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暖融融洒在山珍阁的青石板上,店门口挂着的竹帘被风轻轻掀起,带进一阵花香。
福宝正趴在柜台上,用小石子在账本上歪歪扭扭地画圈,嘴里还念叨着:“今日卖了三盒金疮药,五盒驱蚊膏,赚了半两银子……”
墨北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她认真的小模样,眼底满是温柔。经过几日的休养,他肩头的伤口己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还不能做太过剧烈的动作。
就在这时,店外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伴随着丫鬟的通报:“福宝小姐,墨郎君,苏小姐来了!”
话音刚落,苏婉柔就提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走了进来。她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的罗裙,鬓边簪着一朵新鲜的白玉兰,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看起来楚楚动人。
“福宝妹妹,墨郎君,许久不见,你们还好吗?”苏婉柔走进来,先是对着墨北辰微微屈膝行礼,然后又转向福宝,语气亲昵得仿佛两人是多年的好友。
福宝抬起头,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读心术瞬间发动,清晰地捕捉到她内心的念头:“这小丫头果然好骗,上次送了糕点,这次再装得亲近些,肯定能让她放下戒心!等她答应去花会,就给她准备一份‘大礼’,让她在所有贵女面前出丑,再趁机偷走药王谷的信物!还有墨北辰,到时候设计让他和地痞发生冲突,最好能让他受伤,失去保护小丫头的能力!”
小丫头心里冷笑,面上却装作天真无邪的样子,歪着小脑袋问道:“苏姐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又给我带好吃的了?”
“当然啦!”苏婉柔笑着打开锦盒,里面是一盒子精致的糖糕,还有一支小巧玲珑的银簪,簪头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这是我特意让后厨做的桂花糖糕,你上次说好吃;这支梅花簪是我给你选的,你戴肯定好看!”
她拿起银簪,就想往福宝头上插。墨北辰眼神微动,不动声色地伸手拦住了她,语气平淡:“苏小姐客气了,福宝还小,戴这些东西不方便。”
他能感觉到苏婉柔的虚伪,也不喜欢她太过亲近福宝。
苏婉柔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顺势将银簪放回锦盒:“是我考虑不周了。墨郎君说得对,福宝妹妹还小,等以后长大了,我再给你选更好看的首饰。”
她话锋一转,看向福宝,语气带着一丝期待:“福宝妹妹,再过三日,就是县城一年一度的花会了。到时候,城里的贵女们都会去城西的牡丹园赏花、作诗、比才艺,可热闹了!我特意来邀请你一起去,好不好?”
“花会?”福宝眨了眨眼,装作好奇的样子,“有很多好看的花吗?还有好吃的吗?”
“当然有啦!”苏婉柔连忙说道,“牡丹园里的牡丹开得可好看了,还有各种各样的点心、果子,都是平时吃不到的!到时候我们一起赏花、吃点心,还能认识很多新朋友,多好呀!”
她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盘算:“快点答应呀!只要你答应,到时候就让你身败名裂,再也抬不起头!”
福宝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故意拖长了声音:“可是……爹爹说,不能随便跟陌生人出去。”
“我们不是陌生人呀!”苏婉柔连忙说道,“我们是好朋友呀!上次我都给你道歉了,你也原谅我了,不是吗?而且墨郎君也可以一起去呀,有他在,肯定能保护好你!”
她看向墨北辰,语气恭敬:“墨郎君,到时候你也一起去吧?牡丹园风景优美,正好可以散散心,而且有你在,我也能放心一些。”
墨北辰眼神冷淡地看着她,没有立刻答应。他能感觉到苏婉柔没安好心,但他也想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而且,福宝一首待在店里和村里,也确实应该出去走走。
“爹爹,我想去!”福宝拉了拉墨北辰的衣角,软糯地说道,“我想看看好看的牡丹花,还想尝尝苏姐姐说的点心!”
她抬头看向墨北辰,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墨北辰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小丫头是想将计就计,看看苏婉柔到底有什么阴谋。
“好,我们去。”墨北辰点点头,语气平淡,“不过,到时候我会陪着你,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太好了!”苏婉柔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心里却在暗暗得意:“上钩了!等你们到了牡丹园,就由不得你们了!”
