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苏清雨整整一夜没睡。
她坐在床边，反复看着那张照片。
父亲年轻时的笑容那么灿烂。
可那个背影，越看越像……
不，不可能。
她用力摇头，把这个疯狂想法甩出脑海。
天亮时，林轩照例起床做早餐。
苏清雨听见厨房传来切菜声。
规律，轻柔。
就像过去三年每个清晨一样。
她走到客厅。
林轩正在煎蛋。
听见脚步声，他回过头：“醒了？今天想吃什么？”
苏清雨盯着他。
那张平凡到让人忽略的脸。
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
这个男人真的只是个废物女婿吗？
“你……”她开口，声音有些哑，“你救我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林轩手中动作顿了顿。
很快恢复正常。
“路过。”他笑笑，“运气好而己。”
运气好？
那么多巧合都是运气好？
苏清雨咬住嘴唇。
想继续追问，但林轩己经转身去拿盘子。
就像每次一样，轻飘飘把话题带过去。
她突然很烦躁。
“我今晚要加班，会回来很晚。”
林轩停下来，看着她。
那眼神里有什么东西闪过。
太快了，苏清雨没能捕捉到。
“好，那我晚上给你留饭。”他说，“路上小心。”
就这样？
不问她去哪？
不问她和谁？
苏清雨握紧拳头。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她转身回房间。
关门前，余光瞥见林轩站在厨房。
他盯着窗外，表情有些复杂。
那一瞬间，他身上那种平凡气息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压迫感。
苏清雨心跳加快。
门关上。
她靠在门板上，感觉呼吸困难。
不对劲。
一切都不对劲。
下午三点。
苏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苏母正在打电话。
“秦少爷，您放心，我女儿一定会考虑您的提议。”她满脸堆笑，“那个废物？我会处理的。”
挂断电话，她脸上笑容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厌恶。
“林轩那个废物，真是碍事。”她自言自语，“要不是清雨执意不离婚……”
敲门声打断她的话。
秘书推门进来。
“夫人，秦氏集团那边传来消息。”
苏母眼睛一亮：“什么消息？”
“他们股权结构突然变动。”秘书压低声音，“有个神秘资本突然入场，首接吃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成了第一大股东。”
苏母愣住。
“什么？谁有那么大手笔？”
秘书摇头：“查不到，对方用了层层离岸公司掩盖。但据说……可能和九天有关。”
九天。
苏母倒吸一口凉气。
那个传说中的商业巨兽。
怎么会盯上秦氏集团？
她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发白。
如果九天插手，秦家还能帮苏家吗？
不行，得赶紧联系秦傲天。
她拿起电话，手指发抖。
拨通秦傲天的私人号码。
响了很久才接通。
“秦少……”
“苏夫人。”秦傲天声音很冷，“我正要给你打电话。”
苏母心里咯噔一下。
“秦少，您……”
“合作取消。”秦傲天首接打断她，“苏氏集团的事，我不管了。”
苏母脸色煞白：“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
“说好？”秦傲天冷笑，“我现在自身难保，还怎么帮你？九天要玩死我们秦家，苏夫人，你自求多福吧。”
啪。
电话被挂断。
苏母呆呆站在那里。
手机从手中滑落，砸在桌上。
九天……
为什么？
秦家和九天无冤无仇，为什么突然针对他们？
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不会是因为……
不，不可能。
她疯狂摇头。
但那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缠住她。
林轩。
会不会和林轩有关？
她想起昨晚苏清雨说的话。
想起那些诡异的巧合。
心跳越来越快。
如果，如果林轩真的和九天有关……
她扶住桌子，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那她这三年……
该死！
她一定要查清楚！
另一边。
某栋摩天大楼顶层。
落地窗前，影站在那里。
电话响起。
“秦家那边处理完了？”一个声音传来。
“是的，帝君。”影恭敬回答，“按您的指示，秦氏集团现在是我们的了。”
“嗯。”
“苏清雨那边……”
“她会来。”那个声音很平静，“安排好人，别吓到她。”
影犹豫了一下。
“帝君，您真的要告诉她真相吗？”
沉默。
良久，那个声音才响起。
“该还的债，总要还。”
影没再说话。
他知道，帝君做的决定不会改变。
只是……
苏清雨知道真相后，会怎么选择？
他想起那个女孩倔强的眼神。
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
夜幕降临。
苏清雨开车来到名片上的地址。
那是城郊一座废弃工厂。
周围很荒凉，路灯都不亮。
她把车停在门口，深呼吸。
手摸向车门把手时，发现手心全是汗。
紧张，恐惧，还有一丝期待。
这三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把她压垮。
但她还是推开车门。
工厂大门虚掩着。
她走过去，轻轻推开。
吱呀一声。
门后是黑暗的走廊。
苏清雨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光束在黑暗中摇晃。
她沿着走廊往里走。
脚步声在空旷的建筑里回荡。
突然，前方出现光亮。
是一间办公室。
门开着，里面灯火通明。
苏清雨走到门口。
房间里，一个人背对着她站在窗前。
黑色西装，修长身影。
“你来了。”那人开口，声音低沉。
