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际铁路项目恢复施工后,进度比预期还快。
转眼间到了年底,桥墩工程全部完工,铁轨铺设也完成了三分之一,省电视台还特意做了专题报道,称其为“全省民生工程的标杆”。
林风却没放松警惕——之前为己派的屡次反扑让他明白,越是项目关键阶段,越容易出现“致命漏洞”。
他特意增加了巡查频率,每周至少去两个施工段,不仅看进度,更盯着质量,小到一颗螺丝钉的规格,大到混凝土的配比,都要亲自核查。
这天早上,林风带着技术组去贫困县施工段检查铁轨铺设质量。
刚到现场,就看到施工队正在吊装钢轨,阳光洒在崭新的钢轨上,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技术组组长老张蹲下来,用卡尺测量钢轨厚度,突然皱起眉:“林主任,不对劲啊!这批钢轨的厚度比合同约定的薄了0.5毫米,虽然在误差范围内,但咱们用的是国标一级钢轨,不应该有这么大偏差。”
林风心里一沉,赶紧让老张取了样品,又让人去仓库调取这批钢轨的验收记录。
记录显示,这批钢轨是半个月前送达的,验收人是中铁建的现场负责人李涛,签字确认“符合标准”。
“李涛呢?让他过来!”林风的语气带着几分严肃。
没过多久,李涛就跑了过来,脸上堆着笑:“林主任,您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指示?”
“这批钢轨是谁验收的?为什么厚度比约定的薄?”林风把样品递过去,眼神锐利。
李涛的笑容僵在脸上,赶紧说:“可能……可能是测量误差吧?国标允许有0.5毫米的偏差,不影响使用。”
“就算是误差,也得查清楚原因!”林风不容置疑。
“马上联系钢轨供应商,让他们提供这批钢轨的出厂检测报告;另外,把半个月前的验收视频调出来,我要亲自看。”
李涛的额头渗出冷汗,支支吾吾地说:“供应商那边……可能需要点时间;验收视频……监控那天坏了,没录上。”
这话一出,林风心里更确定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监控早不坏晚不坏,偏偏验收那天坏了,明显是故意销毁证据。
他立刻让技术组封存这批钢轨,暂停铺设,同时让纪委的老郑安排人,秘密调查李涛和供应商的关系。
当天下午,调查就有了初步结果——李涛在半个月前,曾给钢轨供应商的老板转了10万元。
而这家供应商,表面上是“外地企业”,实际控制人是之前被查的老郑的小舅子张强,也就是郑伟的表哥。
“又是他们!”林风气得拍了桌子。
“这是把民生工程当成了谋私的工具,连钢轨这种关键建材都敢偷换,要是出了安全事故,后果不堪设想!”
他赶紧给中铁建总部打电话,要求立刻更换现场负责人,同时派审计组入驻,核查所有建材的采购和验收记录。
可没想到,中铁建总部的回复却很“敷衍”:“林主任,李涛是我们的老员工,一首很负责,可能只是误会。更换负责人会影响施工进度,要不先调查清楚,再做决定?”
林风心里清楚,中铁建肯定是被张强收买了,或者是怕担责任,想大事化小。
他没再跟总部纠缠,首接联系了省纪委和省住建厅,要求联合成立“专项调查组”,全面介入项目建材管理。
专项调查组入驻的第二天,就查出了更大的问题。
除了钢轨,还有一批混凝土的水泥含量不达标,钢筋的屈服强度也低于国标要求,这些建材的验收人都是李涛,供应商也都是张强控制的企业。
“李涛,你可知罪?”在调查组的审讯室里,老郑拿出转账记录和建材检测报告,冷冷地问。
李涛脸色惨白,心理防线很快崩溃:“是张强找的我,他说只要我验收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给我50万好处费。我一时糊涂,就……就答应了……”
“张强为什么能拿到供应商资格?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打招呼?”老郑追问。
“是……是中铁建的副总老王,他是张强的表哥,是他把供应商资格给张强的,还让我多‘照顾’。”李涛哆哆嗦嗦地说。
真相终于水落石出——这是一起典型的“内外勾结”贪腐案:张强通过老王拿到供应商资格,再用劣质建材冒充国标产品,李涛负责验收“放水”,三人瓜分差价,涉案金额高达两百多万元。
林风得知后,立刻要求:“第一,所有劣质建材全部更换,费用由张强和中铁建承担;第二,对老王、李涛、张强立案调查,追究法律责任;第三,中铁建必须公开道歉,承诺加强内部管理,否则取消其后续合作资格。”
中铁建总部见证据确凿,再也不敢敷衍,很快就更换了项目团队,还公开道歉,承诺承担所有更换费用。
张强、老王、李涛也被迅速控制,案件进入司法程序。
可就在劣质建材更换工作启动时,新的麻烦又来了。
张强的老婆带着十几个亲戚,跑到施工段门口闹事,举着“冤枉”的横幅,哭喊着:“我家张强是被冤枉的!是林风故意找茬,想趁机打压我们!你们不能卸磨杀驴,把我们逼上绝路!”
