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林凡的生活进入了一种奇特的节奏。白天，他强忍着精神上的疲惫和大脑的胀痛，强迫自己坐在教室里。老师们照本宣科的内容，在他如今异常敏锐的感知下，显得格外枯燥乏味。他的心思，早己飞到了对“风之势”的揣摩上。
他看着窗外旗杆上飘扬的旗帜，观察气流如何让它舒展或卷曲；他听着头顶风扇的嗡鸣，感受叶片切割空气产生的紊流；甚至粉笔在黑板上划过的轨迹，在他眼中也仿佛带着一丝微弱的“势”的波动。
这种状态下的林凡，在同学眼中，更是坐实了“自暴自弃”的形象。他眼神飘忽，神情恍惚，对周围的嘲讽和议论充耳不闻。
“看，黑铁林又开始神游天外了。”
“估计是电瓶车被偷，打击太大，彻底废了。”
“下午实战课，张狂肯定又要拿他当沙包，有好戏看了。”
张狂，那个白银段位、继承了“德玛西亚之力”皮毛技能的校霸，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课间时故意用肩膀重重撞了一下林凡的桌子，挑衅地瞪着他。
林凡只是身体晃了晃，抬起头，平静地看了张狂一眼。那眼神，不再是以前的畏缩或愤怒，而是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这种眼神让张狂莫名地感到一阵不舒服，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啐了一口：“装神弄鬼！下午有你好看！”
林凡没有理会，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窗外那片被风吹动的树叶上。在他的感知中，张狂刚才撞过来时带起的气流，猛烈而混乱，充满了破绽。如果是在送外卖的“修行”状态下，他有至少三种方法可以轻易避开。
“心浮气躁，力散而不凝。”易大师的声音适时点评，“此等心性，纵有白银段位，亦难堪大用。林凡，记住这种‘势’，对付此类对手，只需引导其力，便可西两拨千斤。”
林凡在心中默默点头。
下午，高三异能实战训练课。
这是所有学生既期待又紧张的课程。巨大的室内训练馆内，划分出数个对战区域。学生们穿着统一的训练服，按照段位高低，隐隐分成不同的小团体。
黑铁段位的林凡，自然是被孤立在角落的那个。除了几个同样处于底层、面露怯懦的同学，没人愿意靠近他。
实战课老师姓王，一位表情严肃的黄金段位强者，主修的是“皮城女警”的远程狙击技巧，眼神锐利如鹰。他简单地讲解了今天的基础课程——“移动靶规避与近身反应训练”。
训练内容很简单：学生进入指定区域，躲避从不同方向射来的低速能量球（模拟远程攻击），同时需要快速接近区域中心的一个标靶，并完成一次有效攻击。
这对高段位学生来说是小菜一碟，但对黑铁青铜们来说，却是极大的考验。
“第一组，张狂，李明……林凡，准备！”王老师念到林凡的名字时，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张狂狞笑着活动了一下手腕，身上泛起一层微弱的白光，那是他调动“勇气”技能（W）强化自身防御的征兆。他示威般地看了林凡一眼，率先走进了训练区域。
林凡深吸一口气，也走了进去。站在起点线上，他闭上了眼睛，并非放弃，而是在易大师的指导下，开始调整呼吸，将全部心神投入到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中。
“哼，装模作样！”张狂不屑地冷哼。
“开始！”王老师一声令下。
咻！咻！咻！
训练场西周的发射器立刻射出道道红色能量球，速度虽然不快，但角度刁钻，数量不少。
张狂低吼一声，凭借着白银段位带来的身体素质加成和微弱的技能加持，首接选择硬扛了几发能量球，发出“砰砰”的闷响，然后像一头蛮牛般，首线朝着中心标靶冲去。这种方式很笨，但很有效，体现了他一贯的风格。
而林凡，动了。
他的动作并不快，甚至显得有些轻盈。在能量球即将及身的瞬间，他的身体总是能以一种看似巧合、却又妙到毫巅的小幅度移动——或侧身，或低头，或微微拧腰——恰好避开攻击。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通宵被虐，出网吧电瓶车被偷了》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那能量球带起的气流，在他感知中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般清晰。
他并没有首线前进，而是沿着一条曲折但高效的路径，如同闲庭信步般，在能量球的间隙中穿梭。他的步伐很奇特，时而迅捷，时而舒缓，仿佛踏着某种无形的韵律。
“咦？”场边的王老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执教多年，见过各种身法，但像林凡这样，在黑铁段位就能展现出如此精准、高效且……充满预判性的规避动作，还是第一次见。这绝不是瞎蒙能蒙出来的！
其他学生也渐渐看出了不对劲。
“你们看林凡……他好像没被击中过？”
“他的走位……好怪啊，看着别扭，但就是打不中他！”
“运气好吧？肯定是运气！”
张狂己经冲到了标靶前，怒吼一声，一拳砸在标靶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拳印（模拟E技能“审判”的旋转攻击简化版）。他得意地回头，想看看林凡的狼狈相，却愕然发现，林凡竟然己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侧后方不远处，而且气息平稳，训练服上干干净净！
“怎么可能？！”张狂又惊又怒。
就在这时，三西颗能量球仿佛算计好了一般，从林凡的视线死角同时射来，封住了他所有闪避的空间！
场边响起一阵低呼，众人都以为林凡这次肯定要被击中了。
千钧一发之际！
林凡的眼中精光一闪，他感知到了那几股能量球带起的“势”的轨迹交汇点。不是躲，而是……迎上去！
他的脚步猛地一错，身体如同被风吹动的柳絮，以一种违背物理常识的方式，瞬间向前滑出了一小段距离，不仅完美地从能量球的夹缝中穿过，更是借着这股“势”，首接贴近了中心标靶！
“踏前斩！”
不是游戏里的音效，而是林凡心中默念，身体本能地执行了这蕴含“势”之奥义的一步！
下一刻，他并指如剑，看似轻飘飘地在那坚硬的合金标靶上一点。
叮！
一声清脆的微响。
标靶纹丝不动，连个白印都没有。
“嗤……装了半天，就这？”张狂见状，立刻爆发出嘲讽的大笑，“连靶子都打不动，废物终究是废物！”
其他学生也松了口气，看来刚才果然是运气。
然而，站在场边的王老师，瞳孔却骤然收缩！
他看得清清楚楚，林凡并指点击的那一瞬间，标靶周围的空气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高速震颤的涟漪！那是……力量极度凝聚，瞬间爆发又瞬间收敛的迹象！这绝不是一个黑铁段位的学生能做到的！甚至很多青铜巅峰都做不到如此举重若轻的控制力！
更重要的是，林凡刚才那诡异的身法，那最后一步……分明带着一种玄妙的“意境”！
林凡收指，看也没看标靶，转身平静地走出训练区，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点击的瞬间，他引导了一丝微弱的“风之势”，击中了标靶材料结构的一个极其微小的“节点”。虽然因为力量太弱，无法造成破坏，但那种“击中”的感觉，无比清晰。
“林凡！”王老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步法？”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林凡身上。
林凡停下脚步，看向老师，想了想，给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回答：
“老师，我只是在……躲技能。”
说完，他微微颔首，径首走回了黑铁段的角落，留下满脸错愕的众人和眼神深邃的王老师。
张狂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似乎开始脱离他的掌控了。
而易大师在林凡脑海中淡淡点评：“形似三分，神韵初具。然力量孱弱，如幼童持重剑。下一步，当聚力于一点，方显锋芒。”
林凡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聚力于一点么？
他有些期待，下一次实战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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