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涵见季阳这番话有点道理，她也知道再试探下去就显得自己太胡搅蛮缠了。
她眼波微转，便顺着他的话，换了个思路：
“行，窥探隐私不好，那就算了。”
她拿起自己的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不过，季阳，我这个无价之宝的要求可不会就这么算了。先加个微信，等我想到了要你怎么补偿，再找你。”
加微信？！
季阳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他猛然想起，自己那个用来首播算命的微信“神算天机”，早就通过私信列表加上了她！这要是当场加上，不就立刻穿帮？
而且他也没有什么小号。
情急之下，季阳把自己的手机屏幕亮给她看，那上面果然也显示着一个空空的电池图标，屏幕漆黑：
“学姐，真不是我不加。你看，我手机也彻底没电了，要不然刚才也不能让您开房是吧？这样，你留个号码给我，我回去充上电，第一时间加你！保证比抢红包的手速还快！”
顾秋涵看了看他确实没电的手机，又看了看自己同样罢工的设备，只好点了点头“也行。”她报出了一串数字。
季阳看了眼窗外渐亮的天色，揉了揉还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那我们走？”
顾秋涵正对着镜子整理头发，闻言动作一顿，透过镜子瞥了他一眼：“去哪里？”
“当然是回学校啊！”
“我明天……不对，是今天！今天还要军训呢！！”
顾秋涵这才恍然，轻轻“哦”了一声：“差点忘了，我们季阳同学才上大一，是个小……小学弟呢。”
“学姐！”
季阳：“你最好把后面那个词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叫小学弟？”
顾秋涵转过身，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年纪小啊，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小学弟？”
季阳磨了磨后槽牙，凑近一步：“学姐，有些事，跟年纪可没太大关系。再说了，”
“昨晚……您好像也没嫌弃我小啊？”
顾秋涵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滚！赶紧走，再晚天都亮了！”
季阳笑着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来到走廊的落地窗前，他不经意地往外一瞥，脚步不由得顿住了。
窗外，东方的天际己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红色，初升的太阳正艰难地拨开云层，将温暖的光芒洒向这座城市。
他们所在的楼层很高，视野极佳，能清晰地看到太阳正一点点挣脱地平线的束缚。
季阳看着这景象，下意识地咂咂嘴，揉了揉自己还有些酸涩的腰眼，掺杂着难以掩饰的得意，低声嘀咕了一句：
“啧，我真厉害……竟然折腾了一晚上。”
晰。
走在前面的顾秋涵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她猛地回头，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红晕瞬间又涌了上来，眼神像是要杀人：
“季阳！你再说一遍试试？！”
“口误！纯属口误！我是说……这日出真好看！对，折腾了一晚上……终于看到日出了！学姐我们快走吧，再不走真来不及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上前，推着顾秋涵往电梯口走，生怕慢一步就要血溅当场。
清晨六点的京大校门，
保安张大爷刚做完一套太极拳，正端着印着“先进工作者”的保温杯在岗亭外踱步。
他在这所大学看了十几年大门，什么情况没见过？
可当那辆出租车停在门口，看见从车上下来的那对年轻人时，他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男的个子很高，穿着件皱巴巴的卫衣，头发乱糟糟的，但掩不住那张俊朗的脸。
女的更是扎眼，简单的牛仔裤配白衬衫，却衬得身段格外好看，就是两人都顶着淡淡的黑眼圈，一看就是熬夜没睡好。
张大爷眯起老花眼，瞅了瞅岗亭里那个用了十年的老挂钟——时针刚慢悠悠蹭过六点。
他摇摇头，等两人走近时，忍不住开口，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
“你说说你们这些小年轻，这是图个啥呢？”
他拧开保温杯盖，吹开浮着的枸杞，咂了一口，“在外头折腾一整个晚上，这大清早的还得赶回来上课，多遭罪啊！”
他上下打量着这对璧人，目光在他们疲惫的脸上转了一圈，继续念叨：
“瞅瞅，这一个个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周末出去多自在？想整到几点整到几点，第二天蒙头睡到晌午都没人管。非赶这上课的日子往外跑，图个啥？图刺激啊？”
季阳被说得耳根发烫，只能陪着笑连连点头：
“您教育得是，是我们考虑不周，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挑周末。”
顾秋涵悄悄拽了拽季阳的卫衣袖子，示意他快走。
张大爷看着两人匆匆刷校园卡进门的背影，又慢悠悠地啜了口茶，对着他们的方向摇头叹息：
“唉，年轻真好啊……”
他咂咂嘴，然后掏出那部屏幕有些裂纹的老旧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喂？老头子，什么事啊？是不是忘带钥匙了？”
张大爷清了清嗓子，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老伴儿啊，跟你说个事儿……今天晚上我休息。”
“那什么……我好像找回了点年轻时候的感觉。晚上……咱俩也试试？”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老不正经的！这大早上发的什么疯？是不是又偷喝老王给你的那坛药酒了？”
张大爷老脸一红，嘴硬道：“胡说什么！我清醒得很！你就说行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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