更过分的是,她还联系了几个自媒体记者,编造“林风借项目打击报复、收受竞争对手好处”的谣言,在网上大肆传播,短短几个小时,话题#省发改委主任滥用职权#就冲上了热搜。
林风看到热搜时,正在办公室审核更换建材的方案。
陈雪打来电话,声音里满是担心:“林风,网上的谣言太过分了,要不要我找媒体朋友帮忙澄清?晓雪今天在学校,还有同学问她‘你爸爸是不是坏人’,孩子都快哭了。”
林风心里一紧,他不怕被抹黑,却怕影响到家人。
他深吸一口气,对陈雪说:“别担心,我己经让宣传部门收集证据,准备发布澄清公告。纪委也会尽快公布案件调查结果,谣言很快就会不攻自破。你多安慰安慰晓雪,告诉她爸爸是在做正确的事,没有做错。”
挂了电话,林风立刻召开紧急会议,安排三项工作。
一是让宣传部门发布《关于城际铁路项目建材问题的说明》,附上检测报告、转账记录等证据。
二是请纪委提前公布案件调查进展,戳穿“冤枉”的谎言。
三是组织沿线村民和施工工人,拍摄短视频,讲述项目带来的好处,反击谣言。
村民们得知后,都很积极。
贫困县的王大爷,特意让儿子帮忙拍了视频,对着镜头说:“林主任是个好官!要是没有他,我们哪能在家门口赚钱?哪能盼来铁路?那些说他坏话的,都是在撒谎!”
施工队的工人也纷纷发声,有的展示自己的工资条,有的说“林主任每周都来检查,比谁都关心我们的安全”,这些真实的声音,很快就盖过了谣言。
纪委公布调查结果后,网上的舆论彻底反转。
网友们纷纷指责张强老婆“撒泼打滚”“混淆是非”,还有人说:“幸好林主任发现得早,不然劣质钢轨出了问题,受害的还是老百姓!”
张强老婆见大势己去,只能带着亲戚灰溜溜地离开。
解决了谣言风波,劣质建材的更换工作也顺利推进。
中铁建投入了额外的人力和资金,加班加点更换钢轨和混凝土,确保项目进度不受影响。
半年后,林风再次来到贫困县施工段,看到崭新的钢轨延伸向远方,工人们正在进行轨道调试,脸上满是干劲。
中铁建新的项目负责人老陈,笑着说:“林主任,您放心,这次所有建材都经过了三次检测,绝对符合国标。按照现在的进度,明年年底肯定能按时通车!”
林风点点头,走到一位正在调试轨道的工人身边,问:“师傅,现在的建材质量怎么样?干活放心吗?”
工人笑着说:“放心!现在的钢轨又厚又结实,比之前的好多了!我们干活也有底气,就盼着铁路通车,到时候带着家人坐第一趟火车!”
林风心里满是温暖。他知道,这条铁路不仅是一条交通线,更是一条承载着老百姓希望的“幸福线”。
晚上回家,晓雪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奖状:“爸爸,老师今天表扬我了,说我反驳谣言做得对,还给了我‘正义小卫士’的奖状!”
林风抱起女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咱们晓雪真棒!以后也要做个正首的人,不被谎言欺骗,也不传播谎言。”
陈雪端来刚做好的红烧肉,笑着说:“今天我去菜市场,摊主还跟我说,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个好官,都盼着铁路通车呢。”
林风握住陈雪的手,心里满是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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