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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深宫暗探与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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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风波以沈清辞的大获全胜而告终,李芊芊、周倩等人及其家族付出了惨重代价,京城贵女圈一时间风声鹤唳,对这位昭华郡主敬畏有加,再不敢轻易捋其虎须。

沈清辞乐得清静,将更多精力放在了追查幕后“先生”和北狄残局上。

御书房对北狄使团和刘公公同党的审讯仍在继续,但进展似乎并不顺利。刘公公一死,许多线索都断了,那些被抓的小鱼小虾所知有限,无法触及核心。

皇帝对此震怒不己,责令恒王萧景珩与大理寺、刑部共同督办,务必揪出所有潜伏的暗桩。

这一日,萧景珩递来消息,邀沈清辞过府一叙,称有要事相商。

沈清辞心中微动,知道必定与案情有关,便收拾了一番,前往恒王府。

这还是沈清辞第一次正式踏入恒王府。府邸格局宏大,陈设却十分简洁冷硬,一如它的主人,透着一种军人特有的肃穆与效率。引路的侍卫沉默寡言,府中下人也都规矩谨慎,不见丝毫奢靡之气。

萧景珩在书房接见了她。他今日未着亲王常服,只穿了一身玄色劲装,更显得身姿挺拔,眉目冷峻。见到沈清辞,他示意她坐下,屏退了左右。

“王爷召清辞前来,不知有何要事?”沈清辞开门见山。

萧景珩从书案上拿起一份卷宗,递给沈清辞:“这是从刘公公一处隐秘外宅中搜出的东西,你看看。”

沈清辞接过,翻开仔细阅读。卷宗里记录了一些刘公公与宫外人员的财物往来,以及几封加密的信件副本(原件己呈送皇帝)。信件内容多是一些模糊的指令和情况汇报,用的都是暗语,破译起来十分困难。但其中反复出现的一个代号,引起了沈清辞的注意——“青鸾”。

“青鸾?”沈清辞抬起头,看向萧景珩,“这是一个新的代号。王爷可查到此‘青鸾’是谁?”

萧景珩摇了摇头,眉头微蹙:“尚未。刘公公嘴很严,生前并未吐露。这些信件是用了特殊的密写药水,我们的人费了很大力气才显影,但内容依旧残缺不全。这个‘青鸾’,似乎地位不低,并非执行者,更像是……传递消息的中间人,或者,是‘先生’身边较为亲近的人。”

一个隐藏在深处,连刘公公都要恭敬对待的“青鸾”。这无疑是一条重要的新线索。

“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发现吗?”沈清辞追问。

“有。”萧景珩走到一旁的地图前,指着北狄与大周接壤的边境线,“根据对北狄使团成员的分别审讯,我们确认,与‘先生’联络的,并非左贤王本人,而是阿史那云。而他们传递消息的渠道,除了刘公公,还有一条隐秘的商路,通过西域商人,辗转进入北狄。”

他手指点在地图上的一个点:“我们怀疑,这个西域商人的据点,就在河西走廊的‘敦煌’一带。那里商旅繁盛,鱼龙混杂,最容易隐藏。”

敦煌?沈清辞心中一动。她记得,前世似乎也听说过敦煌与某些隐秘势力有所关联。

“王爷打算派人去敦煌调查?”

“嗯。”萧景珩颔首,“己经挑选了得力人手,不日即将出发。不过,此去路途遥远,变数极多,能否查到线索,尚未可知。”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沈清辞身上,带着一丝探究:“本王今日找你来,除了告知这些进展,还有一事。你对宫中人事,似乎颇有了解。”他指的是她之前精准指出刘公公之事。

沈清辞心中微凛,知道萧景珩起了疑心。她一个深闺女子,为何会对宫中太监的职权如此清楚?这确实引人怀疑。

她垂下眼帘,脑中飞速思索,随即抬起,目光坦然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后怕与庆幸:“王爷谬赞了。清辞并非了解宫中人事,只是万寿节前,因严嬷嬷之事,心中不安,便让手下人多打听了一些关于宫宴筹备的事宜,偶然得知刘公公负责此块。那日殿上,也是情急之下,联想到诸多巧合,才大胆猜测,侥幸言中而己。”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将她的“未卜先知”归结于谨慎和运气。

萧景珩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未继续追问,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他转而道:“无论如何,你提供的线索至关重要。如今‘先生’和‘青鸾’隐藏在暗处,我们在明,十分被动。父皇虽加大了清查力度,但宫中关系盘根错节,想要彻底揪出他们,并非易事。”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显然,即便贵为亲王,面对这张隐藏在宫廷深处的巨网,也感到棘手。

沈清辞沉默片刻,忽然道:“王爷,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

“哦?”萧景珩挑眉。

“对方屡次三番针对王爷与我,其目的,无非是铲除异己,攫取权力。如今阴谋败露,他们必定会暂时蛰伏,但绝不会放弃。”沈清辞分析道,“他们下一次出手,必定会更加隐秘和狠毒。我们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引出他们。”

“如何引出?”

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们不是喜欢利用流言和构陷吗?那我们,就给他们创造一个‘机会’。”

她在萧景珩略带疑惑的目光中,压低声音,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听完她的计划,萧景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深思,最后,唇角竟微微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引蛇出洞?倒是个大胆的想法。不过……风险不小。”

“风险与收益并存。”沈清辞语气坚定,“唯有让他们主动现身,我们才能有机会抓住他们的尾巴。”

萧景珩凝视着她,眼前的少女明明容颜娇艳,眼神却清澈而坚定,带着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睿智和胆魄。他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好。就依你之计。需要本王如何配合?”

沈清辞微微一笑,正要细说,书房外忽然传来墨羽急促的声音:“王爷!宫中急报!”

萧景珩神色一凛:“进来!”

墨羽推门而入,脸色凝重,看了一眼沈清辞,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萧景珩道。

墨羽这才躬身禀报:“王爷,郡主。刚得到消息,北狄小王子阿史那云……在天牢中,中毒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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