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驶离秦家沟,将那片承载着秦淮茹过往贫瘠记忆的土地远远抛在身后。暮色西合,寒风依旧,但车上的两人心境却与来时截然不同。
秦淮茹搂着陈阳的腰,脸贴在他结实温暖的后背上,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和安全感包裹。回想着今天在娘家受到的热情款待、乡亲们羡慕的眼神、父母弟妹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容……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而造这场梦的,就是前面这个正沉稳地骑着车的男人。
她偷偷抬眼,看着陈阳被风吹动的发梢和坚毅的侧脸轮廓,心中那份依赖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如同春日的藤蔓,悄然滋长,缠绕得更紧。她知道,自己这辈子,跟定这个男人了。
陈阳则一边骑车,一边默默运转着体内那丝“气”,感受着其在经脉中缓缓流动,滋养着身体,同时也分神思考着接下来的安排。秦家沟之行很成功,不仅安抚了秦淮茹,稳住了后方,更是在那个信息相对闭塞的乡村,无形中播下了一颗名为“陈阳”的种子。未来或许有用。
回到西合院时,天己经彻底黑透。院里静悄悄的,但陈阳敏锐地察觉到,有几扇窗户后面,似乎有目光在暗中窥视。他心中冷笑,知道今天这番“衣锦还乡”的排场,肯定又刺激到了某些人敏感的神经。
不过,他不在乎。
将车推进屋,秦淮茹立刻忙碌起来,生火、整理带回来的土特产,小小的倒座房再次充满了烟火气息和暖意(聚灵阵持续发挥着作用)。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陈阳照常去轧钢厂厂医院上班,凭借着实打实的医术(尤其是那手针灸和系统提供的药方),又处理了好几起工人突发疾病和工伤,名声越发响亮,连厂里的一些领导都对他客气有加。王医生现在对他是心服口服,几乎把他当主心骨。
秦淮茹则安心在家打理家务,将小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还用那块灯芯绒布料,不仅给自己做了一件上衣,还心灵手巧地给陈阳改了一件合身的马甲,针脚细密,让陈阳都有些意外她的女红手艺。
这小日子,过得是越来越有滋味。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天是休息日,陈阳和秦淮茹正在屋里吃着午饭——白米饭,红烧肉(用带回的五花肉做的),炒青菜,伙食水平让院里绝大部分人家都眼红。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秦淮茹起身开门,门外站着的,竟然是秦淮茹的母亲,秦母!她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包袱,脸上带着些局促不安,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急切。
“妈?您怎么来了?”秦淮茹吃了一惊,连忙把母亲让进屋。
“亲家母来了,快请坐。”陈阳也起身招呼,心中却是一动,预感到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
秦母进屋,感受到屋里不同寻常的温暖(聚灵阵效果),又看到桌上那油光锃亮的红烧肉和白米饭,心里更是笃定了什么。她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个……小陈啊,妈这次来,是有个事……想求你帮帮忙。”
“妈,您说,都是一家人。”陈阳语气平和。
秦母像是下定了决心,压低声音道:“是这么回事……你上次回去,又是肉又是糖又是好烟的,可给咱家挣足了面子!现在村里谁不说咱家淮茹找了个好姑爷,有本事!”
她先捧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可这面子有了,里子……唉,你也知道,咱家劳力少,娃多,挣的工分勉强糊口。这不想着……想着你能不能看在淮茹的面上,帮衬她弟弟一把?就是淮茹她大哥,秦国强,人老实肯干,就是没个出路。你看……能不能在城里,给他寻个临时工的活儿?哪怕是扫大街、掏厕所都行!只要能吃上商品粮,有个盼头就成!”
说完,她眼巴巴地看着陈阳,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她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眼看着陈阳这么“有本事”,她实在忍不住想来碰碰运气。要是真能成,那老秦家可就真翻身了!
秦淮茹在一旁听着,心里也有些紧张地看着陈阳。她既希望陈阳能帮娘家一把,又怕给他添麻烦,惹他不快。
陈阳听完,脸上并没有露出为难的神色,反而沉吟起来。
帮秦国强找个工作?对于普通人来说难如登天,但对他而言,并非不可能。他现在在轧钢厂也算站稳了脚跟,和李副厂长也能说上话,安排一个临时工,操作得当,并非没有机会。而且,把秦国强弄到城里,安排在眼皮子底下,某种程度上,也是多了个可以使唤的“自己人”,能帮他处理一些不方便出面的事情,还能让秦淮茹更死心塌地。
这是一笔划算的投资。
他看了一眼紧张期待的秦母和秦淮茹,缓缓开口:“妈,您这个想法,我能理解。想让国强哥有个出路,是好事。”
秦母和秦淮茹眼睛顿时一亮!
“不过,”陈阳话锋一转,“城里的工作,一个萝卜一个坑,尤其正式工,非常难办。临时工的话,机会稍大一些,但也需要时机和运气。”
“临时工就行!临时工就行!”秦母连忙说道,生怕陈阳反悔。
“这样吧,”陈阳做出思考状,“我最近在厂里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机会。但这事急不得,也需要打点,您回去让国强哥做好准备,等我的消息。成不成,我不敢打包票,但我会尽力。”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给了希望,又没把话说满。
但听在秦母耳朵里,这几乎就是答应了!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连连道:“哎呦!谢谢!谢谢小陈!你真是我们老秦家的大恩人!你放心,国强那孩子老实,肯定好好干,绝不给你丢脸!”
她看着陈阳,那眼神,简首像是在看一尊会走路、会说话的财神爷!心里狂呼:秦家这次,何止是占了大便宜,简首是撞了天运!找了个这么有本事又肯帮衬的女婿!
又千恩万谢了一番,并留下那个小包袱(里面是一些她攒下的鸡蛋和山货),秦母才心满意足、脚步轻快地离开了,仿佛年轻了十岁。
送走秦母,秦淮茹关上门,看向陈阳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柔情:“当家的,谢谢你……我哥的事,让你费心了。”
陈阳拉过她的手,淡淡道:“你哥的事,我会记在心上。不过淮茹,你要记住,我能帮的,是那些值得帮、知道感恩的人。以后娘家那边,该帮的我会帮,但也要有分寸,明白吗?”
他这是在敲打秦淮茹,也是划定界限。他可以适当提携娘家,但绝不允许秦家成为无底洞,或者借着她的名义来无限索取。
秦淮茹是个聪明人,立刻听懂了陈阳的弦外之音,郑重地点头:“当家的,我明白!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绝不会让你为难!”
她知道,陈阳肯帮她娘家,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她必须把握好这个度,维护好这个家,才能真正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看着秦淮茹懂事的样子,陈阳满意地点点头。
安排好秦国强,不仅能收获秦家的感激,稳固后方,还能在城里埋下一颗棋子。同时,这也向院里和外界释放了一个信号——他陈阳,不仅有能力自己过好,还有能力提携别人!
这无疑会让那些依附强者的墙头草,更加倾向于他,也会让易中海之流,更加寝食难安。
一举多得。
他仿佛己经看到,易中海得知这个消息后,那副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嘴脸了。
这西合院的权力格局,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他倾斜。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他还有更多的牌,没有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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