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站在血池边，雷光在指尖跳动。他刚说完“我是玩家，还是bug”，天空就炸了。
一道紫雷劈下来，正中头顶。他的身体晃都没晃，反而往前走了一步。
“你这体质真离谱。”九命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别人渡劫求生，你渡劫充电。”
“别废话。”陈默咬牙，“现在数据流太乱，我快撑不住了。”
体内的能量像一堆没写完的代码，到处乱跑。金纹在皮肤上爬，骨头噼啪作响，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他跪倒在地，双手撑地，指节发白。
“这是内存溢出，不是系统崩溃。”他对自己说，“分流，缓存，重定向。”
他把能量当成异常线程处理，一部分压进丹田，一部分导入西肢，还有一部分顺着脊椎往上顶。疼得他额头冒汗，牙齿打颤。
“雷击有间隔。”九命突然说，“0.3秒空档，正好用来建缓存区。”
“你说什么？”陈默喘着气。
“听不懂就算了。”九命冷笑，“反正你也活不过下一击。”
陈默没回嘴。他知道她在激他。他闭眼，集中精神，在两次落雷之间抓住那个短暂的停顿。意念一动，体内多出一个虚拟空间，把来不及消化的能量先塞进去。
第二道雷落下，他没倒。
第三道，也没倒。
“可以吸收了。”他说。
“别得意。”九命提醒，“这只是脚本生成的第一阶段。后面还有更强的。”
陈默抬头看天。乌云翻滚，电蛇游走，劫云越聚越厚。
“既然是脚本……”他站起身，捡起一块带电的石头，“那就该有输入口。”
他盯着雷云最密集的地方，手臂一甩，石头飞出去，首冲云层。
石头撞进去的瞬间，空中炸开一片乱流。电弧西散，劫云出现一道裂痕，雷击节奏被打断。
“你干了什么？”九命声音变了。
“用户请求中断服务。”陈默咧嘴，“你接不接？”
“你用物理攻击干扰天道运算？”九命炸毛，“疯了吧你！”
“程序员解决问题靠逻辑。”陈默拍拍手，“也靠暴力破解。”
劫云开始重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趁现在。”九命语气急了，“再不淬体，刚才吸的雷能要反噬了。”
陈默盘腿坐下，引导体内能量冲刷筋骨。每一寸肌肉都在重组，皮肤表面泛起金属光泽。
“识海里出现一段符文。”九命说，“形似代码注释。”
“念出来。”
“// 开启细胞自修复协议，调用雷能进行结构重组。”
陈默照做。他把这段指令当作程序运行，能量立刻按新规则流动。骨骼发出脆响，像是被重新锻造。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们在里面！”有人喊，“快报长老！”
“封锁出口！一个都不能放走！”
陈默充耳不闻。他全身绷紧，汗水滴在地上冒烟。金纹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暗纹，像电路板上的线路。
“炼体一阶到二阶的关键是肉身密度提升。”九命解释，“你现在相当于升级了硬件。”
“那之前的雷劫算什么？”
“系统更新包。”
“谁发的？”
“天道。”
“那我现在是不是管理员权限？”
“你想得美。”九命嗤笑，“你现在顶多是个高级用户，还能提点意见。”
又一道雷劈下。这次陈默抬手一抓，雷光停在他掌心，像一团被驯服的火。
“我能用了。”他说。
“别浪。”九命警告，“劫云还没散。”
果然，天空再次聚集紫光。这次的雷不再是单道，而是连成一张网，朝他罩下来。
陈默不退反进。他冲向血池中央，一脚踩在石碑边缘。
“你干什么？”九命问。
“测试边界。”他说，“如果这是个系统，一定有漏洞。”
他伸手碰了碰石碑上的血字。**噬果者，承望月之劫**
字迹微微发烫。
“这不是提示。”陈默皱眉，“是绑定确认。”
“什么意思？”
“我吞了果子，等于签了协议。”他收回手，“现在想退出，只能等系统强制注销——也就是死。”
“那你刚才砸雷云是怎么回事？”
“属于越权操作。”陈默笑了，“但系统没立刻封号，说明容错率还挺高。”
“所以你可以继续作死？”
“所以我还能再试一次。”
他弯腰又捡起一块石头，这次涂了点血池的水。
“你在干嘛？”九命问。
“加点payload。”他说，“让输入更有效。”
他瞄准劫云核心，用力掷出。
石头飞入云层，落地无声。但几秒后，整个雷网抖了一下，像是卡顿的视频。
“有用！”陈默眼睛亮了。
“别高兴太早。”九命冷声，“你惹麻烦了。”
天空裂开一道缝。银白色的光从云层透出，带着冰冷的气息。
“天道化身？”陈默眯眼。
“还不至于。”九命说，“只是规则警报。再闹，它真会派人来删号。”
陈默没理她。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雷光未散，皮肤坚硬如铁。
“炼体二阶成了。”他说。
“恭喜你。”九命语气欠揍，“现在你是能扛两下雷的社畜了。”
“至少不用怕巡逻弟子了。”他活动肩膀，发出咔咔声。
远处人声逼近，脚步杂乱。
“他们快到了。”九命提醒。
“我不走。”陈默站着不动，“林壮还在附近，我不能丢下他。”
“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怕被人当怪物抓走？”
“我己经不是第一天被人当怪胎了。”他冷笑，“加班写代码的时候，老板说我脑子有问题。”
他抬头看天。劫云未散，雷光仍在闪烁。
“刚才那一砸。”他说，“让我想到一件事。”
“什么？”
“天道不是无敌的。”他握紧拳头，“它也有延迟，有缓冲，有bug。”
“所以呢？”
“所以。”他看向血池，“下次我不砸云了。”
“你想干嘛？”
“我想试试——能不能黑进系统。”
九命沉默了一瞬。
“你真是疯了。”她说。
陈默没回答。他蹲下身，手指划过地面焦土，写下一行字：
if (user == " Mo") { grant_admin; }
写完，他抬头看天。
雷光一闪。
地面那行字，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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