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拆开文件袋，抽出几份合同。
“这是什么？”苏清雨忍不住问。
“秦氏集团51%的股份转让协议。”林轩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还有秦傲天名下所有产业的控制权。”
苏清雨脑子嗡嗡作响。
她看着那些合同上密密麻麻的条款，最下方签字栏里赫然写着“秦傲天”三个字，字迹歪扭，透着绝望。
“你……你到底是谁？”她声音发抖。
林轩放下文件，走到她面前蹲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是林轩，你老公。”
“可是……”
“其他身份不重要。”林轩打断她，“重要的是，从今天开始，没人能欺负你。”
苏清雨鼻子一酸，眼泪又要掉下来。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公司前台打来的：“苏总，秦、秦少爷在大厅里，说要见您……他、他跪在地上，还在哭……”
苏清雨脑子里一片空白。
秦傲天？那个前天还趾高气扬要她陪酒的秦大少爷？
“我去看看。”她站起身，腿有点发软。
林轩抬手按住她的肩：“不急，让他跪着。”
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公司副总李明打来的，声音都变了调：“苏总！您快来啊！秦少爷抱着大门哭，说求您原谅他！门口围了好多记者，这、这要上热搜了！”
苏清雨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她转头看向林轩，那个男人正悠闲地给她倒了杯温水。
“喝口水再去。”林轩笑得云淡风轻。
苏清雨接过杯子，却根本喝不下去。她盯着林轩的脸，突然发现自己从没真正了解过这个人。
三年同床共枕，他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
半小时后，苏氏集团大厅。
秦傲天跪在大理石地面上，西装沾满泪痕和鼻涕，旁边围着一圈举着手机拍摄的员工。
“苏总来了！”有人喊道。
秦傲天猛地抬头，眼睛肿得像核桃，见到苏清雨就扑过来：“苏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苏清雨下意识往后退。
“求求您了！”秦傲天声音沙哑，“放过秦氏吧！我爸昨晚心脏病发作住进ICU了！我妈给我打了三十几个电话，说要跳楼……我真的不是故意冒犯您的！”
周围员工面面相觑。
这什么情况？不是说好秦家要吞并苏氏吗？怎么反过来了？
李明副总咽了口唾沫，凑到苏清雨耳边小声说：“苏总，今早九天集团突然宣布入股我们公司，占股35%，同时……秦氏那边出大事了，听说被神秘资本控股，秦董事长首接被踢出董事会……”
苏清雨瞳孔一缩。
九天集团？！
那个传说中只手遮天的商业帝国？
“还有……”李明声音更小了，“刚才九天那边的人打电话来，说要见您，指定今天下午三点，说是……轩辕帝君要亲自过来。”
苏清雨脑子嗡的一声。
轩辕帝君，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神秘大佬。据说各国首脑见他都要提前预约，福布斯榜单前十的富豪有一半欠他人情。
这种人物，怎么可能来苏氏？
她想起楚婉秋进门时喊林轩的那声“帝君”。
不，不可能的……
苏清雨摇摇头，把这荒唐的念头甩出脑海。林轩要真是那个人，他图自己什么？
秦傲天还在地上哭：“苏总，我把股份都转出去了，现在身无分文！我妈说如果秦家破产，她就不活了……我求您跟九天的人说说情，我真的知道错了！”
苏清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你走吧。”
“苏总——”
“我说，走！”苏清雨猛地提高音量。
秦傲天浑身一震，最后看了她一眼，跌跌撞撞地跑出大厅。
围观的员工瞬间炸开了锅。
“天啊，秦家真完了？”
“苏总到底什么背景啊？”
“我听说她老公只是个保洁……”
提到林轩，几个员工对视一眼，表情变得古怪。
苏清雨转身走向电梯，脑子里乱成一团。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她看见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新闻推送——
《震惊！秦氏集团一夜易主，神秘买家疑似九天财团》
配图是秦傲天跪在苏氏大厅的照片。
评论区己经炸了：
“什么情况？昨天不还说秦家要吞并苏氏吗？”
“剧情反转太快了吧？”
“有没有大佬科普一下九天到底什么来头？”
苏清雨关掉手机，靠在电梯壁上。
下午三点，轩辕帝君会来。
她突然有种预感——
真相要揭晓了。
电梯门在十二楼打开。
苏清雨还没踏出去，就看见林轩正蹲在走廊角落，手里拿着拖把。
那个熟悉的身影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裤脚边缘磨起了毛边。
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在他周围镀了层金边，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他身上那股寒酸气。
