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呼风唤雨!(4k求月票)
不管这小头目说的是不是真的,他最终还是被拖到了刘备面前。
两名军士將他狠狠损在地上,他跟跪著跪倒,尘土沾了满脸。
偷眼望去,只见那位名震冀州的刘玄德端坐马上,身姿挺拔,眉宇间自有一股难以逼视的英气,与寻常官军將领的骄横或文官的傲截然不同。
刘备並未立即发问,只是沉默地审视著脚下这个瑟瑟发抖的俘虏。
他平日待人温文尔雅,但那份温和也要看对象。
对於眼前这类在黄幣军中靠著欺凌弱小、劫掠乡里爬上来的头目,他心中难有半分怜悯。
他刘备出身织席贩履,真正的社会底层,他太清楚在这种以破坏秩序、崇尚暴力的集团里,能爬到头目位置的,手上岂能干净?
无非是些更狡诈、更凶狠,或者更善於阿奉承之徒。
烧杀抢掠,欺压良善,恐怕是家常便饭。
更何况,此时的刘备,年纪尚轻,虽已有雄图大志,但尚未经歷后来顛沛流离、寄人篱下的磨礪。
此刻的他,刚刚率领魔下兄弟在巨鹿一带將数万黄幣耍得团团转,成功跳出包围圈,正是锐气正盛、信心高涨之时。
那股匡扶汉室的正义感与初露锋芒的才华带来的自信交织在一起,让他面对这些为祸乡里的黄巾头目时,自然带著一种居高临下的厌恶。
“抬起头来。”
刘备的声音响起,並不高昂,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冷冽,仿佛秋霜骤降。
那头目浑身一颤,勉强抬起头,对上刘备的目光。
只觉那目光如冰冷的刀锋,直刺心底,自己那点心思仿佛无所遁形。
“姓名,在贼军中任何职?”
“小—小的王三,是个,是个小小的屯长”
王三声音发颤,几乎语不成调。
“屯长?管著多少人?负责何事?”
“管—管五十个兄弟,平时就是押运粮草,有时也———也去附近庄子——”
王三说到这里,猛地剎住,脸色惨白。
“去庄子做什么?”
刘备的声音陡然转寒:
“催粮?还是抢粮?抑或是杀人放火?”
“没没有杀人—”
王三慌忙辩解,但在刘备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就是·就是征点粮食”
“征粮?”
刘备即便用小脚趾想,都知道他们口中的“征粮”是何等行径。
“好一个征粮!尔等聚眾为乱,茶毒州郡,所过之处,十室九空,这也叫征粮?”
他语气中的怒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站在他身后的牛憨和典韦,也將蕴含著杀气的目光投来,王三只觉如坠冰窟,四肢冰凉。
“我且问你,广宗周边,贼军主要粮仓设在何处?由谁驻守?兵力几何?想清楚了再答,若有一字虚言,”
刘备的目光扫过王三的脖颈,虽未明言,但那意味不言自明,“你应该知道下场。”
王二本就被张飞“嚇”的肝胆俱裂,早已將情报吐露一空,此时不过是將所知复述一遍,自然没什么犹豫。
为了取信,他更是將粮仓周围的明哨、暗哨位置一一交代,详尽无比,毫无保留。
可正是这份过分细致,反倒引起了刘备的警觉。
“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屯长,怎么会连李大目所设的暗哨位置都如此清楚?”
面对刘备陡然转冷的质问,王三的心臟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整个人伏在地上,额头死死抵著冰冷的地面,脑中念头飞转,电光石火间已闪过无数说辞。
毕竟是张角亲手训练出来的死士,心志不同於一般士卒。
就在刘备眼神渐寒,指节微抬即將下令的剎那王三猛地抬头,嘶声喊道:
“將军明鑑!小的——小的万万不敢隱瞒啊!”他嗓音沙哑,语速极快,“那些暗哨的位置,在咱们军中根本就不是秘密!”