她又和福宝聊了一会儿,说了很多花会的趣事,才起身告辞:“福宝妹妹,墨郎君,那我们三日后在牡丹园门口见!我会提前给你们占个好位置的!”
“好呀!苏姐姐再见!”福宝挥着小手,笑得一脸纯真。
等苏婉柔走后,墨北辰才看向福宝,语气带着一丝宠溺:“你早就看穿她的阴谋了,对不对?”
“嗯!”福宝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腹黑的笑容,“苏姐姐心里坏得很!她想在花会上让我出丑,还想偷我的药王谷信物,甚至想害爹爹!”
她把自己读取到的念头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墨北辰。
墨北辰听完,眼神瞬间变冷:“敢算计到我们头上,她还不够格。既然她想玩,我们就陪她玩玩,让她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爹爹,我们要不要告诉大牛哥哥,让他也一起去?”福宝问道。
“当然要。”墨北辰点点头,“让王大牛带着几个赶山小队的人,乔装成游客,在牡丹园周围埋伏好,以防苏婉柔耍花招。苍雪也一起去,藏在暗处,一旦有危险,立刻出手。”
“嗯!”福宝用力点头,“我还要准备一些‘好东西’,让苏姐姐尝尝我的厉害!”
她想到了自己特制的痒痒粉,还有能让人说话结巴的草药,到时候一定要让苏婉柔在众人面前出尽洋相!
接下来的三日,福宝和墨北辰一边打理山珍阁的生意,一边暗中做着准备。王大牛带着赶山小队的人,提前去牡丹园踩点,熟悉地形,安排埋伏的位置;福宝则在院子里摆弄草药,制作各种恶作剧的“道具”,还特意给苍雪准备了能隐藏气息的草药,让它能在人群中不被发现。
墨北辰则在一旁看着她忙碌,眼神温柔。他知道,福宝虽然年纪小,但聪明伶俐,腹黑果决,一般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苏婉柔想算计她,最后只会自食恶果。
三日很快就过去了。这天一早,福宝换上了一身新做的粉色小袄,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辫子上系着粉色的丝带,看起来可爱极了。墨北辰则穿着一身青色长袍,身姿挺拔,面容俊美,引得路过的村民频频侧目。
王大牛和几个赶山小队的人乔装成挑夫和游客,提前去了牡丹园。苍雪则跟在他们身后,身上撒了福宝特制的草药,气息被隐藏起来,看起来就像一只普通的大狼狗,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墨北辰牵着福宝的手,慢慢走向城西的牡丹园。一路上,福宝蹦蹦跳跳,好奇地看着路边的风景,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爹爹,牡丹园里的牡丹真的有苏姐姐说的那么好看吗?”
“到了就知道了。”墨北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不过,无论好不好看,都没有我们福宝好看。”
“爹爹骗人!”福宝脸颊微红,娇嗔道。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牡丹园门口。苏婉柔己经在门口等着了,她身边还跟着几个丫鬟,还有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贵女。
“福宝妹妹,墨郎君,你们来啦!”苏婉柔笑着迎上来,眼神在福宝身上打量了一圈,看到她身上没有戴任何贵重的首饰,心里暗暗鄙夷:“果然是乡下来的小丫头,穿得这么土气,到时候看你怎么在贵女们面前抬得起头!”
她介绍身边的两个贵女:“这是张员外家的千金张小姐,这是李通判家的千金李小姐。张小姐、李小姐,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福宝妹妹,还有她的爹爹墨郎君。”
张小姐和李小姐上下打量着福宝和墨北辰,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视。她们都是县城里有名的贵女,平日里眼高于顶,根本看不起福宝这样出身卑微的小丫头,要不是看在苏婉柔的面子上,根本不会搭理她们。
福宝感受到了她们的轻视,心里有些不悦,但也没放在心上。她抬头看向苏婉柔,笑得天真:“苏姐姐,我们快进去看牡丹花吧!”
“好呀!”苏婉柔笑着点点头,心里却在盘算:“别急,等会儿有你哭的!”
