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查克拉锁链从地底钻出，瞬间将自来也和漩涡鸣人捆了个结实，死死的按在地上。
查克拉的流动被粗暴的压制，力量仿佛被抽干。
自来也活了半辈子，经历过忍界大战，头一次败得这么憋屈，这么干脆。
他甚至连一个像样的术都没能放出来。
鸣人更是脑子一片空白，他呆呆的看着门口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红发女人，心脏一阵抽紧，说不清是为什么。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她给自己的感觉，和自己身上的九尾查克拉有点像？又为什么……要对他动手？
办公室里，气氛凝固了。
纲手、静音，还有刚刚闻声赶来的春野樱，都像没事人一样站在旁边，脸上没有半分惊讶，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再正常不过。
“我说，你们木叶的人是不是都喜欢搞突然袭击这一套？”
顾长生从火影的座位上慢悠悠的站起来，走到被捆成粽子的师徒俩面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们。
他先是看了看自来也，摇了摇头。
“一把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我这地板可是上等货，要是被你的蛤蟆油给弄脏了，我可得找你索赔。”
随后，顾长生的目光落在了鸣人身上，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小子，看你那一脸‘我是谁，我在哪，谁在打我’的蠢样，还不知道她是谁吧？”
顾长生指了指门口的漩涡玖辛奈，像是宣布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漩涡鸣人，这位是你的亲妈，漩涡玖辛奈。叫声妈来听听。”
轰！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比螺旋丸的威力还大，首接在鸣人的脑子里炸开了。
妈……妈？
他整个人都傻了，大脑瞬间宕机。
他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父母的样子。西代火影，他的父亲，是个英雄。那母亲呢？
自来也老师曾经提过，她有一头火红色的头发，性格也很火爆……
他愣愣的看着玖辛奈那头耀眼的红发，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妈……妈？”
他用颤抖的声音，试探性的喊了一声。这个词，他只在梦里叫过。
但他想象中母子重逢的温情场面并没有出现。
玖辛奈脸上依旧一片冰冷，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眸里，没有半分属于母亲的慈爱，只有对陌生人的漠然。
“主人没让你说话，就闭嘴。”
她的声音很平静，鸣人却浑身一僵，那股寒意让他如坠冰窟。
锁链猛的收紧，剧烈的疼痛让鸣人差点叫出声。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竟然……会这样对他。
自来也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惊骇到了极点。
玖辛奈……真的复活了！
这个男人，竟然真的能操控生死！
这己经不是忍术的范畴了，这是神明才拥有的力量！
他到底是谁？他把玖辛奈复活，又对她做了什么？
“你看，多感人的一幕啊。”顾长生仿佛没看到鸣人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反而拍着手笑了起来。
“母子重逢，本该抱头痛哭的，怎么你妈看起来不怎么想认你呢？”
他走到玖辛奈身边，很自然的搂住她的腰，捏了捏她依旧充满活力的脸蛋。
“没办法，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我，哪还有空管你这个拖油瓶儿子。”
“小子，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委屈？特别不理解？”顾长生低头看着地上双目赤红的鸣人，笑容越发灿烂，“我来给你上一课吧，免费的。”
“你所谓的人生，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笑话。你爹波风水门，把九尾封印在你体内，美其名曰是为了让你成为村子的英雄，实际上呢？他留给你的是什么？是全村人的白眼和排挤，是十几年的孤独。他是英雄，你是代价。”
“你的老师自来也，说是你的教父，却放任你在村里被欺负，十几年后才想起来有你这么个徒弟，带你出去修行三年，结果呢？连个螺旋丸都搓不圆，还不如人家两个月速成的效果好。”
“你喜欢的女孩小樱，以前满脑子都是佐助，把你当备胎。现在，她脑子里只有我。哦对了，她昨天还在跟我说，觉得你挺碍眼的。”
顾长生的话一句比一句诛心，鸣人只觉得胸口像是被重锤砸中，喘不过气来。