“那李大目起事之前,本就是个酗酒之徒。不过仗著有几分蛮力、敢杀人,才被地公將军提拔成个小渠帅。”
“可他虽居其位,贪杯的毛病一点没改,每每喝得酪配大醉,就在大营之中胡乱布置军务。”
“小人因押送粮草,曾几次撞见!”
他连连即首,额上已见血跡:
“將军若是不信,隨便找几个李大目魔下的老卒一问便知,这事人尽皆知!”
“对了一一小的还知道,李大目在粮仓西边三里外的山谷里,偷偷留了一条密道,那是他给自己备的退路!”
“也是他某次醉酒后失口说出的!”
这一桩细节,是先前张飞都未曾问出的。
王三此刻拼死一搏,將这消息当作最后的赌注拋出。
在他心中,李大目之流,大贤良师手下要多少有多少,即便断其退路,也不过折损一个小渠帅。
但若能以此诱刘备入局那这样一条命,也算死得其所。
听完王三的供述,刘备面色沉静,看不出信了还是没信。
他挥了挥手:“带下去,严加看管。”
待王三被带走后,刘备才看向身旁的眾人:
“云长,你觉得此人所言,有几分可信?”
“威县以北,隱蔽溪谷,三千守军———”关羽抚髯沉吟:“大哥,此情报来得突兀,恐防有诈。”
张飞却有些不以为意“二哥太过小心!一个嚇破了胆的怂包,量他也不敢欺瞒俺们!若是真的,端了这粮仓,可是大功一件!”
刘备目光沉静,手指无意识地在膝上敲击。
理智告诉他,关羽的担忧不无道理,如此重要的粮草囤积地,一个小小屯长怎会知晓得如此清楚?
但另一方面,巨大的诱惑摆在眼前一一若真能焚毁张角南下所需的半数粮草,无疑將彻底打乱其战略部署,为朝廷爭取到宝贵的时间。
刘备目光再次投向西方,那里是威县的方向。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刘备最终下定决心,眼中锐光一闪,“无论真假,此地值得一探!传令全军,饱食歇息,今夜子时,轻装出发,目標一威县以北溪谷!
他看向关羽、张飞:“云长、翼德,此行需倍加谨慎。多派斥候,前后呼应,一旦有异,即刻撤离。”
“诺!”二將抱拳领命。
与此同时,广宗城內,张角立於新筑的祭坛之上,夜风鼓动他杏黄色的道袍,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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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观星象,指掐诀窍,听著斥候匯报。
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彻骨的笑意。 “鱼儿—””——已嗅饵香。”他低声自语,声音仿佛能穿透夜空,“郭太。”
“末將在!”一名身形魁梧的渠帅上前。
“漳水支流,上游堤坝,可曾备好?”
“回天公將军,已按您的吩咐,蓄水多日,只待您一声令下,便可决堤!”
“好。”
张角目光投向威县方向,那片溪谷的地形图早已烙印在他脑中,“待刘备军入谷,听我號令行事。我要这漳水支流,化为滔滔黄泉!”
他顿了顿,继续下令:
“再令李大目,谷內营寨务虚设,多置引火之物,外围伏兵皆藏於后山密林,无我信號,不得妄动!”
“谨遵法旨!”
张角缓缓闭上眼,感受著体內翻涌却日渐衰颓的气血,以及那冥冥中似乎正在离他而去的“黄天”气运。
两日后,黄昏时分。
刘备率领千余骑兵,悄无声息地抵达了王三所描述的溪谷入口。
谷口果然如情报所言,狭窄如咽喉,仅容数骑並行。
两侧山势陡峭,林木丛生。
谷內深处,隱约可见旌旗招展,营寨轮廓儼然,炊烟裊,確似有大军驻扎。
关羽的赤焰马突然打了个响鼻,不安地甩动鬃毛。
张绣握紧长枪,低声道:“玄德公,前方哨卡虽已確认,但末將总觉得太过顺利。”
刘备微微頜首,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两侧陡峭寂静的山壁,並未发现伏兵踪跡,但心中那丝不安却挥之不去。
“大哥,让俺老张先去探探!”张飞一提丈八蛇矛就要上前。
“且慢。”刘备抬手制止,“既已至此,岂能半途而废。传令下去,每百人一队,交替掩护前进。”
谷口仅有零星守卫,守备確如王二所言般鬆懈。
但刘备凝神细听,林中鸟雀的鸣叫似乎带著一种不自然的规律。
可斥候数次回报,周边並未发现大规模敌军运动的痕跡。
是精心布置的陷阱?