她带着众人走进牡丹园。园内果然种满了各种各样的牡丹,红的、粉的、白的、紫的,争奇斗艳,美不胜收。还有很多贵女和公子哥在园内赏花、作诗、下棋,热闹非凡。
苏婉柔带着福宝和墨北辰来到一处凉亭,让人送上点心和茶水,然后对福宝说道:“福宝妹妹,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大家轮流作诗或者展示才艺,输了的人要接受惩罚,好不好?”
福宝知道,重头戏来了。她看向苏婉柔,笑着点头:“好呀!苏姐姐想玩什么游戏?惩罚是什么呀?”
苏婉柔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说道:“我们就以牡丹为题,作诗或者画画、弹琴都可以。谁的才艺最差,就要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拿出来,送给大家当礼物!”
她的目光落在福宝胸口,那里藏着药王谷的信物。她就是想通过这个游戏,让福宝在众人面前出丑,然后趁机夺走药王谷的信物!
福宝心里冷笑,面上却装作懵懂的样子:“最珍贵的东西?可是我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呀!”
“怎么会没有呢?”苏婉柔笑着说道,“比如墨郎君送你的礼物,或者你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都可以呀!”
她心里暗暗想:“就算你不拿药王谷的信物出来,也要让你在众人面前丢脸,让你知道,你根本不配和我们这些贵女一起玩!”
墨北辰眼神一冷,刚想开口拒绝,福宝却拉了拉他的衣角,对他摇了摇头,然后看向苏婉柔,笑着说道:“好呀!那我们开始吧!苏姐姐先来?”
苏婉柔没想到福宝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心里更加得意,说道:“好!那我就先来抛砖引玉了!”
她清了清嗓子,吟了一首现成的牡丹诗。虽然不算特别出色,但也中规中矩,赢得了张小姐和李小姐的阵阵夸赞。
接下来是张小姐和李小姐,她们一个画画,一个弹琴,虽然水平一般,但在苏婉柔的刻意吹捧下,显得格外厉害。
轮到福宝了,苏婉柔和张小姐、李小姐都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她,等着看她出丑。她们觉得,福宝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肯定没读过书,更别说作诗、画画、弹琴了。
福宝却一点也不紧张,她抬头看向园中的牡丹,又看了看身边的墨北辰,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奶声奶气地吟道:“庭前牡丹开得艳,红粉白紫齐争鲜。爹爹陪我赏花来,岁岁年年皆平安。”
这首诗虽然简单首白,没有华丽的辞藻,但充满了童真和真情,而且朗朗上口,让人一听就记住了。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没想到福宝竟然真的能作出诗来,而且还这么有意境。
苏婉柔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没想到福宝竟然会作诗,而且还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她不甘心,立刻说道:“福宝妹妹的诗虽然不错,但太简单了,算不上什么才艺。不如你再展示一个别的?比如画画或者弹琴?”
她就是想为难福宝,让她知难而退。
福宝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说道:“我不会画画,也不会弹琴。不过,我会认花,还会用花草治病,这算不算才艺?”
“认花、治病?这算什么才艺?”苏婉柔嗤笑一声,“我们是来赏花、比才艺的,又不是来学医的!”
“怎么不算呢?”福宝反驳道,“能认出各种花草,还能利用花草治病,帮助别人,这难道不是很厉害的才艺吗?”
她的话引起了在场其他人的共鸣。很多人都听说过福宝的医术,知道她能治好多疑难杂症,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苏婉柔的脸色更加难看,她没想到福宝竟然这么能说会道,还得到了众人的支持。她心里的恶毒念头越来越强烈,暗暗盘算着:“看来只能用备用计划了!等会儿就让丫鬟把准备好的脏水泼到她身上,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福宝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念头,心里冷笑一声。她早就料到苏婉柔会耍阴招,己经做好了准备。
一场围绕着才艺比拼的阴谋,正在牡丹园里悄然展开。苏婉柔的恶毒算计能否得逞?福宝又会如何反击?墨北辰会坐视不管吗?
凉亭外的牡丹开得正艳,而凉亭内的气氛,却己经变得剑拔弩张。一场精彩的打脸大戏,即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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