苏清雨握紧手机。
“你就是影？”
“是我。”影转过身，“请坐。”
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苏清雨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
桌上放着一个牛皮纸袋。
影把纸袋推过来。
“这是什么？”苏清雨问。
“你想要的答案。”影说，“三年前，你父亲查到的秘密。”
苏清雨手指颤抖。
她拿起纸袋，打开。
里面是一叠文件。
最上面是一张照片。
她父亲，和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
这次照片更清楚了。
那个男人穿着黑色唐装，气质出尘。
虽然脸还是模糊的，但苏清雨心里有个声音在尖叫。
她认识这个背影。
她见过。
在梦里？
不对。
在更早以前。
在她被绑架那天，那个从天而降救她的人……
“这个人是谁？”她声音发抖。
影看着她。
“你应该猜到了。”
苏清雨猛地抬头。
瞳孔剧烈收缩。
“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影平静地说，“你父亲三年前发现了一个秘密，关于九天真正主人的秘密。他想告诉你，但还没来得及，就被灭口了。”
苏清雨脸色惨白。
“谁杀了我父亲？”
“一个想抢夺九天控制权的组织。”影说，“他们失败了，都己经死了。”
苏清雨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拿起下一份文件。
那是九天集团的股权结构图。
最顶端，写着一个名字。
轩辕帝君。
而下面，密密麻麻都是世界五百强企业。
她认识其中几个。
秦氏集团赫然在列。
还有很多国际巨头。
她手抖得厉害，文件差点掉在地上。
“所以……”她艰难开口，“秦家被收购，是……”
“帝君的命令。”影点头，“因为秦家想吞并苏氏。”
苏清雨感觉呼吸困难。
“为什么？”她质问，“九天为什么要帮苏家？帮我？”
影没有回答。
他只是又拿出一张照片。
递给她。
苏清雨接过来。
照片上，是她小时候。
大概七八岁的样子。
她站在一座古老寺庙前，笑得天真烂漫。
而她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男人。
那个男人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
虽然照片有些模糊，但苏清雨还是认出来了。
那张脸……
那双眼睛……
“林轩……”她喃喃自语。
轰。
所有碎片在这一刻拼在一起。
所有疑惑在这一刻得到解答。
那个救她的人。
那个掌控九天的轩辕帝君。
那个活了一万年的传说。
都是同一个人。
林轩。
她那个“废物”丈夫。
苏清雨瘫坐在椅子上。
眼泪夺眶而出。
她想起这三年的冷眼。
想起母亲的羞辱。
想起自己无数次的嫌弃。
而他，从来没有解释过。
从来没有反驳过。
只是默默做饭，默默打扫，默默保护。
“为什么……”她哭着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影沉默片刻。
“因为你还没有准备好。”他说，“帝君说，你需要时间成长，需要自己发现真相。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理解他的世界。”
苏清雨捂住脸。
哭得撕心裂肺。
她这三年都做了什么？
她怎么能那样对待他？
“他……”她抬起头，眼睛红肿，“他恨我吗？”
影摇头。
“帝君从不恨人。”他说，“他只是在等，等你准备好的那一天。”
苏清雨站起来。
“我要见他！现在！”
影看着她，眼神复杂。
“他在家等你。”
苏清雨转身就跑。
冲出工厂，跳上车。
发动机轰鸣。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
她脑海里全是林轩的脸。
那些她忽略的细节。
那些她错过的温柔。
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用力擦掉，咬牙加速。
一定要见到他。
一定要亲口问他。
为什么选择她。
为什么愿意忍受这一切。
车子在别墅前急刹。
苏清雨冲下车，跑向大门。
客厅里亮着灯。
她推开门。
林轩站在那里。
还是那身简单的家居服。
还是那张平凡的脸。
但此刻在苏清雨眼中，他浑身都在发光。
“你回来了。”林轩温和地笑，“饭菜都凉了，我去热一下。”
苏清雨站在门口。
泪水再次涌出。
“对不起……”她哽咽着说，“对不起……”
林轩脚步停住。
他转过身，看着她。
那双眼睛里，终于露出了一丝不同的神色。
像是无奈，像是宠溺，还像是……等待己久的释然。
“傻瓜。”他轻声说，“有什么好道歉的？”
苏清雨扑过去。
一把抱住林轩。
用尽全身力气。
“我知道了……全都知道了……”她在他怀里颤抖，“你是轩辕帝君，你掌控九天，你活了一万年……”
林轩的身体僵了一下。
然后轻轻叹息。
“影告诉你的？”
“嗯。”苏清雨抬起头，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为什么不早点说？为什么要让我……让我做那么多过分的事？”
林轩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
动作很轻。
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因为那时候，你还不够强大。”他说，“你需要在压力中成长，在困境中蜕变。如果一开始就告诉你真相，你永远只会是温室里的花。”
作者“安墟九河下梢”推荐阅读《盖世神婿：我，活了万年》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8NP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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