“不……不是的……你胡说！”鸣人挣扎着，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胡说？”顾长生笑了，“那你告诉我，你追回佐助了吗？那个把你打个半死，一心要去投靠大蛇丸追求力量的‘好兄弟’，你还把他当宝，哭着喊着要去把他追回来。怎么，你觉得只要你够舔，他就会回心转意？醒醒吧，沸羊羊都没你这么能自我感动的。”
“你的羁绊，你的努力，在你那位好兄弟眼里，一文不值。他现在想要的，是力量，是能杀死他哥哥的力量。而你呢？你连他都打不过，你拿什么把他带回来？用嘴吗？”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
宇智波美琴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了进来，她看到了地上的鸣人，脚步顿了顿。
“啊啦，这不是佐助的那个朋友吗？”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怎么躺在地上了？”
玖辛奈一边用锁链捆着自己的亲儿子，一边头也不回的跟美琴搭话：“别管他们，吵到主人休息了，我教训一下。”
美琴点了点头，将果盘放到顾长生面前的桌子上，她看了一眼鸣人，用那双和佐助、鼬很像的眼睛看着他，轻声说道：
“孩子，别再追逐佐助了。他选择的道路，才是正确的。宇智波的男人，就应该为了力量不择手段。你那种天真的想法，是无法让他回头的。”
佐助的母亲……竟然也这么说？
鸣人脑中嗡的一声，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天旋地转。
他所坚信的一切，他所为之奋斗的一切，在这些人嘴里，竟然是如此的不堪和可笑。
“啊啊啊啊啊！”
胸口积压的情绪找到了宣泄口，鸣人体内的九尾查克拉彻底暴走！
猩红的查克拉化作实质的狐尾，在他背后猛的伸出一条，强大的力量瞬间将身上的金色锁链撑开了几分！
“给我……闭嘴！”
他嘶吼着，眼中的竖瞳变得无比狰狞。
“吵死了。”玖辛奈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她单手结印，背后的金色锁链数量瞬间增加一倍，带着更强的封印之力，层层叠叠将鸣人重新压制下去。
“说了，这力量不属于你。”她冷冷的说道，“安分一点。”
自来也看着这一切，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必须做点什么！
他暗中汇聚自然能量，准备拼死一搏，进入仙人模式！
然而，他刚开始提炼查克拉，就感觉一股沉重如山的压力从天而降。
顾长生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
“老蛤蟆，想在我家里开席？问过我没有？”
话音未落，自来也感觉自己汇聚的自然能量瞬间失控，在体内乱窜。
“噗！”
他猛的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气息瞬间萎靡了下去。
他惊恐的发现，自己与自然能量的联系，被硬生生切断了。
“行了，闹剧到此为止吧。”顾长生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太无聊了。”
他觉得跟这两只蝼蚁浪费口舌没什么意思。
玖辛奈得到指令，立刻收回了金刚封锁。
鸣人和自来也恢复了自由，但他们却感觉比被捆着的时候还要无力。
精神上的打击，远比肉体的束缚更让人窒息。
“滚吧。”
顾长生坐回火影的位子上，拿过一颗葡萄，纲手立刻凑上前，帮他剥好皮，然后亲手喂进他嘴里，整个过程无比自然。
“小子，我给你个忠告。”顾长生嚼着葡萄，含糊不清的说，“你那个叫羁绊的东西，就是一坨狗屎。它只会让你变得更弱，更可悲。你看，你的同伴，你的母亲，你的初恋，现在都在我这边。因为我比你强。”
“你继续去追你的佐助吧，我等着看你的笑话。等你什么时候被现实揍得爬不起来了，想通了，可以来找我。再怎么说你现在也算是我的儿子，我也算是你爹。”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鸣人最后一道防线。
鸣人双腿一软，瘫倒在地，眼神彻底失去了光彩。
自来也脸色煞白，他强撑着站起来，架起眼神空洞的鸣人，踉踉跄跄的朝门外走去。
他不敢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疯掉。
在走出办公室的最后一刻，鸣人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他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那个黑发的男人，翘着腿坐在火影的宝座上，姿态慵懒而高傲。
而他的母亲，那个名为漩涡玖辛奈的女人，正单膝跪在他的脚边，低下她高贵的头颅，将他裤脚沾染的一点灰尘，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小心翼翼的弹掉。
她的脸上看不见丝毫屈辱，只有满满的幸福和……宠溺。
仿佛，能为这个男人做任何事，都是她无上的荣耀。
鸣人的瞳孔，在这一刻，彻底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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