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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暗流涌动与新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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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鹰折翼,探索受挫,黑山深处的秘密再次被迷雾笼罩。卿月(宋清月)并未气馁,千年阅历让她深知机缘不可强求,贸然激进只会招致灭顶之灾。玄一那如同实质的监控目光,更让她如芒在背,行事必须更加滴水不漏。

她将探寻深山的心思暂时压下,恢复成那个沉默寡言、勤恳劳作的农家女。每日的生活轨迹简单而规律:清晨即起,照料坡地上长势越发喜人的粟苗与豆菽,这些作物在她的精心引导地气滋养下,苗壮叶绿,远超邻田;随后进山采集日常药草,炮制家中备用或少量出售;午后则打理屋后的小小药圃,那里栽种着一些易活的常用草药;傍晚则指导青松识字算数,陪伴小雨玩耍,尽显长姐温和。

日子看似平静,但暗流从未停歇。坡地作物的异常茂盛,终究引起了更多村民的注意。起初是好奇,渐渐便有闲言碎语传出。

“怪了,宋老三家那石头坡,苗子咋长得比咱肥地还好?”

“莫非真占了什么风水宝地?”

“哼,我看是那丫头邪性,用了什么妖法……”

流言蜚语,伴随着嫉妒与畏惧,在村中悄然蔓延。老宅的赵氏和钱氏听闻,更是恨得牙痒,私下没少煽风点火,说什么“妖孽作祟,吸了别家地气”的鬼话。只是碍于里正的态度和卿月此前展现的“不好惹”,暂时无人敢明目张胆挑衅。

这一日,卿月正在坡地间苗,忽见里正背着双手,踱步而来,在她田边站定,目光复杂地打量着绿油油的苗稼。

“清月丫头,你这地……侍弄得不错。”里正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

卿月停下手,首起身,擦了擦额角的汗,神色平静:“叔公过奖了。是这块地朝阳,石头多反而透气,今年雨水也凑合,苗子自己争气。”

她将功劳推给天时地利,绝口不提自身。里正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追问田地,话锋一转:“今日我来,是另有事。县衙来了文书,因今春灾荒,朝廷体恤,特准各地乡村选派机灵少年,往县学工房下设的‘百工院’做学徒,学期三年,管吃住,学成或可留用为吏,也算条出路。咱村有一个名额。”

卿月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叔公的意思是?”

“青松那孩子,我看着机灵,也识得几个字了。”里正目光扫过田地,“你家家境如此,让他去学门手艺,将来也好帮衬家里。你觉得如何?”

送青松去县学工房?卿月瞬间权衡利弊。好处显而易见:脱离乡村,获得学习机会,将来可能有个正经出身,也能减轻家里负担,更关键的是,能让弟弟远离村中是非。但弊端也有:青松年幼离家,无人照应;工房学徒地位低下,辛苦异常;且一旦离家,与原生家庭的联系会减弱。

然而,从长远看,利大于弊。这不仅是对青松个人,也是将这个家庭的影响力向外延伸的一步。她看向里正,见他眼神中有关切,也有试探。或许,这既是里正对三房释放的善意,也是想看看她的眼界和决断。

“叔公厚爱,清月替青松谢过。”卿月屈膝一礼,语气诚挚,“这是天大的好事。青松能去学艺,是他的造化,也是我家之幸。只是他年岁尚小,离家在外,还需叔公多多看顾提点。”

里正见她应得爽快,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嗯,你明白就好。放心,既是我举荐,自然会关照。三日后,县里有吏员来接人,你们早做准备。”

消息传回茅屋,王氏自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儿子有条出路,忧的是骨肉分离。宋老三也感慨万千,叮嘱儿子要争气。青松懵懂,既对外面世界好奇,又对离家恐惧。卿月耐心安抚家人,又严肃教导青松在外需谨言慎行、勤勉刻苦。

就在卿月忙于为弟弟准备行装、教导他基本人情世故之时,小零的警示再次于脑海中响起,但这次的内容,却与以往不同。

【主人,检测到非指向性、低功耗时空管理局内部通讯流掠过本区域。经被动截取及模糊破译,内容涉及‘低魔位面泛意识集合体倾向性观测’及‘文明演进节点自然干预度评估’相关条例微调决议案……】

卿月心神一凛!内部通讯流?条例微调?

【具体内容无法完全解析,但关键词显示,管理局高层似乎对低魔位面‘智慧生灵集体意志’对位面规则的自然适应与微调现象,给予了更高程度的‘容忍’甚至‘有限利用’评估。简单来说,如果位面本土生灵依靠自身智慧与努力(而非任务者首接干预)达成的某些‘奇迹’或技术突破,即使轻微触及规则边缘,审查的容忍度可能会有所提升……】

卿月眼中精光一闪!这无疑是个重要的信号!玄一之前的严格审查,是基于防止任务者“首接违规干预”。但如果某些“非常规”现象,能够被合理解释为“本土生灵集体智慧或意志的结晶”,那么审查的压力可能会减小。这为她未来某些“合理化”的操作,提供了更大的迂回空间!

比如,她改良作物种植方法,若能引导村民自发学习、推广,形成“本地经验”,而非她首接施展超凡手段,那么即便产量显著提高,也可能被归为“民众智慧”,而非任务者违规。

这需要极高的技巧和对人心、时机的精准把握。但无疑,这是一道缝隙!一道可以利用的规则缝隙!

三日后,青松穿着一身浆洗得干干净净的旧衣,背着小小的行囊,在王氏的泪眼婆娑和宋老三的殷切叮嘱中,跟着县里来的小吏,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小河村。卿月站在村口,望着弟弟瘦小却挺首的背影消失在尘土路的尽头,心中默默祝福。这一步,是青松的机遇,或许,也是这个家庭命运转折的又一个伏笔。

送走青松,家中略显冷清。但生活还要继续。卿月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坡地管理和药材炮制上。她开始有意识地“总结”一些看似土法、实则蕴含浅显科学道理的种植经验,如合理轮作、草木灰施肥、利用地形排水等,并在与村中几位较为和善的妇人闲聊时,“不经意”地透露出去。

同时,她炮制的金疮药、驱蚊包等,因效果显著且价格公道,渐渐在村里有了口碑,甚至邻村也有人慕名来换购。她来者不拒,但坚持只换物或低价售予,绝不敛财,维持着“略通药理、补贴家用”的朴实形象。这些点点滴滴的积累,让她在村民心中的形象,从一个“有点邪乎”的丫头,逐渐向“能干、有本事”的巧手姑娘转变。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日,卿月从山中采药归来,还未进村,便见钱氏扭着腰,带着几个面生的妇人,正堵在她家茅屋前,声音尖利地嚷嚷着什么。王氏站在门口,脸色苍白,手足无措。

卿月眼神一冷,加快脚步。看来,老宅的刁难,从不会缺席。只是这一次,她们又能找出什么新花样?

而与此同时,灵魂空间内,那枚沉寂数日的地脉之灵,再次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与上次截然不同的波动感。这一次,波动的源头,似乎并非黑山深处,而是……更近的某个方向?

新的风波与新的契机,竟同时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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