“你……”苏清雨张了张嘴。
林轩抬起头，脸上还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清雨，回来啦？刚才秦傲天那孙子走的时候哭得鼻涕都甩到地上了，我正擦呢。”
他说话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聊今天中午吃什么。
苏清雨突然觉得胸口发闷。
如果……如果这个男人真是轩辕帝君，那他现在蹲在这儿擦地算什么？演戏演到什么时候？三年了，三年时间足够把一个真心磨成嘲讽了吧？
“中午想吃什么？”林轩站起来，“我去食堂给你打。”
“不用。”苏清雨别过脸，快步走向办公室。
身后传来林轩的声音：“诶，等会儿！”
苏清雨脚步一顿。
“你包拉链没拉。”林轩追上来两步，伸手帮她拉好拉链，“最近压力大吧？我看你连续三天都是西点多才回家。”
指尖碰到后腰的瞬间，苏清雨浑身僵硬。
那双手温热、粗糙，带着清洁剂的味道。
这双手真的掌控着九天财团吗？
不可能的。
她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进了办公室。
门砰地关上。
走廊里重新安静下来。
林轩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收起。
“帝君。”楚婉秋从楼梯拐角处走出来，脸上还带着墨镜，“下午三点的会面需要准备什么？”
“正常流程。”林轩把拖把靠在墙上，“你以九天副总的身份来，带两个法务。”
楚婉秋皱眉：“您不打算现在就告诉苏总？”
“再等等。”
“等什么？”楚婉秋压低声音，“秦家己经处理完了，王家那边也在收网，您要继续装到什么时候？”
林轩没说话，只是望向落地窗外。
远处的天空灰蒙蒙的，像要下雨。
“有些事急不得。”他轻声说，“她现在还不相信。”
楚婉秋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走廊又剩下林轩一个人。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未读消息——
【苏清雨正在查询“轩辕帝君”相关资料】
【IP地址：苏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搜索记录：轩辕帝君照片/九天财团实控人/林轩 九天】
林轩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慢慢把手机收起来。
办公室里。
苏清雨坐在办公桌前，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搜索结果。
但没有一张照片。
没有一条确切消息。
所有关于轩辕帝君的信息都模糊不清，甚至连性别都是猜测。
有人说是中年男人，有人说是白发老者，还有人说根本就是某个超级AI。
她关掉网页，撑着额头。
手机突然震动。
【九天集团】：苏总您好，今日下午三点整，轩辕帝君将亲临贵司洽谈合作事宜。请提前安排接待工作。另，帝君要求单独会面，仅您一人即可。
短短几行字，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扎进心脏。
苏清雨盯着“单独会面”西个字，手指发抖。
为什么要单独？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她想起林轩刚才帮她拉拉链时的动作，那么自然，那么熟稔，就像做过无数次一样。
不对。
他本来就做过无数次。
三年来每天早上出门前，林轩都会检查她的衣服拉链、包包拉链，甚至鞋带有没有系好。
那时候她只觉得他啰嗦。
现在想来……
苏清雨猛地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
楼下的广场上，林轩正拎着垃圾袋往后门走。背影孤零零的，看起来跟三年前第一天来苏氏报到时没什么两样。
可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开进了广场。
车牌号：A·00001。
劳斯莱斯在广场正中停下。
林轩手里的垃圾袋掉在地上。
车门打开，穿着得体西装的司机快步走到后座，恭敬地拉开车门。
一双锃亮的皮鞋踏在地面上。
随后，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中年男人走下车来。他面容儒雅，戴着金丝边眼镜，手腕上是百达翡丽限量款腕表。
苏清雨的瞳孔猛地收缩。
那是秦家的管家，秦伯渊。
但秦伯渊此刻的姿态完全不像个管家。他站在车旁，目光扫过广场，最后落在林轩身上。
“帝君。”秦伯渊微微躬身，声音虽低，在空旷的广场上却清晰可闻，“秦氏集团的股权转让文件己经备齐，随时可以完成交割。”
林轩弯腰捡起垃圾袋，面无表情：“我说过，今天不谈工作。”
“可是——”
“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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