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升到半空,暖融融的阳光洒在苏颜家的小院里,陶罐里的菌菇酱还散发着浓郁的鲜香。苏颜正坐在院子里,将做好的菌菇酱分装到一个个小巧的陶碗里,准备明天和糖炒栗子一起摆摊售卖。栀宝蹲在一旁,帮着娘亲盖碗盖,小脸上满是对明天的期待。
可她们不知道,一场针对她们的阴谋,己经在暗中酝酿成熟。
张氏从苏颜家灰溜溜地回来后,越想越气,胸口像堵了一团火。她看着苏颜家日渐红火,心里嫉妒得发狂,恨不得立刻把她们的钱财都抢过来。可她自己上门不仅没占到便宜,还丢了脸面,根本不是苏颜和那个小丫头的对手。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张氏坐在炕头上,咬牙切齿地自语,“苏颜那个贱人,竟然敢跟我作对,还让我在全村人面前丢脸,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她眼珠一转,想到了村里的里正。里正掌管着村里的大小事务,说话有分量,而且为人势利,只要稍微挑拨一下,再许些好处,他肯定会出面打压苏颜。
张氏立刻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小袋自己舍不得吃的白面——这还是她上次从婆婆王氏那里偷来的,原本想给娘家送去,现在正好用来讨好里正。她提着白面,快步朝着里正家走去。
里正家在村中心,是村里少有的青砖瓦房,比普通村民家气派得多。张氏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里正正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喝茶。
“里正大人,在家呢!” 张氏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快步走了进去。
里正见是张氏,皱了皱眉,语气平淡:“是张氏啊,有事吗?” 他对张氏的为人也有些了解,知道她爱搬弄是非、贪小便宜,心里并不怎么待见她。
张氏毫不在意里正的冷淡,把手里的白面递了过去,笑着说:“里正大人,这是一点心意,您尝尝鲜。”
里正看了一眼那袋白面,眼里闪过一丝贪婪,却还是假意推辞:“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就说,不用这么客气。”
张氏见里正没有明确拒绝,心里有了底,她凑近里正,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里正大人,我今天来,是有件关乎村里风气的大事要跟您说!”
“哦?什么大事?” 里正放下茶杯,来了兴趣。
张氏立刻添油加醋地说:“里正大人,您还不知道吧?苏颜那个女人,最近可嚣张了!天天抛头露面在村口摆摊卖东西,赚了不少钱,把村里的风气都败坏了!”
“摆摊卖东西?” 里正愣了一下,有些不以为然,“村里也有妇人摆摊卖些自家种的菜,不算什么大事吧?”
“那能一样吗?” 张氏急忙说,“苏颜是什么人?她是克死丈夫的丧门星,还带着一个灾星丫头,本来就不祥!现在她天天在村口抛头露面,跟男人打交道,简首不成体统,传出去会让人笑话我们靠山村没有规矩的!”
她顿了顿,又故意夸大其词:“而且她赚了不少钱,听说卖人参就得了八十两银子,现在又卖什么糖炒栗子、菌菇酱,生意好得很!她一个外乡人,在我们村里赚了这么多钱,却一分钱都不肯拿出来补贴村里,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里正听到“八十两银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八十两银子,对他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他心里立刻盘算起来:苏颜一个孤女,无依无靠,就算压榨她一笔,她也不敢怎么样。而且张氏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妇人抛头露面确实不符合规矩,正好可以借着这个由头,让她拿出部分收益作为“村中公用”,到时候这笔钱怎么用,还不是他说了算?
想到这里,里正的态度立刻变了。他收起脸上的冷淡,露出一丝算计的笑容:“你说得有道理!苏颜此举确实有失体统,而且赚了钱不回馈村里,也太自私了。这件事,我得管管!”
张氏见里正被说动了,心里乐开了花,连忙附和:“就是就是!里正大人您秉公办事,一定要好好管教管教她,让她知道村里的规矩!”
里正点点头,站起身说:“走,我现在就去苏颜家,看看她怎么说!”
张氏连忙跟在里正身后,心里得意极了。她仿佛己经看到苏颜被迫交出钱财,哭丧着脸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恶毒的笑容。
此时的苏颜家,还沉浸在即将摆摊的喜悦中。苏颜刚把最后一碗菌菇酱盖好,就听到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里正的咳嗽声。
“苏颜在家吗?” 里正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从院门外传来。
苏颜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里正突然上门有什么事。她连忙起身,拉着栀宝走到门口,打开院门:“里正大人,您怎么来了?快请进。”
里正没有进门,只是站在院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苏颜,脸色严肃:“苏颜,我今天来,是有件事要跟你说。”
张氏跟在里正身后,站在他旁边,得意地看着苏颜,眼神里满是挑衅。
苏颜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她镇定地说:“里正大人有话请说。”
里正清了清嗓子,语气严肃地说:“苏颜,你一个妇道人家,天天抛头露面在村口摆摊,与各色人等打交道,实在有失体统,败坏了我们靠山村的风气!”
苏颜愣住了,没想到里正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她连忙解释:“里正大人,我摆摊是为了赚钱养家,并没有做什么败坏风气的事。我卖的都是自己辛苦做出来的东西,凭劳动赚钱,不偷不抢,何错之有?”
“哼,凭劳动赚钱?” 张氏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插话,“你一个克夫的丧门星,能有什么正经劳动?指不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赚了那么多钱!”
