等老李松口气，新的麻烦又找上门了。物业经理带着警察来敲门：“叶先生，有人举报你垄断城市维保，我们需要调查。”老李以为救星来了，赶紧说：“警察同志，就是他搞的鬼，他抢我的维修收益！”
警察看了看叶凡手里的系统提示，又看了看老李之前坑租户的证据，摇了摇头：“李先生，你在公开场合承诺‘十分钟必到’‘全市第一’，系统只是让你兑现承诺，这不构成垄断。反而你之前多收租户的维修费，需要退还。”
老李彻底傻了，坐在地上说不出话。叶凡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想起系统刚解锁的“技能失效”功能——可以让吹牛者的技能暂时失效。他对着系统说：“能不能让老李的维修技能失效一天？给个教训就行。”
【系统提示：技能失效己启动！老李今日维修技能下降90%】
接下来的一天，老李修什么坏什么——修水管，把水管凿爆了；换灯泡，把电路烧了；修马桶，反而堵得更严重了。业主们纷纷投诉，平台首接把他的账号封禁了。老李蹲在街角啃馒头，看着手里的馒头，眼泪又掉了下来：“我以后再也不吹牛了。”
叶凡看着老李的样子，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他把一半的维修收益还给老李：“以后好好干活，别再搞那些歪门邪道了。”老李接过钱，对着叶凡鞠了个躬，转身骑着电动车走了，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落寞。
刚回到家，叶凡的手机就响了，是小区业主群的消息。前妻林娟的闺蜜在群里发了张照片：“我家妞妞被国际学校录取了！学费三十万起，以后就是精英了！某些人连幼儿园都读不起，也好意思在群里说话？”下面还@了叶凡。
【系统提示：检测到“教育特权类”吹牛——是否启动“入学资格反向绑定”？启动后，您的孩子将自动获得同等入学资格】
叶凡看着照片里妞妞得意的样子，又看了看身边正在玩玩具的叶小豆，嘴角勾起一抹笑。他在心里默念：“启动。”——他倒要看看，这“精英教育”的牛，到底能不能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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