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
宋尘站在巨大的疆域沙盘前，目光凝滞在那片广袤而色彩斑驳的区域。藩镇割据，异族环伺，朝廷的掌控力在那里最为薄弱。如果李光背后的势力与西北有关，那事情就远比朝堂倾轧要严重得多。
“能解析信号内容吗？”他问。
技术官员摇头：“信号加密方式前所未见，结构极其复杂，强行破解可能导致信息自毁。我们只确定了大致方向，精确坐标无法锁定，似乎对方有某种反定位措施。”
对手的技术水平，再次超出了预估。宋尘感到一丝棘手，这种藏在迷雾中的敌人，比明刀明枪的李光更危险。
“继续监控，提高监测灵敏度，哪怕一丝一毫的异常都不要放过。”他下令，同时心中升起一个念头：必须向西北派出自己的力量。技术验证局的力量主要集中于京城和几个重要州府，在西北几乎是一片空白。
就在宋尘筹划向西北渗透时，“神农”计划率先取得了突破。通过对几种本土高产作物进行诱导变异和优化杂交，结合精准的水肥控制技术，在模拟西北干旱环境的试验田中，新作物的产量达到了传统品种的三倍以上！虽然大规模推广还需时间，但这足以作为一份强有力的答卷，回应那些“于国计民生无益”的指责。
消息被有意无意地透露出去，朝堂上的非议声顿时小了许多。皇帝龙颜大悦，特意赏赐了格物院。李光在朝会上依旧面带微笑，恭喜宋尘，但眼神深处的寒意却更重了。
压力来到了“金城”计划这边。这项旨在开发新型防御武器的计划进展却不顺利。团队尝试了多种能量护盾方案，但要么能耗巨大无法持久，要么防御强度达不到要求。
时间一天天过去，距离三个月的期限越来越近。宋尘几乎住在了实验室，与研究员们一同攻坚。他意识到，单纯的能量防御思路可能走入了死胡同。
一天深夜，他翻阅着一些关于古代机关术和阵法的残卷（格物院也收集非科技类的知识作为参考），忽然被一个概念击中——“非对称防御”。
为什么一定要硬扛攻击？能否让攻击无法靠近？或者，让攻击者自己承受攻击？
一个大胆的、融合了能量技术与空间扭曲概念的想法在他脑中成型——“镜界”系统。
他立刻召集团队，阐述了自己的构想：“我们不建立实体的盾，我们创造一个扭曲的‘镜面空间’。任何进入这个空间的投射类攻击（无论是实体箭矢还是能量束），都会被空间本身的属性偏转、折射，甚至原路返回一部分！我们要做的，不是挡住箭，而是让射箭的人找不到目标，或者被自己的箭矢威胁！”
这个想法过于超前，甚至有些骇人听闻。但宋尘力排众议，调动所有资源支持“镜界”的理论计算和核心部件研发。
就在“金城”计划艰难推进时，西北传来了第一个坏消息。技术验证局一名伪装成商队成员，刚刚潜入西北重镇“凉州”的二级探员，失去了联系。按照预案，他应该在抵达后十二个时辰内发送安全信号。
失联，往往意味着暴露和死亡。
宋尘站在指挥室，看着代表那名探员的光点在凉州的位置黯淡下去，久久无言。这是他派往西北的第一批种子之一，损失来得如此之快，如此轻易。
“查明原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同时，他意识到，西北的水，比想象中更深，更浑。李光，西北的神秘信号，失联的探员……这些线索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关联。
他必须加快“镜界”的研发，不仅要应对朝堂的压力，更要为可能到来的、更严峻的冲突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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