还是黄幣军当真大意,认为此地万无一失?
刘备最终还是决定不可全军压上,至少要有人守住退路。
“典韦、牛憨,你二人率两百弟兄守住谷口,確保退路畅通!”
刘备沉声下令,“云长、翼德、张绣,隨我入谷!记住,以焚烧粮草为首要,若事不可为,立刻撤退!”
“诺!”
千骑精锐如一道利刃,悄无)息地滑入幽深的溪谷。
王二的情报在此刻得到了惊人的印证,明哨暗哨的位置分毫不差。
刘工这八百人,竟在黄幣军仿佛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直抵令大目营寨之外。
短兵相接的时刻,似乎到了!
张飞按捺不住,猛地撞开那虚掩的寨门,一马当先冲了剧去,)如雷霆:
“令大目!燕人张翼德在此,速来受死!”
吼)在营寨中迴荡,激起的却只有一片死寂的空响。
预想中的抵抗並未出现,整个营寨安静得可怕。
刘工、关羽、张绣紧隨其后,率军涌入。
眼前景象让久用沙场的眾人心头骤然一沉一-
营寨內旌旗依旧,灶坑丝温,却空无一人!儼然一座精心布置的空城!
“大哥,是座空营!”
关羽丹凤眼锐利扫过四周,赤焰马不安地轻踏四蹄。
张飞策马在营中狂奔一圈,回来稟报,)音带著困惑与恼怒:
“大哥!各处都看了,驴仓里堆的是沙土草料,只有表面一层是真驴食!兵器架上也都是些破烂!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张绣脸色祖变:“玄德亏,我们中计了!速退!”
刘上心中一凛,那股不祥的预感瞬间升至顶点,他毫不犹豫,厉)下令:
“亥军听令!后队变前队,速退!退出溪谷!”
然而,还是迟了。
不过,还是迟了一些。
就在刘上军大部剧入空营的同时,数里外高坡祭坛之上,张角猛然睁开了双眼!
他手中桃木剑直指溪谷方向,厂音如同九幽寒风吹出: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有汉室爪牙,自投罗网!请赐神力,水淹七军,雷火焚敌!”
他脚踏罡步,口中念念有酿,祭坛上火光骤起,符纸飞扬!
公管这一切多半是演给魔下將士看的戏码,但配合著此刻骤然阴沉、狂风大作的天气,竟真有了几分呼风唤雨、引动天威的恐怖气势!
山谷內,刘上军刚刚退出营寨,还未来的及出谷,异变陡丫!
“轰隆隆一!”
並非雷声,而是来自上游的、沉闷如巨兽咆哮的轰响!
紧接著,是仿佛天河倾覆般的巨大水流奔涌之)!
“水!大水来了!”谷口处,传来了典韦公怒交加的咆哮!
只见白色的浪头如同巍峨的城墙,从上游直衝而下,以摧枯拉朽之势瞬间灌入狭窄的溪谷!
难怪谷中守工鬆懈,难怪斥候找不到伏兵一一有这滔天洪水,何需人力?
“中计矣!”关羽凤目圆睁,急令士卒后撤。
“大哥!快走!”张飞怒吼著,一把拉住刘备的马韁。
可在如此天地之威面前,个人的勇武显得何等渺小!
眼见远处汹涌的洪水如同挣脱束缚的巨龙,裹挟著断木碎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从溪谷上游奔腾而下,瞬间吞噬了远处狭窄的谷道。
在如此场景之下,即便是自负能够万军从中取敌將首级的关羽、张飞,也不竟慌乱起来。
更別说其摩下將士们!
冰高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刘备军士卒人喊马嘶,阵脚大乱。
“快!向高处撤!”刘上的”音在洪水的怒吼中微弱不堪。
难道,天真要亡我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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