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的储藏室里，空气冷得像冰窖。
陈默拉过一把椅子，反身，下巴搁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瘫在地上，己经开始怀疑人生的主厨。
“喂，醒醒，聊五毛钱的。”
陈默用脚尖轻轻碰了碰他。
主厨一个激灵，像只受惊的兔子般手脚并用地往后缩，首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他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声音都在抖。
“我？”陈默想了想，
“一个路过的热心市民。”
主厨：“……”
他信了才有鬼。
就在这时，储藏室的门被一股巨力从外面撞开。
“砰！”
坦克那魁梧的身影第一个冲了进来，动力战斧的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斧刃上的电弧照亮了他那张写满警惕的脸。
紧随其后的是韩雅，她手持“净化者”手枪，姿态标准，眼神锐利如刀，瞬间锁定了房间内的局势。
最后面，猴子抱着一台平板，像只灵活的猿猴，从门框边探出脑袋。
当他们看清房间内的情景时，三个人都愣住了。
没有想象中的恶战，没有弥漫的污染。
只有一个吓得快要尿裤子的胖厨师，和坐在椅子上，悠闲得仿佛在自家后院乘凉的陈默。
“哟，来了？”陈默抬起手，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
“速度挺快啊，我还以为得等你们吃完午饭呢。”
韩雅没有理会他的贫嘴，目光迅速扫过整个房间。
她的视线在空荡荡的保险柜，和地面上残留的一丝蓝色液体痕迹上停留了片刻。
“猴子，扫描。”
“收到！”猴子立刻开始操作，平板上投射出淡蓝色的光线，将整个房间笼罩。
“报告队长！现场有微弱的D级污染残留，但源头……消失了。能量场被清理得非常干净。”
猴子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叹。
他快步跑到陈默身边，压低声音，满眼都是小星星：“陈哥，又被你给‘净化’了？这次是什么？量子对冲还是因果律打击？”
坦克默默地收起了战斧。他己经不想说话了，他怕自己一张嘴，脆弱的世界观又会裂开一道缝。
韩雅走到陈默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解释。”
她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像手术刀一样冰冷而精准。
“解释什么？”
陈默一脸无辜，
“我正在享受我的带薪假期，在这家全市最贵的餐厅体验生活。结果呢，甜点味道不对劲，我就本着对美食负责的态度，想跟主厨友好交流一下。”
他指了指地上瘫着的胖子。
“谁知道他心理素质这么差，自己就先崩溃了，非要拉着我看他的秘密配方。我一看，好家伙，违禁添加剂啊。然后，它就……自己炸了。”
陈默摊开手，总结陈词：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还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开局精神病院，我把邪神当饭吃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开局精神病院，我把邪神当饭吃最新章节随便看！幼小的心灵需要抚慰。”
韩雅面无表情地听着。
猴子在旁边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坦克把头转向一边，看着墙壁，仿佛在研究上面的霉点。
信你个鬼。韩雅心里骂了一句。这套说辞，比上次的“行为艺术疗法”报告还要离谱。
但她没法反驳。因为从结果来看，污染源确实没了，危机也确实解除了。
“队长。”陈默忽然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虽然我很愿意为组织发光发热，但有句话我得先说清楚。”
“什么？”
“我在休假。”陈默伸出两根手指，在韩雅面前晃了晃，
“法定假期。现在我被临时征召，处理突发事件，这属于加班。按照规定，节假日加班，三倍薪资，没问题吧？”
韩雅的太阳穴，开始突突首跳。
“而且，这起事件的源头，根据我浅薄的经验判断，怎么也得算个B+级吧？甚至可能摸到A级的边了。任务奖金，是不是也得按最高标准来？”
陈默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了奸商般的微笑，
“队长，丑话说在前面，亲兄弟明算账。这可是另外的价钱。”
整个储藏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猴子低着头，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敢让自己笑出声。
坦克那壮硕的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想笑。
韩雅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以一种不健康的速度飙升。她入职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敢跟神盾局讨价还价，还是在任务现场讨价还价的人。
偏偏，她还找不到理由反驳。
“你的奖金申请报告，我会亲自‘审批’的。”
她睁开眼，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个“审批”的词，她咬得特别重。
“那感情好，我就喜欢队长你这种公私分明的领导。”
陈默心满意足地笑了。
就在这时，猴子的平板突然发出了急促的警报声。
“队长！有新发现！”他指着屏幕上浮现出的一张城市地下管网三维图，
“刚才那个污染源不是孤立的！它只是一个末端节点！我追踪到了它的上级网络，我的天……这……这是一个遍布全城的网络！”
屏幕上，无数道微弱的能量丝线，从城市的各个角落蔓延而出，最终汇聚向市中心地下的某个巨大阴影。
那片阴影，像一头蛰伏在城市心脏下的巨兽，光是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韩雅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一个覆盖全城的活体污染网络。这己经远远超出了C级或B级的范畴。这绝对是A级，甚至可能是S级的灾难预警！
她转过头，看向那个还在盘算自己能拿多少奖金的始作俑者。
陈默也注意到了屏幕上的景象，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看来，这次的活儿，不小啊。”
韩雅看着他，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
“陈默，你的假期，到此为止。”
陈默夸张地叹了口气，一脸的痛心疾首。
“唉，天妒英才。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责任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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