“你胡说!” 栀宝立刻护在娘亲身前,仰着小脸,气愤地说,“我娘亲是好人,我们的钱是卖人参、卖糖炒栗子赚的,都是干干净净的钱!是你自己贪心,想抢我们的钱!”
“你个小灾星,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张氏被栀宝戳中了心事,气得脸色发白,伸手就要去打栀宝。
“住手!” 苏颜立刻将栀宝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看着张氏,“大伯娘,栀宝只是个孩子,你何必跟她一般见识?而且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们的钱来得光明正大,容不得你污蔑!”
里正皱了皱眉,觉得张氏有些过分,但他的目的是为了钱,于是打断她们的争执,语气强硬地说:“好了,别吵了!苏颜,不管你钱是怎么来的,妇人抛头露面就是不妥!而且你在村里赚了这么多钱,理应拿出部分作为‘村中公用’,补贴村里的开销,这是你应该做的!”
苏颜心里一沉,终于明白里正和张氏的来意了。他们根本就是冲着她的钱来的,所谓的“败坏风气”只是借口!
她紧紧攥着衣角,眼神坚定地说:“里正大人,我赚钱不易,这些钱是我和栀宝的救命钱,要用来糊口、修缮房屋,实在没有多余的钱上交。而且我摆摊并没有妨碍任何人,也没有败坏风气,凭什么要上交收益?”
“凭什么?就凭我是村里的里正!” 里正脸色一沉,语气更加严厉,“村规民约规定,村民赚了大钱,就要拿出部分补贴村里,这是老规矩!你一个外乡人,在我们村里立足,就该遵守村里的规矩!不然的话,就别怪我按村规处置你!”
栀宝看着里正傲慢的样子,气得小脸通红。她知道里正这是故意刁难,根本就是想抢她们的钱。她拉了拉娘亲的衣角,小声说:“娘亲,里正爷爷是坏人,他和大伯娘一样,想抢我们的钱!”
里正听到栀宝的话,脸色更加难看:“你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污蔑我?看来都是苏颜你教得好!”
“里正大人,栀宝只是个孩子,童言无忌,您何必当真?” 苏颜连忙解释,“我并没有教她什么,只是实话实说。我真的没有多余的钱上交,还请里正大人明察。”
“明察?” 张氏在一旁煽风点火,“里正大人,您可别听她的鬼话!她卖人参就得了八十两银子,怎么可能没有钱?她就是舍不得,想把钱都自己占了!里正大人,您可不能饶了她!”
里正点点头,觉得张氏说得有道理。他看着苏颜,语气冰冷地说:“苏颜,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这笔钱你必须交!限你三日内,交出五十文钱作为村中公用,否则我就按村规处置,把你和这个灾星丫头赶出靠山村!”
五十文钱!
苏颜愣住了,她卖一天糖炒栗子也才赚三百多文钱,里正一开口就要五十文,这简首是抢钱!而且如果不交,就要把她们赶出村子,这让她们母女俩去哪里安身?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却依旧不肯妥协:“里正大人,五十文钱太多了,我实在拿不出来。而且我没有做错事,您不能赶我们走!”
“拿不出来也得拿!” 里正态度强硬,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这是最后的通牒,三日后我再来要,若是拿不出来,就别怪我无情!”
说完,他不再看苏颜,转身拂袖而去。张氏得意地看了苏颜一眼,冷哼一声,也跟着里正走了,临走时还不忘撂下一句:“苏颜,识相的就赶紧把钱准备好,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看着里正和张氏远去的背影,苏颜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栀宝连忙扶住娘亲,担忧地说:“娘亲,你怎么了?别害怕,我们不给他钱,他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苏颜抱着栀宝,眼眶一热,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以为自己和栀宝终于能过上安稳日子了,可没想到,麻烦还是找上门来。里正权势在手,她们母女俩势单力薄,根本不是对手。如果三日内交不出五十文钱,她们就要被赶出村子,到时候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栀宝,娘亲该怎么办?” 苏颜哽咽着说,语气里满是无助和绝望。
栀宝看着娘亲伤心的样子,心里也很难过。她紧紧抱住娘亲,小脸上满是坚定:“娘亲,别难过,我们一定有办法的!那个里正爷爷和大伯娘都是坏人,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找轩辕叔叔帮忙,他是好人,一定会帮我们的!”
提到轩辕澈,苏颜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希望,又很快黯淡下去。轩辕澈是身份尊贵的大人物,她们只是普通的村民,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他?而且上次己经欠了他很大的人情,实在没有颜面再去求助。
可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栀宝看着娘亲犹豫不决的样子,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让娘亲被欺负,不能让她们辛苦赚来的钱被抢走,更不能被赶出村子!如果娘亲不好意思去求助,那她就自己去!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破旧的茅草屋上,将母女俩的影子拉得很长。院子里的菌菇酱还散发着鲜香,可苏颜和栀宝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喜悦,脸上满是担忧和沉重。
三日内交出五十文钱,否则就被赶出村子。这道难题,像一块巨石,压在了母女俩的心头。她们不知道,这场危机,不仅是对她们的考验,也将引出一个意想不到的贵人,彻底改变她们的命运。而张氏和里正,也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贪婪和刁难,不仅没有占到便宜,反而引来了更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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